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她们出来时,却是换了一身男装,虽然略显瘦弱却仍是英姿飒爽,不失风流倜傥。程浩等一行人已经不在了,玄霜还在喝着酒,紫风则无聊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
“哟,您这是干嘛啦?”紫风抬起头来看见汝嫣一身男装,不解地问道,“不过还挺好看的哈,给我也弄一身呗!”
“程公子呢?”汝嫣问。
“被这位大姐赶走了!”紫风指了指玄霜。
“不赶走他,难不成你还想留他过夜不成啊?”玄霜反唇相讥。
“好啊,只要你舍得啊!”紫风见势上脸,跑过去,一手搂住了玄霜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说实话,我觉得程公子和你这种豪爽霸气的气质不太搭耶,女侠不如行个好,让给我?”
“去去去,喜欢拿去便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旁的人都<笑着看着她俩,有时候,玄霜与紫风的打闹斗嘴也不失为一种娱乐大家的方式。
这时,陈伯焦急地走了过来,“小姐,出事了!”
陈伯突然看到男装扮相的汝嫣又是愣住了,这样一来,跟公子更像了,正在疑惑小姐怎么突然穿起男装来了。又转念一想,小姐可能是要启程回去了,一路上浪荡子弟,地痞流氓什么人都有,扮成男装,也能省下许多的麻烦,倒也挺方便,便也没有过问。
“出什么事了?”玄霜与紫风异口同声地问道。
“外面的官差全都被人用迷药放倒了!”陈伯回答。
“我去看看!”玄霜说完就朝外走去。
“玄霜,他们只是喝了掺了忘忧水的酒,不妨事的!”降雪叫住了玄霜。
“小姐,你这是?”陈伯不解地问。
“他们醒后会把近七天之内的事情忘记,当然一个月后会恢复记忆,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发配边疆了。”汝嫣答道。
陈伯更加不理解了,却又是转过话题说:“小姐,我稍微准备一下,就带着公子的骨灰回滇西。你是怎么……”。
“陈伯您是喝酒喝醉了吧,汝彥活生生地站在陈伯的面前又哪来的骨灰一说,还有,叫我公子!”汝嫣打断陈伯说。
“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汝彥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汝嫣回答说,继而又转过身对闵殊说,“闵大人,上报刑部,参臣欧阳徇伙同兹宁县县令王礼度勾结土匪胡万,打劫朝廷赈灾官银,致巡官陈汝彥坠崖,受重伤。之后,欧阳徇又杀王礼度,师爷匡怀之,土匪胡万灭口。欧阳徇畏罪自杀,余党关于景怀州府大牢,听候发落。”
“是,陈大人!”闵殊乖乖地听命。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陈伯心中焦急万分,压低声音对汝嫣说,“这可是要杀头的欺君之罪!”
“欺君?我没有啊,好我就是陈汝彥,我现在受了重伤要告假回乡养伤!”
“可是,你明明是……”
“知情的人死的死,剩下的便是失去记忆与自己人,还有一个服了我们的毒药,我说陈大人只是受伤就只是受了伤!”汝嫣压低声音对陈伯说。
“你想得也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陈伯更加焦急了。
“那等透风那天再说!”
“你……唉……真是胡闹,做孽啊!”
“陈伯,事情已经如此了,您也只能放宽心了!”降雪过来安慰到。
“唉呀……!”陈伯仍是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
“汝嫣姐,我永远支持你!”朦月也站了出来。
汝嫣笑道,“乖,不过以后记得改口叫汝彥哥哥,或者陈大人,陈公子!”
“陈大人,我也支持你!”玄霜与汝嫣击了一下掌。
“所以,以后,你就是威风凛凛的巡官大人咯?那我们也就是巡官大人身边威风凛凛的四大名捕咯?”紫风高兴地问道。
“不,你们回幽鸣谷!”
“什么?”玄霜,紫风,朦月异口同声地问。
“我不打算把你们牵连进来!”
“牵连,我们是谁跟谁?再说,我们什么时候怕过牵连,你们说是不是?”是紫风的声音。
“嗯嗯嗯!”玄霜与朦月连连点头。
“我看这样好了,这次我,玄霜,紫风先回幽鸣谷请示师父的意思,朦月陪汝嫣回滇西,一路也好有个照应。”降雪提议到。
“那要是师父不答应呢?”紫风问。
“那我们就再偷跑出来!”玄霜说。
“我会把情况一一禀明师父的,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明事理的人!”,然后她又转过头来对汝嫣说,“包括你心中的疑虑,目的,我也会跟师父言明的,我相信师父能够理解的!”
“嗯!”汝嫣点了点头,“遇到你们,三生有幸!”
兵分三路,朦月,汝嫣与陈伯带着汝彥的骨灰回滇西;紫风,降雪,玄霜回幽鸣谷向师父赴命;闵殊留下来料理余下来的事物,降雪承诺会按时用飞鸽将解药传给他。
由于天气已经不早了,众人是第二天一早才出发的。
第二天傍晚时,汝嫣一行人来到了古怀镇。
古怀镇地属西南地界,四面环山而中间低洼。这种地势一般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贫富的差距拉大。人才,钱财都如流水般向低洼的平地聚集。而古怀镇便是一块这样的聚宝盆。西南区域并不富庶,然而古怀镇却是百年的商业重镇,商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街头尽是攒动的人头,接踵磨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古怀镇正是合了朦月的意,朦月感觉神界的仙境也不过如此,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简直是让她一辈子住在这里她都不会拒绝。
刚进镇的时候,陈伯就小声地叮嘱汝嫣,古怀镇人龙聚杂,三教五流的人都有,因此,要特别小心,不必要惹的麻烦最好不惹。
三人进了一间名叫“太平客栈”的旅店歇脚。
马匹交由店小二栓进马棚喂养,三人便进了店,要了两间上房,房间不是很大,倒也十分雅致,临窗便是街道。汝嫣,把窗户支开来透透气,下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朦月进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四肢摊开,倒在了床上,“啊,真舒服,这一天赶路赶得可把我给累着了!”
通了一会儿风,汝嫣嫌下面太吵了,便把窗户给关了,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汝彥哥哥,”朦月现在渐渐地熟悉了这个称呼,“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也来躺会呀?”
“不躺了,起来啦!”
“我不,我起不来啦,嘻嘻!”
“真的不起来?”
“不起来,我就不起来!”朦月调皮地在床上打着滚。
“好,那你在床上躺着哈,顺便还可以守着包袱,我去隔壁叫陈伯下去吃饭了!”
“吃饭?啊,等一下,我要去!”朦月‘嗖’地一声就爬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包袱。
“你干嘛?”汝嫣问。
“下去吃饭啊!”
“下去吃饭把贵重的东西带上就可以了,这些放回去吧!”
“哦,好的!”
三人下了楼,看见门口的桌子刚好空了,便坐了过去。
店里的小二倒是挺机灵的,立马就上前来招唤了,陈伯素来喜欢清淡,只是点了一壶茶水,几个馒头,汝嫣让朦月来点剩下的菜,朦月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的肉菜。
不一会儿,菜便上桌了,色香味俱全,让人见了直流口水,菜式全是正宗的西南特色,份量也足。
朦月丢了手中的筷子,直接左右开弓,一手扯下一只鸡腿,左边来一口,再右边来一口。
“你多久没吃肉啦?”汝嫣问她。
“这个……嗯……不是多久的事,关键是……关键是那些官差伙夫弄的大锅菜哪能和这个相比啊?嗯……真好吃……你要不要也来几口啊?”朦月那塞满了肉的嘴说起话来一顿一顿的。
“你吃吧,多吃点哈!”汝嫣模了模朦月的头。
“这个地方真的就没有人管吗?竟如此明目张胆了吗?”。汝嫣用眼神示意陈伯看上二楼的楼梯口处。
朦月抬起头来也朝着汝嫣眼神的方向看去,一声惊呼,“小偷,那个男人在偷东西!”
汝嫣想伸出手去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后面那精瘦精瘦的男人,正在用两根手指头夹前面那个胖子的钱袋。听到朦月的惊呼声,似乎是吓了一跳,到手的钱袋一抖便飞了出去。前面的胖子回过头来发现了这一切,生气地一把抓住后面男人的衣襟,出拳便打。那精瘦的男人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却仍是不好使。被胖子提起来便扔了出去。
这一飞便罢了,偏偏不偏不倚地朝汝嫣这桌飞了过来,“嘭”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三人连忙起身却还是遭了殃,桌上的菜汁溅了他们一身。
“啊……你们干什么?”朦月生气的不是把她的衣服溅坏了,而是坏了她一桌好饭菜,她最恨的便是糟蹋食物,特别还是非常好吃的食物的人了。
胖子仍是不解气,走过来抓起地上的人,又准备打,“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了,偷本大爷的钱!”
“谁说是你的钱了?那明明是我的钱,我只是手没拿稳掉了!”精瘦的男人反驳到。
“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朦月不想,这世上还有如此狡诈之人,这都是人赃并获了还敢狡辩。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汝嫣堵住了。
正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还被上了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