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屋子的主人还没有出来,就有只大黄狗冲了过来,川立伸手一扫,不见怎么动作,那大黄狗就滚到了一边去,立马吱吱的叫着躲回院子里去了。
他们在石屋旁看了看,找了片平整的地方收拾了起来。不一会儿,石屋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半百的老头,川安上前拱手道:“老人家,我们要在此借宿几日,打扰了。”
老头笑着还了一礼道:“小哥不必客气,你们这是打哪里来呢?”
“我们是打城里来的,这是我们两位公子。”川安说着把老头引到了许世暄和楚舒凰面前。
老头打量他们两人,一边躬身行礼,一边笑着道:“小老儿见过两位公子,两位公子长的可真是俊俏呀!”
许世暄言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今年高寿呀?”
老头伸出五个手指,感慨道:“再过两年老汉就满五十了,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
“老人家一直都住在山里吗?怎么不到外面去?”
“习惯了。”老头像是终于找着了说话的人一样,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都住在这山里,早些年的时候儿子还在,还想着到外面去给他讨房媳妇。后来儿子在山里摔死了,我们也就不折腾了,等老的走不动了,就死在这山里好了。”
众人听了心中一默,可老人家说起来却并没有多少悲伤,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吧。
许世暄问道:“这山里真的很凶险吗?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老头苦涩一笑道:“可不是真的吗?我儿子就是在里面去的。儿子走了之后,我和老伴儿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就不进里面去了,在周围林子里挖点野菜,套两只野味也就够了。”
“老人家可知里面都有哪些危险?原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什么危险小老儿也不清楚,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的来过一些人,只是进去之后就再没见出来。”
“那我们的人怎么办?”楚舒凰焦急的望着许世暄问道。
许世暄安慰她道:“你别担心,他们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这算不了什么,等两日就有消息了。”
老头在旁边听了目光一紧,把他们这些人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厚厚的帐篷,大小的箱笼,各式各样的器皿,甭说东西,就那上面那精美的花纹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两个人非富即贵!
“你们也要进去?想想家里的老人,年纪轻轻的还是慎重着些的好。”老头苦心劝道。
“谢谢老人家的好意,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了,他们可不是普通人,一定会把那些传言弄清楚的。”
老头转身向山里看看,今日的雾气不是太大,虽然看不真切,但方向还是能辨清的。
“弄清弄不清的又怎么着,你过你的他过他的不就好了吗?年轻人非要较这个真,知道家里的老人有多担心吗?”。老头痛惜的说着,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从屋里拎了只桶出来,又冲他们喊了一句,“井里有水你们只管用,省的去河里砸冰。”
“多谢老人家。”
这一会儿功夫,几座帐篷已经都搭好了,中间的两座大帐篷是楚舒凰和许世暄的。收拾的收拾,砍柴的砍柴,楚舒凰在帐篷内刚歇息了一会儿,下面的人就送来了两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出来,擦干头发,错过时的午饭就做好了。
许世暄来请她到他的帐篷里一起用膳,酥软的烤肉,切成一块块的小薄片,鲜香四溢。焦女敕的鸡翅放在一个小盘里,表皮上冒出一层亮亮的小油点,外加一个野鸡汤,一个干菜蘑菇汤,一碗白粥。
“山里没有新鲜的蔬菜,这是那户老人家给的野干菜,你将就着用一些吧,味道还可以。”许世暄一边说,一边给她盛了一碗清汤。
楚舒凰尝了一口,有种青菜的香气,点头道:“嗯,不错,很天然。”
然后她夹了一个翅中放在许世暄面前,又夹了一个自己啃起来,外皮香脆,骨肉女敕软,仿佛找到了前世的感觉,干脆放下筷子,用两个手指捏着吃。
许世暄看她吃的欢喜,微微一笑,也跟着吃了起来。
此时那两间简陋的石屋内,也飘荡着浓浓的肉香,老头坐在桌子旁,一边吃肉,一边喝着仅剩的半壶老酒。老妇人坐在另一边,就着烤肉啃着一个菜团子。
“他们是什么人呢?这肉烤的真好吃,咱们可烤不出这个味来。”老妇人一边吃一边称赞道。
“行了!赶紧吃你的吧,管那么多做什么?”老头不屑的呵斥道。
老妇人撇撇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嘀咕这富贵人家的日子就是好,就连那大黄狗都不叫唤了,不断的摇着尾巴讨好人家。
老头喝了几口之后,就把酒壶放下了,也拿起一个菜团子啃了起来,老妇人疑惑的瞅瞅他,赶紧去灶台上盛了碗干菜汤给他。
老头用筷子挑了挑问道:“你这菜汤是用哪里的菜做的?”
“能有哪里的菜,不是你弄出来放门口的吗?”。
老头几乎是惊叫的问道:“你用的我放在门口的干菜做的?”
“啊,怎么了?”老妇人诧异的望着他。
“你!你!你真是……”老头用手指点着她,不知说什么好,“都给我倒了!那个不能吃!”
“那你还给人家?”老妇人说完后,双眼就亮了起来,那他们那么多好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只是可惜那烤肉再也吃不到了。
老妇人轻快的起身向灶台走去,老头又赶紧喝道:“慢着!把那些野菜挑出来,扔进草灰里,汤就倒到污水里,别让他们知道了。”
老妇人连连点头照做,老头不想再看她那缺魂的样子,转头从小窗口的缝隙中,窥视着外面。
有两个人从中间的大帐篷里端了用过的饭菜出来,虽然远,但他看清楚了,盛菜汤的盆里摞了好几个小碗,那就是他们用过菜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