容以睿偷偷的打量着惠景帝的神情,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这个容以晟突然间又抽什么疯,怎么想起翻旧案了。当年,他拉拢花任远不成,转而才想除掉他,扶植自己的势力,所以才抱着侥幸的心理和天曜国的使臣勾结起来,构陷花任远,后来事情也都如他所愿,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到今天却败露了,但愿天曜国那帮蠢货不会蠢的把他供出来。
“这些可恶的天曜国探子,狡猾奸诈,居然害得朕白白错失了一个良臣,这笔账终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惠景帝这番话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花任远是无辜的。
容以睿听惠景帝这话的意思,卷宗上应该没有提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皇,这群外贼固然可恨,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追究责任,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儿臣还请父皇重新改判花任远的案子,让逝者安息,生者安慰。”
“晟儿说的在理,今天朕就追封花任远为忠廉伯,爵位世代罔替,食邑千户。”
“临安替父亲叩谢皇上恩典。”惹衣这次的叩头可是诚心诚意的。
这可是这段时间来,惹衣最高兴的一件事了,虽然说她不看重名利,但是这对淇奥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件大好事,待淇奥行冠礼之后,他就可以承袭父亲的爵位,那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可就顺遂多了,惹衣也就安心了,毕竟她现在最挂心的还是淇奥这个弟弟了。
“原来临安是忠廉伯的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忠廉伯要是在天上能看的见,想必非常的安慰。”惠景帝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的两个最大的恩典居然都给了花家。
这个结果也让容以晟很是欣喜,虽然他和惹衣没有身份、阶级的偏见,但是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阻碍,他可不喜欢所谓的好事多磨,因此要想早日抱得美人归,必须早日扫除这些障碍,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过段时间他就请旨赐婚。
惹衣前脚刚到家,惠景帝赏赐后脚也下来了,不仅仅有封赏的诏书,物品,惠景帝还赐了他们一座府邸——忠廉伯府,一座四进的院落,比现在的花府大上十倍不止,里面的摆设物件一应俱全,惹衣姐弟只要收拾好细软就可以拎包入住。
惹衣看着自己一砖一瓦打造起来的花府,心里涌现出丝丝的不舍,但是毕竟人往高处走,惹衣也不愿拂了惠景帝的一番好意,因此带着淇奥并钱俊夫妇,四人紧锣密鼓的收拾起来。
钱婶一向都觉得惹衣很有本事,但是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两年时间,她会有如此成就,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对这个主人的敬佩之情更甚。
淇奥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诏书,如在云里雾里,“姐,我一直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我们的父亲是好人,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淇奥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人,往往顶的住任何的压力,却独独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安慰。
“小傻瓜,现在不仅你相信,所有的垅国人都相信我们的父亲是好人。”惹衣轻轻的拍着淇奥的肩膀。这四年来看着淇奥一点一点的变得坚强和果敢,其实他也不过是个需要关心的小孩子。
容以晟这头出了宫就直奔睿王府,在他喝第二杯茶的时候,容以睿终于回来了。
“七弟,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睿王府?”其实容以睿心里隐隐的猜到容以晟此行的目的。
“六哥应该知道,七弟我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我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今天我来睿王府所谓何事,相信六哥心里应该有底。”容以晟目光凌厉的看着容以睿。
“七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容以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会不打自招。
“有关花任远的案子,六哥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花任远的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该追封的也已经追封了,不知道七弟何出此言。”
“六哥,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追查花任远的案子,我发现你居然也牵涉其中,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目的和企图,我给你一次机会,这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容以晟这个人看起来虽然清清淡淡的,但是其实他很看重兄弟之间的情谊,因此这次他才向惠景帝隐瞒了容以睿的这一部分。
“七弟莫不是搞错了,还是受了奸人的挑唆,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受命于父皇,经常同一些外邦进行经济上的沟通与交流,你应该理解,这只是正常的外交,你不要误会了。”容以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才不相信容以晟手上握有他勾结外邦的证据,否则今天在大殿之上,他应该早就告发他了,哪里还会跑到这里来冲他叫嚣,他才不相信在这皇室之中会有所谓的兄弟之情。
一定是容以晟想诓他,故意设了陷阱让他自己往里跳,他才没有那么傻呢。
“是不是误会,我想六哥应该心里有数,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提醒六哥一下,不要被一些功利蒙蔽了眼睛,从而做出一些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家国天下,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有惹衣是我的王妃,以后没事离她远点。”
容以晟说完也不去看容以睿的反应,直接掉头走开。
“那个位置,你想要吗?”。容以睿的一句话让容以晟停住了离去的脚步。
容以睿在垅国一向上得惠景帝的欢心,下得朝臣的爱戴,可谓是顺风顺水。相较于大皇子容以瑾的温和柔弱和二皇子容以耀的飞扬跋扈,容以睿的谦和有度和战功彪炳倒是为他拉拢了大部分的人心,因此,他也是继任太子的热门人选。
但是自从半年前容以晟得胜归来之后,他所作出的功绩众人有目共睹,惠景帝自不必说了,本来就偏心容以晟偏得没边了,现在就连一干朝臣都倒戈相向。好在容以晟向来表现出一副无心皇位的模样,如果说他真的想坐这个位置,那么他对容以睿来说,无疑是最强劲的对手。
“那个位置,能者居之。”容以晟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容以睿一个人在那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容以晟本来就无心皇位,他也乐见自己的兄长荣登大宝,只是如果他们没有为民谋福祉的胸襟和气魄,没有攘外安内的能力和才干,那么他也不排除参与进去的可能性,但是这是最后一步棋,只要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是不愿意走这步棋的,他还想和惹衣两个人过过简单轻松的小日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