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目标,薛初妆就开始准备了起来,自从山庄里的东西开始盈利以来,招弟给薛初妆也发了月钱,以前想着自己孤身一人,用钱上就没有刻意俭省,不过好在这地方真是小,卖的东西薛初妆几乎都看不起,倒是也存下了几两银子,还是来弟最近弄出来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才让她小小的破了一笔财。
现在满打满算,薛初妆身上的钱有五两多不到六两的样子。招弟当初曾经说过,准许她自赎自身,运气好原价就行,运气差点大概就要加倍了。
薛初妆不想再等上几个月慢慢的凑,谁知道时间再长点又会发生什么呢?
山庄里的大婶些都有意无意的来打听她的心思了,大有要替她做媒的意思,可是,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余生就是嫁给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夫,再生一堆鼻涕口水流一身的小孩,每天都过着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一不顺心说不定还要招来拳打脚踢的日子。
于是薛初妆在一次寻找端砚叙旧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了想回京城的意思,当然,她没提自己不是自由身的事情,只是问端砚能不能到时候把她给捎带上。
端砚能从一个小厮爬到今天这个管事的地位,眼光心性是一点都不缺的,最懂怎样趋利避害。薛初妆这个事情,当初他们谁不知道她是碍了少1女乃1女乃的眼,说说可以,真要把她带回去戳少1女乃1女乃的眼睛,他就等着怎么死吧!别说后宅前院各不相干,做为侯府未来的女主人,要是得罪了她,他还哪里来的好日子过,随便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足够折腾得他鸡飞狗跳了。
只是看着薛初妆黑汪汪的大眼睛,端砚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若是回去的时候一定带上她。只不过人一走,他马上就清醒了,想着怎么补救不提。
再说这边,薛初妆心里有了念想,管庄子里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尽心尽力了,拜王婶儿的大嘴巴所致,现在庄子里都知道薛初妆有个相好的,现在寻了来了,背地里盯着她的人不少,就想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当事人的。
薛初妆只觉得众人的眼光最近莫名的诡异了些,看她总是很殷勤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反而因为大家都忙着看热闹,平时为了些你少做了什么,我又多做了什么总是要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么,全都忍了,大家各让一步,海阔天空,一笑泯恩仇。让薛初妆觉得最近好管了不少,更不把这一小点怪异放在心上了。
薛初妆最初是打算名正言顺的跟招弟提出赎身,然后跟着端砚进京了再说别的。然后就发现自己天真了,且不说招弟能不能让她赎身,换她自己,若是碰见自己这样的情况,别的不说,至少要多干几年,趁着青春年华正好多让她干一些事情的。怎么可能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放她离开?
若是这样的话,她去说只能是自取其辱,还达不到目的。那就只有悄悄走的这一条了,虽然招弟握有她的身契,薛初妆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自己往深宅大院里一躲,谁也见不着她,还怕这点麻烦吗?
她相信,听说自己被卖后与少1女乃1女乃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几个月的世子是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的。若是不得不亏欠一个人,那她也只能选招弟了,反正大娘子心软,肯定会原谅她的。她那么容易体谅别人的一个人,肯定能够原谅她的身不由己的。
每个月月初的五号是开工钱的日子,可是等到下午都还看不见薛初妆出来发钱的工人们终于闹了起来,招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一询问了下来,才发现,谁也不知道薛初妆什么时候不见的。
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是在昨天白天,薛初妆检查了每个人的进度之后,就拿着装纸的包裹去了城里,后面就没有人看见过她了。
招弟想起曾经见过的端砚,不知道薛初妆是不是去找他了,让人跑了个腿,得到的答案是那座宅子的主人回京城去了。
一男一女,除了奸情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一起消失呢?私奔啊,多少年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事情了。分享八卦的的挡住了她们对工钱的渴求,反正只要大娘子还在这里,她们的工钱总是会发的。
现在,是她们不想这么快结束关于薛初妆私奔的事情了,以前看她还不错,谁知道能够没脑子到这个地步,周围全都是“我早就看出来了”的议论,人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其中又以王婶儿的嗓门最大,别的不说,自己能够表的功还是要表一表的,别人谁还知道你做了这么些事情呢?
“我早就跟招弟说过了,这薛姑娘啊,年纪到了,想男人了,亏得我们招弟对她那么好,居然偷偷模模的就跑了,招弟就是太相信人了些,听婶子的劝,以后,还是要防着点的。
周围附和者重,声音嗡嗡嗡的,吵得招弟脑仁儿疼。
薛初妆突然离开扔下一大堆事情没有办交接不说,更坑的是,她把自己管的钱全都拿走了。
现在山庄里人多,事情也有很多,每天的原料采购就是一大难事,所以招弟是在薛初妆这里放了一笔钱让她便宜行事,免得出现别人东西拉来了却没钱拿回去的囧事。
加上应发的员工工资招弟也在两天前一并交给了薛初妆,换言之,薛初妆这么一走,就把山庄里的事情全都丢下了不说,雪上加霜的是,还让招弟损失了大概百两左右的银子。
换以前的招弟,说不定就垮了,毕竟,谁都不愿意做白工,没有钱拿,就别怪他们不讲道理。
但是,临时让她马上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招弟也感到头疼,对于她们提出来的去衙门立案,抓捕薛初妆归来的事情也不能单单独独的一刀切,说实话,同意立案也只是对这件事她表明了一个态度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