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邪:“你,这话什么意思?”
从开始到现在?
白虎司-监兵:“字面上的意思,今晚未央宫殿。”
然后说完便离开。荆邪思考良久,把穷奇带上,假装去捉梦妖,楚蕴的那把扇子,说要留给她,搁在书案上,她没有去动。
从船上走出后,未央城内,正值三月,桃花灼灼其华,绕过一条长长的落英小道,再往前拐便是一条街,明艳老红的古木色房屋,双层的房屋建筑,整齐划一的排在街道两边。
门前一两个童叟路过,顽皮的孩子手里攥着路边捡的未燃尽的炮竹子,各家各户,店前都挂着夜晚用来照明的灯笼,统一的红色,是那三月里最艳的桃红。
穷其猫本来是极不愿出来,但听说有吃的要请猫,瞬间精神抖擞硬跟着要跑来。
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这里。的每个人似乎看到她都会多盯那么两眼,荆邪此时是把头发扎高,束起。一身暗色衣装,颇有一种英俊小生的。
分明是男儿装,但还是有人路过小声说起:“你看,那是不是大王一直找的那个女子?跟画像好像。”
穷奇猫窝在她肩头,小声点用猫嘴蹭着她耳朵:“荆邪,你来过这里。”
荆邪瞪大眸子,惊诧看它:“嗯?”
穷奇:“就是,猫有预感,你懂吗?你经过这里,而且、而且还一身嫁衣。”
荆邪拍了下它猫头,小声着:“别瞎说,现在我是男装,男人穿什么嫁衣?”
那段她千年前修仙时的记忆,不记得,但听楚蕴说起过。那时她是在捉一狼妖,可偏偏那只狼妖跟仓央措的新娘有一腿,新娘子出嫁前就被害,跑了。
她求功近利,便一时脑热冒充仓央错的新娘捉那狼妖。所以穷奇说她路过这里,也许吧!
街角处一个巷口有卖那种很精致的手工礼物盒的,是用木头打造,裱上精致纸张,在盒子里面再铺一层厚实的棉花绣布。
穷奇当即就想要一个当小窝。
拿起一个盒子打量的时候,感到一处有一道目光盯着她,抬头看去,在里面的巷道,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
其余并无异常,荆邪收回了目光,继续陪穷奇挑,又问摊主多要了一些裱纸,从这个巷道口要走开的时候,巷道里面的那到目光又刺来。
荆邪回过去一眼,这一次眸光看过去飞快,但是又跟原先一样,那名小叫花子低着头,手里一柄扫帚,一只破碗。
荆邪眸光一敛,走回小摊旁,指着那孩子问小摊主。
:“那啊?公子是没见怪,这苍阳国是人妖并存的小国,粮食富足,尤其是在这都城未央城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穷的要乞讨的人,基本是一些外面来的职业乞丐,还有一些啊,是妖。”
说下最后两个字时,还用指尖抬手做了下动作。
荆邪惊住,身子往后直了直,又看那拿着扫帚、一只破碗的小叫花子,有一种异样的毛骨悚然。
抱着猫,赶紧告别了。
在下一个巷口,荆邪刚想停一下,注意到有一道目光刺过来,再一看,又是那个小叫花子,换了件不同颜色的衣,但是那动作给人的气质却没变。
荆邪带着穷奇猫又走,一整条过去,又转另一条街,不管路过哪个巷口,她一别头看去都会遇见那个小叫花子。
不觉心中疑惑,刚到这不久,莫不成她千年前修仙时得罪过妖?
可那时,她历的妖路,斩妖除魔无数,这孩子,来报仇的?
不觉心中更渗,穷奇猫见她突然往回拐,答应过的带它去吃好吃的都还没应允便要回去,猫心郁闷,扒着她,直委屈的摇头。
荆邪:“听话,乖,我们下次来吃好不好?”
穷奇猫呜呜着:“你骗我,你骗猫,猫就要今天吃,穷奇饿~。”
荆邪:“那,那,妖怪你吃吗?”。
穷奇捂着肚皮,震了震:“荆邪,你欺我。穷奇只吃鬼将,吃不下那有生命的妖的。”
荆邪:“那,你看那,万一是来找我寻仇的妖呢?”
穷奇从她身上跳下,跑到那在巷子中怀里一把扫帚、一个破碗的小叫花子旁。
用人语说着话:“你是哪里的妖?你看,我是一只猫妖,你会说人话吗?”。
猫妖?荆邪噎了下,就这只猫?
可真会诌,它除了说人话,似乎其他一点都不会。
那名小乞丐,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一身清凛的气息,白了猫一眼。
伸出手,踏着步子向荆邪走来,荆邪模了模身上,两枚铜钱入碗中。
可是那乞丐摇了摇头,把钱又推回去,目光带着乞求,一只手将扫帚夹在另一只手下,模着自己的肚子,一圈又一圈。
刚刚那个摊贩不是说这里人粮食富足,除了专业乞讨者以及妖外,是没有穷的只能做乞丐的吗?
荆邪:“是病了?”
乞丐又摇头,更为委屈的,甚至躬了躬身子,用嘴巴张开,一个口型:饿。
又一遍又一遍的揉着自己的肚子。
他叫明瞿,每一只梦妖都有自己极其喜爱的一个梦,在最初他们只贪食好梦,也给做梦的人带去极香甜的梦,帮他们在梦中能见到想见的人,梦到想做的事。
梦妖会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梦藏起来,可一旦梦妖的那个梦被人夺取了,破坏了,或者丢了,梦妖便会如一个张皇失措的孩子,带着怒,只吃噩梦,只给人带来恐怖的梦。
丢失美梦的梦妖越来越多,苍阳国人做的噩梦也越来越多,民不聊生,上仙,五帝便通过协商与梦妖约定,不许给普通百姓带来噩梦,当有修仙者路过苍阳国时,梦妖可以去吓那些人,梦妖遗失的梦也会在另外一个国度出现。
那些修仙者会帮它们找到那些遗失的美梦。但是方法,上仙、五帝都没说,只说是靠悟。
明瞿还是个孩子,它的梦也是来自于一个孩子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十一岁孩子。在一个饥寒交迫的傍晚,一个孩子浑身瑟瑟的、饥饿至极,突然有一个老伯出现,给了他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老伯说:“孩子,你没家吗?我带你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