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满是从自家的叶宅出嫁的,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她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宅子,在出嫁前的一夜住进去,只住了这么一夜,之后就成了摆设。
两家距离门对门,青阳小岑应白小满的要求,没有骑高头大马,也没有用八抬大轿,而是横抱着她,用步行,一步一步走在地上,让水泄不通看热闹的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他青阳小岑是如何如珍似宝地抱着白小满过门。
从叶宅走进清苑的大堂,青阳小岑才放下白小满,两人都没有长辈,所以高堂之上,只坐着郁子非,简单行完礼,就入了洞房。
晚宴除开安王郁子非之外,未邀请任何人,但白小满吹着枕头风,怂恿他收下礼品盒礼金,不要白不要,就算清苑不差钱,这些钱也可以做好事啊,何必浪费。
青阳小岑虽然嘴上骂着她贪财,却还是吩咐了方景琢,在门口设账~簿师傅,详细记录收下的所有礼金和礼品。
白小满说了,清苑为一家人,不论家丁还是丫鬟,都一起参与晚宴吃饭,家人同乐。准备的菜式也没有很奢华,荤素搭配,清新可口,郁子非和青阳小岑坐在一桌,两人都不是墨守礼数的人,也向来不端高高在上的主人架子,所以将方怀山,方景琢和方景生都一同叫了过来,坐到一起。
开始方怀山死活不肯过去,说是僭越了本分,青阳小岑说不动他,眼看他就要下跪推辞了,还是郁子非出面,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他们父子三人立刻坐下,否则就治他们抗命的罪,这样,一桌人才算凑齐,热热闹闹地吃着饭。
郁子非不想灌酒,但心里着实为自己的好朋友开心,两人说着话,越说越高兴,一杯接一杯,你来我往的就喝得有点多。
白小满也没闲着,她才不要像别的姑娘那样端坐在喜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醉醺醺的新郎来掀盖头。
她喊来了自己的春夏秋冬四香,做了点清淡的素菜,主仆几个在新房的外屋一起喝着小酒,秋香她们一开始也是百般不愿意,说是不符合规矩,直到白小满拿扣她们两个月的工钱威胁,几人才坐下,陪着她们主人吃吃喝喝。
等到青阳小岑回来时,白小满这边也刚刚散场,她察觉到自己要醉了,趁着还没过去,就散了场子,歪在床上,胡思乱想。
与青阳小岑认识的开始,到后来打打闹闹走到一起,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走进了婚姻这座围城。
原本她也是打算,怎么也得谈个一年半载的恋爱,两人多多接触了解,彼此磨合相处,再确定是不是可以携手一生的人,却不曾想,计划不如变化快。
她这种恋爱速度也真是堪比火箭了,在现代的话就算闪婚了,没想到她在现代想都没敢想的事,到了古代竟然这么麻利地就办妥了。
青阳小岑推开装饰一新的卧房大门,走到里间看着躺在床上晕乎乎的白小满,嘴角漾起丝丝微笑。
她早就打过招呼,说成婚这天,他在外面喝酒,她要带着她的丫鬟们在里面庆祝,才不会枯坐着干等他回来。
当时青阳小岑也觉得不能理喻,但知道白小满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觉得多么吃惊,被她哄了一会儿,就半开玩笑的答应了,原本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喝成了这样。
白小满笑嘻嘻地说:“我喝大了,就不伺候你了啊,相公。”
青阳小岑没有搭理她,先是自己月兑掉衣服,又坐在床边,帮白小满月兑掉喜服,青阳小岑注视了她很久,直到白小满钻进他怀里,用脑袋蹭他的下巴,青阳小岑才抬手用白小满的一枚发簪熄掉满屋的蜡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一进屋就压抑的释放出来,享受着软玉温香。
白小满的婚礼就这样,温馨简单又张扬地举行并结束了。
开始锦城的街头巷尾满是风言风语,如今这么一出,白小满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谁人不知,清苑主人被这个姓白的女人迷得七晕八素,办了一场出格的婚礼,完全不守锦城历来的规矩,简直像孩子间的胡闹。
而且越传越邪乎,最后连郁庭赫也惊动了,还问过郁子非,青阳小岑此举是否太过儿戏。
郁子非替他打着圆场:“皇兄,规矩都是人定的,所谓的习俗也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说到底日子还是得人过,小岑既然愿意这么办,也乐在其中,我们就当看了出戏罢了,自古以来,最难断出个理高理低的,就是家务事,皇兄日理万机,就不要再在这种小事上伤脑筋了。”
郁庭赫一听,乐呵呵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小岑成亲,朕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有点说不过去。平日里就你跟小岑关系最近,他成亲都只邀请了你一个人观礼,可见你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你最懂他的喜好,这样吧,你去库房,挑几件他约莫能看得上的东西,替朕送过去,聊表下心意。”
郁子非拱手行礼:“臣弟替小岑谢过皇兄恩典。”
郁庭赫又嘱咐他:“跟小岑说,朕得空就亲自登门道贺,当面恭贺他新婚之喜。”
郁子非露出惊讶地神情,紧接着应声退下。
白小满数着收到的礼金和礼品,嘴巴简直要咧到后脑勺,青阳小岑在旁边不停地敲着桌子:“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见钱眼开的没出息样?”
白小满不满道:“虚伪!我看着平白多了这么多金银玉帛的,高兴下都不行吗?对多出来的这些财宝,我可是有计划的。”
青阳小岑不以为意:“你当真是凭空多出来的?既然收下别人的礼,就有还出去的那一天,即便不还回去,也会从别的地方补上,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白小满听了一点也不扫兴,除去几个特别喜欢的礼品,将剩下的都堆在一处,喊来方景琢,对他说:“去换成真金白银。”
方景琢征询地望向青阳小岑,见他随意摆手,于是点头答应:“是,属下遵命,尽快去办。”
正要走,青阳小岑喊住他:“以后夫人有什么吩咐,你直接照办就行,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方景琢的眼睛里终于出现诧异的神情,如往常一般没有多问,点头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