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她的身上,她面无表情,依旧说道:“她不是春娘。”
秦子墨的笑容突然凝注,不敢相信似地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是过了万年,她与他已是陌生。他有些吃惊:“雪颜,你明明已经……”
雪颜看着她,却是淡淡笑起来:“消失了是不是?兴许是我命大,有位姑娘救了我。”
秦子墨稍微沉默了下,有些迟疑,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那你今日来是怪我那日没有救你么?当日的确是我不好,可是雪颜,今日是我与春娘的大喜之日,你要是有任何委屈我们可以稍后再说。好吗?”。
秦子墨的表情是极其内疚的。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睛里总有些闪躲。
我看得出来,他虽不爱眼前的雪颜,可毕竟有着和春娘一模一样的面容,还有这些年一起有过的相互守候。即使不爱,也是愧疚的,愧对了她的信任。
雪颜摇摇头。盯着秦子墨看了好久,她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不是春娘。”
旁边的新娘顿时急了,“你休要胡说,我确实是春娘。雪颜,我知道这些年你代替我照顾着子墨,可如今我回来了,你即便不离去,也不该如此纠缠着我的相公。”
雪颜被这话一时激起,皱眉道:“纠缠?那好,你说你是春娘,那你有何证据?”
新娘拉过秦子墨的手:“我与子墨历经了这么多年,终于将所有苦酒熬成喜色,你说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呢?只要子墨是信我的,那便够了。至于雪颜你,我不懂你为何苦苦执着,你明知他心中想法,所以我求你……你还是走吧。”
雪颜听后,沉默了许久,我不知她是否被新娘的话所触动,虽然她的内心定然是很纠结,可我确信她从不像表面那般柔弱。
果真,她缓步走到秦子墨的身前,姿态优雅,带着生前春娘的矜持与高贵,视线望向秦子墨:“我说我才是春娘,你信不信?”
不顾他目光中的惊讶与内疚,她继续说道:“我说,我临死那日鲜血溅落在画轴,将魂魄覆在了上面成了雪颜,你信不信?”
她又说道:“我不知你究竟如何认定心目中的春娘,但是我相信你是不会认错的。”
雪颜还欲要说话,却被秦子墨抢了去。他先是惊讶了一会,然后稍稍有些愤怒,不由得说道:“雪颜,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若再这样……”
雪颜本是很平静的,可因秦子墨这么一说,性子有些急了,语气急促:“秦子墨,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可我真的是春娘,你可记得当年我们……”
秦子墨实在不愿细听,彻底被她激怒,声音很大:“你是不是还想说当年我与春娘是如何相识的?你是否还想说眼前的春娘要来害我?雪颜,我没有想到你会成了今日的模样。当初我因思念春娘成疾,才将你画出来。若是早知你今日如此蛮横无理,我断然不会将你画出来!”
无视眼前女子脸色的苍白,他依旧说道:“你能与春娘比吗?你以为我不知晓平日的你是如何嫉妒画中的女子吗?你以为我不知素日你对那些于我有好感的女子做了什么吗?我只是装作不知,可我并非糊涂。假的终究是假的,当不了真。你只是假的春娘,怎能比得过春娘的一丝一毫?”
“如今春娘回来了,你却想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我警告你,如若你敢动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雪颜怔怔地望着眼前她深爱的男子。她以为她可以把一切解释清楚,却终究是她想得太过简单。
可是秦子墨这么深爱着她春娘,到底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