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蕴沉吸了下气,走到她身后,在她肩膀上轻叩一下,荆邪忙想起此次而来的目的,收了手,眼睛明亮的转着,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白无常又对视黑无常一眼,二人都收了目光小心往前走。前几日仙灵夕颜以及一个魔族的人也来问小白,那小白后来丢了,到现在都没再回来。
楚蕴一直跟着黑白无常往前走,到阎王跟前,求借一支地府鬼军冒充魔族,混进魔族大殿。随后又拜访地藏菩萨,地藏菩萨养有一只母猫,此猫眉目灵动,极为贪吃。楚蕴将在街道上所买的吃食,一一给它摆放整齐。
那母猫,喵喵了两声,从地藏菩萨的坐莲旁跳下,不去碰吃食,而是迈着猫步,往楚蕴靠近。
荆邪跟在楚蕴身侧,看着那猫,若有所悟。难怪穷奇能吃鬼将,吞鬼兵,而且那些鬼兵看见穷奇就能力大减。原来穷奇是这地狱,地藏菩萨坐莲下这只宠物的仔。
母猫猫眼盯着楚蕴,仰着猫头望着,似在期待着什么。地藏菩萨制止了那猫,对那母猫摆了摆手:“阿喵,休的放释。”
又转向楚蕴,以及荆邪:“你们二人,这劫如何了?”
楚蕴作苦笑,附身作辑:“后事未知,一切随缘。”
地藏菩萨:“哦,你极少来看我,此来,莫非,是有何事情?”
荆邪下意识的看了眼楚蕴,楚蕴:“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来地宫问阎君借了点东西,顺便过来见见老人家,再顺便下一盘棋。”
地藏菩萨释怀笑了下:“当年想让你陪我下棋,你都不愿。今日,怎么这般体恤?”
楚蕴抿唇笑着与地藏菩萨说着:“当时年少,好强,怕与菩萨下,输了。”
眼前不一会儿,便现了一盘棋局,荆邪看着他们二人下着,十分拘束,地藏王养的那只宠物便往她身上蹭。阿喵曾经孕下一只小猫,名穷奇,但是穷奇刚出生不久,便被地藏菩萨带去人间送人了。
是白帝正在人间历劫的独子-蓐收。阿喵在荆邪怀里蹭着,这一场棋局结束的时候,荆邪已经昏昏欲睡,楚蕴讪笑着,推推她:“回家了。”
走出地府,随从的暗卫已经躲在看不见的位置,身后,以及周边的小道也没有什么人,楚蕴突然蹲来,蹭了蹭她:“上来,我背你。”
夜路静谧,回去后便倒头睡下,眼皮睁了睁,突然有些意识,荆邪挣扎着弄醒他:“今日,你不是说有重要事?”
楚蕴连打着哈欠:“借兵,带你认路,等着大劫过后,把穷奇送回去。”
荆邪:“那你不一起去?”
楚蕴把手臂在她腰身紧了又紧,磨蹭着:“不急,到时我应该还有其他事在忙。”
一步步来,步步来。深夜,楚蕴在她鼻前施了点香,他自己本身仙术已经一点点恢复,在人界所练的术法也渐渐不管用了。起身,走出门。
鬼祭国,其实在晚上才最为活跃,主街道上,楚蕴踱步走着,魔族人喜暗,尤其是在浓厚的夜幕之下,在中原以及海域大部分的岛屿小国中,国人普遍白日劳作,夜晚休息,而只有这梦魇国,与鬼祭国,在白日冷清,于夜晚狂欢。
其主街道,号称‘鬼魔王’,更是彻夜狂欢。亦是魔族之人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楚蕴事先见过地藏王回去后,又睡了一小会,现在已是五更天,已是这夜晚的尾声,街上之人也比夜幕刚开始时少了许多,街道上仍旧是万家灯火,将每一处都点缀的如梦如幻。
楚蕴从街头到结尾,身后是跟来的那二十四人中的十二个,十二人手中各拿着法宝,斩妖除魔,用来收妖、收魔的。
楚蕴一路从街头往街尾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术法隔绝街道上的声音传递,碰到魔族之人,不论其在魔族地位高低,功力高低,皆分刺一刀,并用麻药将其迷晕收于法宝中。
再发出从地宫借出的鬼军,鬼军虽在称呼中带一个‘鬼’子,但并不等同阴阳师所召唤的阴兵鬼将,阴兵鬼将乃真正的鬼,而阴兵鬼将又分为几类。
但鬼军,只有一种类别,便是地宫里养着的军队。鬼军不生不灭,而且模仿能力极富天份,每收进一个魔族之人,便让一只鬼军幻化成那魔族人的模样。
只在刹那间,那鬼军只需与那魔族人对视一眼,便可知那人的生平、大致住址、喜好。鬼军唯一的缺点,便是没有自己的喜好,只听令于阎王。
也是地宫的强大守护者。从这一条街逛到头后,夜已经微微发亮,小贩们、鬼祭国的居民们,也都纷纷挑起担子,携手的携手,各自回去。
再过一个时辰,白日里卖早餐的人便会过来。这里的日子都是白日颠倒的过,但是,是除了食物。正常的餐点,白日一日三餐,他们还是会起来吃,填饱了肚子便睡,然后到了夜晚,便开始彻夜狂欢。楚蕴便在一个摊子处等了许久,买了早餐回去。
等仙力再恢复一些,他便可用指尖幻出能飞至老远,直至中原的信鸽。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妖,有妖的地方便会有魔,中原乃人类最多聚集的地方,亦是妖魔经常出没的地。
他不敢肯定魔族的中部到底在何处,但在中原,若是能利用好时机,完全能将大部分魔物钳制住。他想写信给荆邪的师父墨关,墨关虽最后只修成了散仙,但毕竟带荆邪修仙时走的是妖道,对妖界的一些窟点比较熟悉,而且墨关在散仙界应该也认识不少人,他想招揽部分能用的,拿能够提升他们内力的仙药来当报酬。
再过不久,应该是东方天界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了,派人去多求几张宴帖应该也是来的及,那蟠桃对于散仙来说,也算是极少能得的提高仙力的东西。便是他们这些天界的仙家,每千年东方天界王母的蟠桃园才开一次,每次结果也不过数百,他们能够模到的,也不过千年才能一个。
客栈,荆邪眯缝着眼醒的时候,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子,侧歪着头,怀里抱着一个好大的布偶女圭女圭,像是一只大兔子:“姐姐,这是哪里?姐姐,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还有一个哥哥叫殷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