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拿着书,皱着眉走神。碧柳和沁儿只当是天热,主子乏了,更是尽职尽责的打着扇子。
怎么才能让父皇把自己派到边关去呢?宋子洲皱了皱眉,用书拄着额头。
景仁宫里,皇后也再发愁,这眼看皇上对老四越发重视了,她已经有些后悔趟这趟浑水了。本来无论他们谁做皇上,自己一个圣母皇太后都是跑不了的。
叹了口气,唤道:“秋禾,你去把二皇子喊来。”
“是”秋禾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
毓淑宫
钟妃倚在榻上,背后垫着绣着并蒂牡丹的靠枕,宝梳站在一侧轻轻的打着扇。
塌的中间放着小几,对面宋子明端着碗凉茶大口的灌了下去。
“这天也是太热了,您这会儿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宋子明说着打开折扇,浮躁的扇了两下。“宝梳,你去把那冰盆搬个来,放我脚边。”
“你这孩子,心里也不着急,你看你父皇这几天对宋子洲多上心啊!”钟妃挥了挥手,示意宝梳去挪冰盆。
离着冰盆近了,才感觉通身的热气降了下去。“我急有什么用,父皇又不会听我的话。”
“我被你父皇关在这毓淑宫,连他的面也见不着。”钟妃的声音里有些埋怨。
“就算见到有什么用,只要丛善一天不倒,父皇永远会把他放在心里。”
钟妃听了点了点头,觉着很是有道理,“要是能把他也弄到边疆去,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怕是过阵子皇上对他就淡了。”
宋子明却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丛善下个月就要去边疆了,父皇怎么可能把他也弄过去,让他在那边一家独大?!”
钟妃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用轻飘飘的嗓音说道:“谁说他必须要去北边了”
宋子明眼珠子一动,站起身来拱手,“母妃英明!”
宋子煜听说皇后传他过去,披上外衣,也不顾外边的炎热,就匆匆朝着景仁宫赶去。
他母亲本是御前伺候的一个宫女,趁着皇上喝醉酒爬了龙床。不料只是一夜就有了身孕,皇后虽说气的牙痒痒,为了体现大度还是封他母亲为答应。也不知该说他母亲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生下他来只来得及看一眼就产后大出血去了,皇上看见他就会想起自己的荒唐,故他在这后宫里是比宋子洲还要不如。若不是皇后看他没有外家,怕是也不会帮他吧。
“儿臣给母后请安。”宋子煜跪下行了个全礼。
“起来吧。”皇后一手扶着椅子,一手虚抬,“你可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宋子煜略思索了一会,才又答道,“可是钟妃”
“钟妃被皇上软禁,现下不足为虑,我只是担心着东宫怕是要有主了啊!”皇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母后可是担心老四?”
“不错,皇上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年纪稍长的皇子就你们四个,老大腿脚不便,平时也是老三得宠些,但如今皇上为了老四竟然软禁了钟妃,这就不得不让人提防了!”皇后压低了嗓音说道。
“如今老四可是父皇的心尖尖,我们该怎么办?”宋子煜的语气有些焦急。
“不能冒进,否则得罪了丛善不说,也会让皇上心中不痛快。”
“正好最近鲁族有些不安分,要不让人谏言,让老四去南边,虽说去驻地会给他封王,但这一去可是很多年不能回来了,京里没法经营,日子久了,皇上怕是对他也就淡了”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好一招明升暗降,这老二除了没有外家,本身也有几分急智,不错
第二天早朝,金銮殿上,各方势力为谁去南边争得天昏地暗,南边湿热不说,还有瘴气,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时钟丞相朝御史大夫刘元卿使了个眼色,刘元卿遂出列,“皇上,臣以为,派谁前去都难以服众,不如派一皇子前去,再以一大将辅之,一则振兴士气,二则让鲁族忌惮,三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大夏王朝的皇子岂能是闭门造车之辈?”
皇上已经被这争论吵的有些烦了,顺势问道:“那你以为谁去为佳?”
刘元卿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恭顺,“臣以为骠踦大将军当日大败女真族,想必四皇子也是骁勇善战之辈,臣举荐四皇子!”
群臣一听,心中各有算盘,皇后一伙的还没张嘴便完成了任务心中自然高兴,其余官员则是想着只要自己不用去那鬼地方就好。因此,刘元卿话音刚落,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皇上面色有些古怪,什么时候老四这么得民心了?怕是不能让他留在京里了,老子还在呢,就这么多人为他说话!
“苏易,最近可有什么好日子?”
钦天监监正忙出列禀报,“启禀皇上,七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宜祭祀,宜出行。”
“周宁富,拟旨,封皇四子宋子洲为楚王,兼怀化大将军一职,领兵十万前去黔粤一带抵御鲁族,七月二十启程。”
“嗻”
宋子洲跪在宫门口接了旨,眼角有些抽抽,这两天为了这事儿没少着急上火,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运作,这圣旨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