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看了之后,也深深的佩服起他的学识来,那些规划中有细细的数据演算,逻辑严谨,思维缜密,起码以她看来,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两人你来我往的就青川的发展讨论了起来,渐渐的这些资料图解,便成了楚舒凰解闷的主要休闲。
秦统领带着货物离开后,过了一阵子,贾掌柜就收到了消息。
着急、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有许二公子给人撑腰,他能怎么办?
派人往宁府送了些厚礼,让女儿在宁将军面前提点一下,结果连带的女儿也受了惩罚。
贾掌柜只得咽下这口闷气,接着操劳自己的生意。
一个多月后,秦统领带着从外族交换的物品回来了。
青川的关卡,护送的兵将都得表示一下,许世暄那里也少不了,四面分散下来,还能赚一些。虽然不多,但也同她货少人多有很大关系。
许世暄那边却把大部分又都给她退了回来,只留了几件做纪念,言道等以后生意理顺了他再正式分成,这些就当作是对她的支持了。
如今外族都在对抗严冬,换回来的这些货品比往常也要精细一些,想必是动用了他们的积藏。合计了一番后,决定再跑一次,许世暄那边也是非常赞成,于是千品和秦统领又筹备了起来。
此时青川也已经是隆冬了,一个多月后,就到年关了。楚舒凰不能在京城陪伴父母,就想效仿那些离家的人,置办一些节礼送回去。
其实现在往京城送货的话,已经有些迟了,好在楚舒凰准备的也不多,轻车简行的话也能赶在节前表达下心意。
从那些外族物品中挑了几件精致的,寓意好的,新奇的,另外又让彭掌柜准备了一些青川的土仪,待她过目后将会让人一并送回去。
前一天就让人准备好马车,清早用过早膳后就出了门。
青川的百姓也都在准备年关了,东来西往的货物全,店面大,铺子里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楚舒凰进店后扫了一眼,略作停留,就穿过偏门,直奔后堂去了。
却没有发现,在她身后进门的宁小姐怔怔的望着她,待回过神来后,一张小脸俏白,然后转身离开了。
后堂中三五分堆的摆满了青川的特产,楚舒凰看了一圈,给父皇母后选了几样,给晟王府选了一些,安国公府以及昌国公府也分别选了一些,就让人赶紧启程了。
忙完之后,她坐在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年关来。孤身在外,也没有那么多礼节束缚,楚舒凰想让这些跟随她的人都过个好年。
云若给她倒了杯茶后,轻轻把宁小姐的异样告诉了她,她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问道:“我身上有何不妥吗?”。
云若摇摇头,这个事她也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宁小姐还不值得她费脑筋,而且上次后楚舒凰对这个宁小姐的影响也不好,觉得她太工于心计了。
几日后,走私的货品都已准备齐全,却迟迟没有收到许世暄出发的通知。
边关的营地中,宁将军让人把许世暄叫到了他的大帐中,经过半年多的考察,他对这个年轻人是非常满意的。
宁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追随过其父许清业的,许清业虽然英勇善战,年少有成,可比起许世暄来还是少了份沉稳,否则当年也就不会出那样的事了。
许世暄给宁将军见礼后,垂立在下首,银盔银甲,身材修长,气势刚健,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五官俊美,双眸璀璨,又如骄阳般耀眼。
宁将军打量了一番后,暗暗赞叹,太妖孽了!
就是男人也禁不住想多欣赏几眼,何况是女子?
“世侄无需多礼,快快落座。”宁将军亲切的言道。
“谢将军。”许世暄转身坐在下首,等待宁将军的吩咐。
“听说你还想派人再跑一趟关外?”走私本就不容于国法,私下里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了,明面上大家还是比较忌讳的。
许世暄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直言道:“是,准备年前再出去一次。”
宁将军没有说话,营帐中有了短暂的沉默。
许世暄起身问道:“将军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宁将军斟酌了一番,似是为难的开口道:“你也知道,如今到了冬防的关键时期,虽说今年的天气不是太寒冷,不一定会有鞑子进犯,但我们还是应该做万无一失的准备。”
“若是此时再出去的话,安全不好保证,也容易被鞑子利用。”
“而且,适当的同外族交易,能换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增加我们的收入,对我们有好处。若是太多的话,就是给自己的敌人喂食,终将会害了我们自己。”
“贤侄是明白人,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宁将军一副长辈的姿态劝导着,“我们是楚国的将士,是在为百姓守边,应该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军务上,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扰乱心神。”
“多谢将军教导。”许世暄施了一礼。
“将军说的这些我也思考过,请将军听听我的愚见,不对之处还请将军指教。”
“这么多年来,虽然青川关外平静无波,但西胡却已坐大,其他小部族要么与其交好,要么望风而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能积蓄一股强大的力量,到时就会成为我们的劲敌。”
“而据我所知,在这些小部族中,也有那么两个是同西胡有大仇的,他们不可能归顺西胡。”
“所以末将认为,我们应该拉拢这两个部族,适当的给予援助也未尝不可,一方面掣肘西胡,另一方面也给其他部族的去从多一个选择。”
“资源是有限的,这个多了,那个自然就少了。我们看似在资助别人,其实是在帮我们自己。”
许世暄说完后,规矩的站在下方等宁将军点拔。
宁将军却早已是怒气冲冲。
这些道理他能不懂吗?
不过是不想让他继续走私的由头罢了,他倒真的同他理论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