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有间客栈的时候,我还特地问雪女姐姐借了本墨经。据我所知,在先秦诸子百家中墨家最精通数学几何,何不拿来看看了解下当下古人的数学水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然我并没有让张良发现,以免他得知后有所准备又出什么歪招,就像那个伶牙俐齿的公孙玲珑都被整的哑口无言,可见他诡计多端的程度,所以就算胜券在握,我还是要小心为妙。
回到小圣贤庄已是午后,张良说下午他要给弟子上节剑术课。反正我也我闲来无事便随提出想旁听,张良也没拒绝,只是交代我在窗外看便可,不要影响弟子上课。
上课时间一到,张良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在教室中央一站,儒家弟子们都在他身后整齐站好了队,作揖行礼道:“三师公好!“
听到弟子们问好,他这才潇洒翩然的一转身。拖慢了语调慢条斯理的询问道:“大家的功课准备的如何?”
虽然我不愿意去承认我心底隐隐骚动的少女情节…但不可否认张良的确谦谦君子,风姿绰约,淡雅如风,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连上个课举手投足间都像在耍帅似得,还好儒家弟子都是男生,如果都女生……这个课估计也没法上下去了。我脑海中勾画着我这个滑稽的念头,不由一笑。
堂上的张良刚想开始上课,天明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天明这个呆萌宝衣服邋邋遢遢,一个肩膀上袖子都掉了下来。张良问道:“子明,你的衣服?”
“嗯?这衣服实在太怪了老是穿不好”天明无奈的说,拉扯整理着衣服。在场的弟子们都哄堂大笑.
我看这些儒家弟子完全不是只是觉得有趣笑笑而已,满脸的嘲讽和不削笑地败絮尽现,一点也无儒家所谓的君子之风,和他们的二师公颜路真是相差太大。天天耳濡目染也不学着点怎么做个正人君子,让人不得不质疑儒家收学生的标准。
而张良只是对天明莞尔一笑,他走上前蹲下了身子,亲自给天明整理起衣服。
“子明~要把衣服穿好,腰带上的结一定要打好。”张良语气平缓温和,他打开了绑在子明腰带上乱七八糟的绳带,整理了下,又熟练的系成一个工整的结。
张良这温柔和蔼的一面让我看的有些犯愣,我这才注意到张良水葱般的手指,说是芊芊玉手也不为过。心中暗叹,妖孽果然是妖孽,一个男人竟然连双手都生的那么好看,白净的像女子,但就因为是男子,明显秀窄修长了许多。
“就是这个结特别麻烦~!”呆萌的天明不仅没有不好意思,还发起来牢骚。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节吗?”。张良仍旧微笑着问天明。
天明摇摇头:“这个,不知道……”
“子幕,你来说给子明听吧。”
“这个节称为礼节,子曰不学礼无以立。每天整理服饰也是要提醒自己,生于天地有礼有节,才有安身立命之本。”
“子明,明白了吗?”。张良点着头温言而问,此刻还真不失为人师表的风姿。
“额…有点糊涂了。”子明宝宝还是一脸茫然。教室里又一阵哄然大笑。
张良截然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有长进~似懂非懂,比一窍不通好。”话语里满是鼓励又带着那么点调笑。
我看得正入神,顿感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在晃荡。抬头一看,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想捂住嘴巴,但还是没来得及堵住声音:“啊~你!”
那个像鬼一样倒挂在屋檐下晃荡的正是盗跖,他见我惊慌的样子,得意地笑笑。
而就眨眼间,张良也不知怎么已经站到了我身旁,又让我着实一惊,这速度是用飞的吗?我诧异的看着他一时语噎。他眉头微紧,看我惊慌着掉了魂的样子,关切问:“云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定定神,往屋檐指了指。张良不解地看着我不明所以。我一抬头,这才发现,盗跖已经不见踪影。
“哦……!没事没事。”我压低的声音解释道,“刚才是盗跖把我吓一跳。”
“是盗跖?不愧是偷王之王,哪里都敢闯。”张良笑笑,关照道,“云儿你自己小心,我回去给弟子们上课了。”
我点点头,张良刚转身回去,盗跖突然又现身于屋檐上。
他倒挂着,在我耳边玩世不恭地嘲讽:“赫赫,子雨姑娘,才多少时刻不见张先生,就忍不出来偷看夫君了啊?”
“谁偷看啊,你才偷看呢。”我不削道,哼了一声。
“还说没有,我刚才明明看你看的那么入神,你不是思君心切是什么?”盗跖嬉皮笑脸调侃道,“我看张良先生也差不多了,你看啊,你只是啊了一声,他就飞一样的出来了,看来他心里也想着你呢。赫赫~”
“想什么想呀,他是担心我打扰弟子上课!”我反驳道,脸却不争气地发热。
“子雨姑娘,我同是男人,这男人的心思我可比你懂。”盗跖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和我瞎扯起来,还莫名的面露忧伤,“哎,就像我,无时无刻不担心着蓉姑娘,她如果有什么闪失,我立马第一个冲过去护住她。”
我越听越不对劲,意识到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这盗跖不知道要瞎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墨家医仙蓉姑娘在先前秦军剿灭墨家时受重伤不醒,而盗跖到对她也是痴心一片,不过一个痴情男说出来的话真让人鸡皮疙瘩一地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还是先闪人为妙。
“盗跖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招待了,告辞!”说完便转身就走,只听他在身后一声叹息,似乎还在想着他的那个蓉姑娘伤感不可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