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很想扯掉遮住脸容的浴巾,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可是叶紫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紧紧的并合着自己的双腿,似乎拼命夹住什么东西不让东西掉下来一样。
安静中齐不扬出声了,“你老公刚刚去世一个多月,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yin.荡吗?”。
齐不扬讥讽而又恶毒的话,让叶紫有种强烈到极点的被羞辱感,在这种违背道德极端的心理下,她居然发了疯一般的大叫一声,声音凄厉而又高亢,持续了十几秒钟。
然后叶紫猛地站了起来,一肘子狠狠的朝齐不扬脸上挥去,齐不扬立即被这一肘子打的狠狠倒在沙发上,嘴角流出血迹。
叶紫怒骂道:“你是个禽兽。”
齐不扬却咧嘴笑道:“不要让你阴暗的内心遮盖住你光明的人生。”
叶紫冲了过来,揪住齐——不扬的头发,冷声道:“我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齐不扬却淡淡笑道:“去洗个澡吧,内裤脏了。”
浴室里,叶紫忍着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刚才在齐不扬说出那些恶毒的话,她在心理扭曲下高了,从未有过震撼心灵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齐不扬最后说的那些话,他像个先行者,在告诉自己,路应该怎么走。
她的确内心很阴暗,笑容和平静都只不过是戴着面具欺骗别人的掩饰,是的,她心里总感觉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死去的丈夫,甚至觉得连笑一下都是一种罪,她应该悲伤,她应该痛苦,这样心里才会安稳,才会感觉对的起自己的丈夫,而她丈夫已经去世了,这么做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黑暗。
人总是站在某个道德高点来约束自己的内心,会为某些行为而充满内疚负罪感,讽刺的是很多人一边干着这种事一边内疚着。
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她没必要靠惩罚自己来获得心灵上的安慰和表达对丈夫的爱,如齐不扬最后一句话说的那样,不要让你阴暗的内心遮盖住她光明的人生。
叶紫洗完澡走出浴室,特别穿戴整齐才走了出来,出乎意料的齐不扬已经回房了。
叶紫迟疑的走到他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了下房门,轻声问道:“睡了吗?”。
“没这么快,要进来吗?”。
这句话让叶紫莫名紧张,“不……不进去了,我只不过想问你一句话。”
“说。”
叶紫问了出来:“你爱林冰兰吗?”。
“爱!”齐不扬应的毫不迟疑。
叶紫说了一句:“我想告诉你,我也爱我的丈夫,还有我不是个yin.荡的女人,再敢对我说这种话,我会踹烂你下面。”
齐不扬笑声传来:“晚安。”
“晚安。”
房内的齐不扬露出自嘲的苦笑,这是进步,还是一种堕落?
躺在床上又开始想起林冰兰来,冰兰你在哪里?我多么想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多么想在你生孩子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不能,我的人生肯定会很遗憾……
隔壁房间的叶紫也无法入眠,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两人相恋的往事,想起两人结婚后一起后有矛盾却也有欢乐甜蜜的生活……直到得知丈夫被罪犯击杀的消息,这回忆才结束。
她的内心骤然又悲伤痛苦的不得了,这种情绪压的她无法呼吸,她意识里抵抗的忘记这一切,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子根本停止不下来。
突然诡异的想起齐不扬来,想到自己开车把他的一桌菜都弄的满是沙子,想起自己把他当做通缉犯二话不说就一顿拿下暴揍,忍不住一笑。
叶紫心头一惊,我喜欢上他了吗!
很快却笑着释然摇头,有点好感是肯定的,从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的举动就注定让自己对他会产生好感,但是她跟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叶紫倒是坦然无妨想下去,他的一点一滴竟让自己印象深刻……
在快乐和悲伤之间,叶紫选择了快乐,她已经悲伤了太久了,她需要有一点快乐让自己神经情绪放松下来,不然她会得抑郁症的。
隔日一早,两人在客厅撞见,齐不扬笑问道:“昨日睡的舒服吗?”。
叶紫冷冷道:“你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齐不扬笑道:“我是个医生,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很显然昨晚睡眠充足。”
叶紫冷声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齐不扬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改变不了过去,你只能改变将来,为了过去背负着沉重是最愚蠢的行为,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开,做的到!”
叶紫表情冷冷不答,又来向她说教了,说的好像是经验丰富的老专家一样。
“但你不是普通人!”
这句话让叶紫动容。
用过早餐后,齐不扬对着叶紫道:“我去医院一趟。”与其无所事事不如找些事情做,在家里只会想起林冰兰的时,然后在焦急中感受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煎熬。
病房外的走廊,方慈坐在长凳上,头靠着墙壁倒到一边去,眼睛是闭着的,却是困累到睡过去了。
齐不扬就在旁边坐下,也不出声惊醒,旁人根本无法切身体会病人家属的感受,但是我们可以多一些理解,体谅。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慈被其他病人家属喧哗的声音惊醒,惊呼一声,第一时间朝病房内看去。
齐不扬淡淡道:“不用担心,大概傍晚,你哥哥就会醒过来。”
方慈这才发现齐不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的身边,问道:“你来多久了?”
齐不扬看了手表,应道:“四十分钟吧。”
方慈道:“怎么不叫醒我?”
齐不扬笑道:“看你睡得熟,不舍得。”
方慈嗔道:“说的我好像跟你有多熟似的。”
齐不扬把早餐递了过去,“吃点东西。”
方慈表情奇怪的看着他,突然笑道:“开始行动了吗?”。
齐不扬笑了笑,不多做解释,反正他很快就会跟这个女人分别,在茫茫人海中偶遇,然后又有几次交集,已是十分难得,如果那天不是有个小偷抢她的包,他就不会和这个女人认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方慈吃完早餐,齐不扬道:“去洗把脸吧。”
方慈摇了下头,坐了下来,“你帮我盯一会,有事立即叫醒我。”说着身子靠着墙壁上,闭上眼睛。
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慢慢的,方慈迷迷糊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东西靠着当然睡的更加舒服了。
这个时候,齐不扬觉得自己的肩膀是属于林冰兰的,靠在上面的却是别的女人,而不是林冰兰,非他所愿,却也没有选择。
照看病人是十分无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不扬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侧头一看却忍不住一笑,却是方慈留了一嘴口水,口水很快浸透过他薄薄的衣衫,想不到这么时髦的美女也会流口水。
直到下午三点多,方慈才自然醒来,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后,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流口水了,还流了齐不扬一肩膀,脸上表情那个糗啊。
齐不扬却笑道:“你流口水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
这句话很大程度的缓解方慈的窘迫,她大嗔着拍了齐不扬肩膀一下,“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齐不扬干脆笑道:“是啊,想不到想你这样的美女也会流口水,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方慈故意道:“是啊,梦见一个帅哥,所以流口水。”
齐不扬笑问道:“梦见和这个帅哥在干什么呢?”
方慈疑惑道:“就是梦见帅哥啊,什么干什么啊?”说着突然狠狠的打了齐不扬一下,轻嗔道:“思想龌蹉下流。”
“我去洗把脸。”方慈说着走远。
方便之后走出卫生间,突然看见镜子中邋里邋遢的形象,方慈大吃一惊,她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自己居然以这个邋遢的形象在他面前出现这么久。
方慈连忙梳理打扮一番,这才离开。
心中暗暗道:“我越来越在意他了。”
回到病房前,齐不扬已经走了,走之前他特别拜托急诊科主任黄建华给予方慈方便,留心照顾。
下午五点左右,齐不扬回到林冰兰租住的房子,叶紫不在家,看着阳台晾晒着他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忍不住一笑,为何每次看见阳台晾晒的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总会有一种婚后生活的感觉,张芳芳如此,林惊雪如此。
如果几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生活在同一套房子里,会是怎么的场面呢,也许他必须像古代的大户人家一样建造许多宅院,就算是别墅也远远不能满足。
齐不扬认为叶紫去买菜了,等到五点半,叶紫却还没回来。
齐不扬回自己的房间是,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叠钱,差不多一万块,齐不扬好奇的拿起这钱,发现钱下面压的一张纸条,叶紫的笔迹:我走了,你回去吧,不必担心冰兰,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
齐不扬脸色一变,立即明白叶紫留下这张纸条上面所透露的意思,冰兰联系她了,或者说叶紫找到冰兰了,但是叶紫却放自己鸽子。
齐不扬很愤怒,不管叶紫是出于什么本意,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焦急吗?她以为自己出去走走是轻松惬意,他只不过在找事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帮我好好照顾冰兰,你能够替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