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妈道:“齐先生,我去叫醒夫人。”
齐不扬阻止道:“不,伯母累坏了,让伯母休息一下,我自己上去看看情况。”
卢妈道:“可夫人吩咐过了,你来了,就立即叫醒他。”
齐不扬想了想后,应道:“好吧,卢妈劳烦你去给伯母那件外套下来,大早上的气温有些低。”
卢妈高兴道:“还是齐先生细心体贴,我都把这个忘了。”
正说着,甄馥却自个醒了过来,这个点她哪里睡的着,只是刚才实在是又疲又困的闭上眼睛,一听到齐不扬的声音就敏感的醒了过来。
齐不扬刚刚对她的关心体贴也听见了,心头一阵温暖,就算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本来一直压抑的心情因为齐不扬的到来立即好了许多。
“不扬,你来了。”
齐不扬立即走上前,。微笑着说道:“伯母,真是对不起,吵醒你了。”
齐不扬的微笑让甄馥心头乐观许多,相比起家里人个个愁眉苦脸,这微笑就像是阴霾里的一丝阳光,让人恢复些干劲气力。
甄馥笑应道:“要是真睡着了,那会这么容易被吵醒,我心里有事,怎么可能睡的早。”
齐不扬坐了下来,甄馥吩咐卢妈去熬点粥。
“不扬,麻烦你了,这么早就过来。”
“伯母,我们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情,冰兰还稳定吧。”
甄馥叹息一声之后,这才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也不知道,昨晚一直呆在房间里就没出来过。”
齐不扬安慰道:“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是需要时间来回复心情,冰兰比大多数人要坚强,伯母你不必太过担心。”
“唉,我知道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接受不了,可冰兰好歹哭也好,闹也好,可是她这样平静,我内心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她一个人闷着想太多,这个孩子真是命苦,本来男人死了,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就够惨了,现在又摊上这种倒霉的事情,恩依就更凄凉了,还不懂事,爸爸就没了,说不定连妈妈也……”甄馥哽咽实在不忍说下去了,眼眶又湿了,却是在齐不扬面前不由自主的情感流露。
齐不扬轻声道:“伯母,我觉得人生喜怒哀乐常伴,这就是人生,有哀苦,定有喜乐。”
甄馥问:“对于冰兰来说,喜乐从何说起?”
齐不扬内心很是内疚,也很是可怜这位母亲,脸上一本正色说道:“伯母,我现在没办法呈现给你看,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拨开云雾见天日。”
甄馥却认为齐不扬只不过在安慰自己,嘴上勉强笑道:“不扬,谢谢你,我心情轻松多了。”
齐不扬也不想谈论太多,免得甄馥想的越多越悲伤,笑道:“我先上楼看看冰兰去。”
甄馥道:“好,就不知道冰兰肯不肯见你,昨晚连我,她都不肯见。”
齐不扬笑道:“我和冰兰已经认识很久了,从朋友的角度上我了解她的性格,知道怎么和她交流,知道怎么让她想开一点,从一个医生的角度上我了解她的病人,我可以告诉她,这病不是无药可治,还是有很大的成功率治愈的。”
甄馥立即道:“昨晚告诉冰兰真相,我就立即跟她说,惊雪已经联系了美国最好的医院,并告诉她,美国的医生看了检查报告之后,持乐观态度。”
齐不扬笑道:“我是医生,我想我的话更有说服力,而且可能冰兰认为你们只是在安慰她。”
甄馥立即道:“对对对,冰兰肯定认为我们是在骗她的,毕竟先前我们串通起来一直瞒着她,不扬,你好好跟她说,好好劝劝她,告诉她不要灰心丧气,无论再艰难,我们全家人都跟她在一起。”
齐不扬诚恳的连续点头好几下。
甄馥带着齐不扬上楼,来到林冰兰的房间,两人对觑一眼之后,齐不扬抬手敲了敲房门,“冰兰,我来看你了。”
里面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
齐不扬又敲了敲门,“冰兰,你还在睡吗?”。
还是没有回应,甄馥脸上立即露出慌张之色,看着齐不扬紧张的压低声音道:“该不会……”她实在太粗心了,这个关键时候,居然掉以轻心,要是冰兰真的想不开寻短见,那她真的后悔莫及。
主要是甄馥这会心慌意乱,完全被担忧的情绪所控制,思维逻辑一片混乱,想想就知道依林冰兰的性格,绝不是那个懦弱的寻短见的人。
齐不扬道:“任何母亲都不会抛下孩子。”
齐不扬一句话就打消了甄馥的担忧,是的,就算想一死了之,也要想想孩子啊。
齐不扬继续敲门,“冰兰,开门让我进来一下好吗?”。
在不停的敲门声中,传来恩依的哭泣声,却是把恩依给吵醒了。
紧接着传来冰兰来很阴沉的声音:“别吵了!”
听到母子二人的声音,甄馥的心放下许多。
齐不扬道:“冰兰,我想跟你聊聊。”
“你算老几啊?”
一句话倒是把齐不扬问愣了。
甄馥想开口帮齐不扬说几句,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冰兰变得敏感抗拒。
齐不扬笑道:“老二行吗?”。
甄馥一愣,这算是什么回答啊!
房内的林冰兰闻言也是一愣,立即就联想到那“老二”去了。
紧接着听齐不扬补充一句:“你是老大,一切你做主。”
这么一说,前面那句话就显得正常多了。
听到往门口走来的脚步声,甄馥立即往一边躲去。
林冰兰打开房门,齐不扬立即看到林冰兰厚厚的黑眼圈,脸上呈现疲态,明显昨晚一晚没睡,不是在演戏吗?怎么真的一晚没睡了。
林冰兰凝视着齐不扬,齐不扬能够感受到她眼神中小小的激动,甄馥就在旁边躲着,真怕冰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无声中,齐不扬先微笑出声,“我能进来吗?”。
林冰兰还是只是凝视着齐不扬,没有说话,突然恩依的哭声响起,林冰兰这才忙转身跑去抱起恩依。
一点冷汗从齐不扬额头隐蔽的滑落,齐不扬侧头跟甄馥对视一眼,点了下头之后,走进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宝贝,不哭不哭了。”林冰兰一边哄着恩依,一边回头幽怨的看着齐不扬,眉目间又透着浓浓的想念与爱意,嘴角突然一撇,似乎在说,这么多天没见,你不应该好好表示一下吗?
齐不扬指了指门口,暗示林冰兰,甄馥在门口偷听。
林冰兰立即领会,又恢复冷漠不友善的口吻,“先帮忙一下。”
齐不扬走过去,林冰兰把孩子递给他,齐不扬刚接手,立即闻到臭味,说道:“恩依拉屎了。”
林冰兰回头瞥了齐不扬一眼,似乎在说我难道不知道,用得着你说。
很快林冰兰用脸盆接了热水过来,眼神轻轻的飘看齐不扬,说道:“把裤子月兑下来。”
齐不扬闻言一愣,低头望自己裤子望去,然后很为难的指了指门口。
林冰兰脸一窘,这家伙想什么,嘴上真想出声骂一句笨蛋,却忍住,指了指恩,说道:“把恩依的裤子月兑下来,尿裤也解下来。”
齐不扬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这乌龙闹的实在有些无由来之,主要是林冰兰刚才看着他飘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
解下尿裤,恩依的小**沾的全是屎。
林冰兰用热毛巾帮恩依擦干净**,嘴上低声道:“我是那种一见面就让你月兑裤子的女人吗?”。
齐不扬笑了笑,没回答。
林冰兰突然抬头看着他,似乎要求他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齐不扬只得小声应道:“这些天你受委屈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林冰兰脸上立即一红,却傲慢的别过头去,收回落在齐不扬身上的目光。
帮恩依擦干**,抹了爽身粉之后,重新换上尿裤。
齐不扬自觉的端着脏水去卫生间倒掉。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恩依已经停止哭泣,还是冰兰有办法,自己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连哄孩子停止哭泣的能力都没有。
绕到林冰兰前头,眼前突然映入美丽的风景,白皙浑圆的肌肤清晰入眼,如白雪茫茫的山丘,却是林冰兰摊开胸襟,正在喂恩依吃女乃。
林冰兰抬头嘘的一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齐不扬笑了笑的点头。
门口偷偷探听情况的甄馥只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两人的交谈声,心想,大概不扬还是找机会切入吧。
在温馨的氛围中,恩依吃饱了,林冰兰先将恩依放在床上,这才用纸巾轻轻擦拭自己的胸脯,突然朝齐不扬看去,发现齐不扬盯着看,倒是没有流露出色态来。
不知道为何,林冰兰脸微微一红,大概是好几天没见面了吧,嘴上却轻声问道:“你要吃一口吗?”。
齐不扬一愣之后,反应快速,问道:“我可以吗?”。
林冰兰似真害怕他凑过嘴来吃一口,忙掩上衣服,遮住胸脯,低声应了一句:“想的美。”
齐不扬呵呵一笑。
林冰兰立即提醒他的往门口指了指。
林冰兰的提醒让齐不扬又想到躲在门口偷偷探听情况的那个可怜的老人家。
林冰兰也似乎心有灵犀,两人的情绪不是很高涨,本来别后重逢已经激情四射才对。
齐不扬看了看一个人躺在床上自娱自乐的恩依。
林冰兰见状应道:“没事,她经常这样。”
齐不扬伸出手指,怜爱的逗着这个小家伙,嘴上问道:“你昨晚一晚没睡。”
“嗯”林冰兰轻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