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邪:“不会,谁会拿婚姻儿戏?我师傅说了,是伽若祭司的弟子,而伽若祭司的弟子中,我只见过浅何,不是浅何是谁?”
酒馆中,荆邪倒了一杯酒,怒怒的想着,才回答他这个疑惑。
重瑾倒不以为然,拿着筷子对着她的头就是一敲:“可你师傅有说许你嫁的人就是浅何吗?伽若祭司的弟子,就不能是其他人?”
荆邪猛懂,但还是一副长者气派,伸出手在他头上也敲了一下,还礼。
荆邪又道:“可我还收到一封信,信上明明白白提到浅何,说等我嫁过去,浅何就把整个曼陀山庄都给我,然后纳,纳写信的那个人做妾。”
羞涩着脸,用袖子捂住,她还以为对面那孩子会笑,笑她就因为一封信,就挫败成这样。可是重瑾忍住了,扁唇,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
重瑾:“我在~母妃宫中看到过两封请帖,后来母妃撕掉了一封,说是弄错了,新郎官不是塞外的那个,而是苗疆巫灵司的玄武司护法,据说,那才是伽若祭司最为得意的弟子。”
荆邪直呼亏了,这巫灵司可是响彻中原的帮派,巫灵司司命就相当于苗疆的左国师,这可是威风凛凛啊,是江湖中唯一有国家做支撑的帮派。
细想来京城的这半个月路程,又看向重瑾那小屁孩:“你说我现在回去,能否赶得上下月初五的婚礼?”
重瑾喷了:“姐,现在是本月最后一天,还有五天,你就是四只腿,也能爬到逍遥门吗?”。
重瑾听她这一路,倒觉得是个可利用的人,便放松警惕来。
荆邪别过头,又闷闷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下口。哎,这背叛师门的行为,恐怕已经在师傅心中造成了阴影。这男男cp,真。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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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门,伽若祭司跟浅何长公子是先到的,依旧是那一身儒装装扮,只是浅何那清俊的脸上比之前多了一道刮痕,像是女子的指甲所划,看的逍遥门众位师叔、师兄弟们揪心不已。
这、这,怪不得他们要改协议,重新换了一名弟子来迎亲,原来是人家这名弟子早红杏出墙,家里养了个如花似虎的娇妻啊?
大师兄呸了一口:“我早说过斯文的人不可靠,要么烂桃花,要么就是一基男。”
三师兄接了句商讨:“反正九九(荆邪)也不在了,不如把十一师弟送出去吧?”
六师兄:“对对,这朵是烂桃花,伽若祭司的那位弟子,说不定就是一基男呢?正好十一师弟现在男女通吃,最近,好像偏男风了呢。”
十二师弟弱弱的看着门口那边,气若游丝的说:“十一师哥是受,万一伽若的那位弟子~~”
:“攻不起来了呢?”
众位师兄齐齐出声,笑了起来,完全没留意门口提着大红聘礼进来的他们口中,伽若祭司的‘那名弟子’。
执明在门口站着,脸色发青,嘴角一抽一抽的,最后把聘礼往地上一丢,扭头就走。
又示了意,身后之人赶忙快速捡起,气冲冲的往山门走。
回到巫灵司,伽娜司命看他一副皱眉样就道:“新娘子带回来了吗?”。
执明头一扭:“没,是个男人,我不敢带。”
司命偏头略思一二:“那你去京城一趟吧,替我去见一个人。”
执明:“是。”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自天而降,马车的四角系有银铃,引起京城赶早的路人慌忙跑过去观望。
荆邪此刻正好开着窗,忙拉着重瑾从窗户口往外看,就见那马车中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一柄江南水墨扇,眸中,是说不出来的霸气,就像,就像,王者风范。
但偏偏,那人一袭白衣,行为举止皆像一读书人,也不像是习过武的,怎么眸中,她就觉到了一种无所畏惧的霸气呢?
重瑾是被她嘀咕了一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踮起脚,一掌打在她的后脑勺:“荆邪,你不会被那书生给蛊惑了吧?”
荆邪又啪嗒一掌还过去:“你再看,那人左耳竟带了一只环,简直辱了书生这一称号。”
荆邪咬牙切齿,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可看了,就拉重瑾上楼。
马车外,执明朝客栈内看了看,径直走了进去:“老板,三间客房,一件极好,两间一般的。”
原本已经惊呆住的老板,此刻直接从天人回到了地人,皱着眉嘀咕了一番,指不定这就是哪家的贵族子弟,自己住最好的,那跟着来的人,就只能住一般的?
这差距。
执明瞥了那老板一眼:“你这若是没有,直接给我来一间上房便是,其他两间,我便是不要了。”
那老板又是一惊,这真是没良心的主,赶忙应道:“有,有,我们客栈什么房都有剩余,不过,敢问公子,贵姓?”
执明拿出一枚类似于身份的牌子递过去:“姓楚,楚蕴。”
老板登记好又问:“那公子其他两位伙伴呢?”
楚蕴公子想了想,笑嘻嘻的看向老板:“嗯,暂且都记我名下吧。”
在巫灵司内,有一种随从叫做木偶。通常术法越高,制造出的木偶越逼真,动作、姿态都如同常人,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木偶无心,只能按主人的吩咐办事,且不能言语。
楚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两只木偶从马车里弄出来,忽悠过众人,小心翼翼带上楼。
小二牵着楚蕴那马到马槽处吃草,突然手中缰绳一松,那小二被马一摆头甩到地上,脑门欲裂,扶着头正喊人去追,那马一溜烟倒是跑的极快。
顺带着,再一追去,连马车也不见了。
这马是从天上来的,这马车也是从天而降的,这世间罕有的东西,这得赔多少银两啊?
掌柜的扼腕,蹭蹭蹭的跑上去,敲楚蕴的门:“楚公子?”
楚蕴此刻已经换了件衣裳,一袭素色内衫,更显的接地气。摇摆不定的看向老板:“有事吗?”。
掌柜的:“楚公子,那个,我们家小二本是牵你那马去马槽处喂点食,可是那马实在难训,打翻了我们家小二,就跑了~~”
老板本意想谈赔偿的事,可越护短越含糊,越说不清,然后楚公子误会了。
楚蕴点了点头:“那是要我赔偿吗?”。
老板连忙摆手:“不、不,哪敢,只是公子那马?”
楚蕴面色突然一僵:“我那东西、细软都在马车之上,那马与车本是一套,马跑了,估计车也不例外。”
老板慌了,连忙点着头,这客官若是狮子大开口,他这客栈还怎么开下去?
楚蕴点了下头:“不如,你留我在这边住几天吧,车里那钱,我也不在乎,过两天家人送了些银两,我一定悉数付清。”
隔壁处,荆邪正吃着包子,一听这话,顿时把筷子往桌子上摔的蹭蹭响。这人,简直不是坑掌柜的?
她明明亲眼看到那马是自己跑的,而且这世上哪有会飞的马?
她只听师傅说,有一种术法可以通过迷惑通灵,制造假象。伽若祭司就曾有一辆号称能在天空飞行的马车,师傅坐过,就是一只比较大的鸟而已。
荆邪站起来,踢开板凳,径直的就往隔壁走去。
这人,除了有辱斯文外,还不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