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只见关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伯。原来是汝嫣见这两人在打斗时便小声让陈伯去把门给栓上。
“怎么了,这是?关我门干嘛?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啊?”掌柜子很是不满地走了过来,准备去把门打开。
走到门口,却被汝嫣拦住了,“掌柜子,您放心,一会就好,耽误不了您多少生意!”
“明明是你偷了我的钱,在坐的各位都看见了!”胖子说。
“谁,是谁看见了,站出来,哪只眼睛看见了,证据呢?”瘦子耍起了无赖。
“小姑娘,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了?”胖子把朦月拉了出来。
“我……,”朦月被汝嫣刚刚一挡,怕是汝嫣另有打算,也不敢再说,忽然就转口道,“我不知道!”
“听见了没有,她没听见!”瘦子愈加地嚣张起~来。
胖子恼不过,一把抓起瘦子又要打,“你这泼皮,看你大爷我今天不把你给打服贴了……”
“哎呀呀,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抢人钱财还打人!”
“你!”胖子举起了拳头。
“等一下,两位兄弟,小弟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判定这个钱袋到底是谁的,可否愿意一试?”此时,汝嫣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钱袋。
一胖一瘦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说!”
“其实这个办法太简单了,既然你们二位都说钱袋是自己的,那么,钱袋里装了多少银子,想必肯定是清楚的,只要你们谁说对了数目,这钱袋便是谁的。”
不料,这一胖一瘦,竟同时征住不说话了。
“怎么,二位都不知道?兄弟,你先说,”汝嫣对瘦子说。
“我……我不记得了!”瘦子懊恼地说道。
“那这位兄弟,你说!”汝嫣又对胖子说。
“我也不记得了!”胖子背过脸去说。
汝嫣拿起钱袋仔细端详了一会,对胖子说,“兄弟你是屠夫?”
“你怎么知道?”胖子惊讶道。
“因为这个钱袋上有一个油印子!”
“对对对,所以,这钱袋就是我的!”胖子高兴地说。
“非也非也,有油印子,也只是表示你抓过这个钱袋,并不代表这个钱袋就是你的!”汝嫣说。
“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胖子一急,便冲过来夺,却被朦月一把抓住胳膊,硬生生地给推了回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钱袋应该是这位公子的!”汝嫣指了指墙角。
众人这才发现墙角坐着的那位,约模是三十出头,一身富贵打扮,眉如长剑出鞘,目如皓月当空,中庭满如盈月,温文尔雅,仪表堂堂。身旁坐着的青衣男子应该是他的属下,面容俊朗却毫无表情,带有一股子的肃杀之气,让人看了害怕。而相对来说,那位富贵公子却是一脸的和气,仿佛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仍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然而,他虽然面带微笑,身上有着一种震人心魄的气质。
那位富贵公子拿起身旁的扇子起身朝这边走过来,微笑着朝汝嫣拱了拱手,仍是不作言语。
“你凭什么说这钱袋是他的,你,”胖子指了指那位公子,“那你说,这钱袋里的银子数目是多少?”
“在下也不知道!”那位公子笑着回答道。
“是吧,根本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你们……你们是不是一伙的?”胖子显得很气愤。
汝嫣没理他,只是对着那位公子说:“兄台,可否借你的扇子一观?”
“当然可以!”那男子便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了汝嫣。
汝嫣将那扇子打开,这是一把厚重的古扇,从材质上看便是价格不菲。扇面上描着幽兰,却是寥寥几枝,显得异常孤独空寂。旁边题诗“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汝嫣再拿起手中的钱袋,只见那钱袋上也绣着同样形态的兰花,绣工十分地精良。
“这就是证据!”汝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两样物品,展示给大家看。
“胡说八道,你们就是一伙的,你们人多势众,今儿爷就不陪你们玩了!”,胖子恶狠狠地盯了汝嫣一眼,“你这个没断女乃的小白脸,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大爷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胖子便朝门口走去。
“朦月,拦住他!”汝嫣镇定地说到。
“干什么你?我看你小子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汝嫣不理他,只是对着满大堂的人群喊:“各位都检查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财物!”
大堂的人赶紧检查自己的东西,紧接着大堂闹成了一锅粥。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哪去了?”
“我的钱袋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
一时间,几乎是每个人都有财物的丢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怎么回事啊?”
“是谁干的呀?”
一阵喧哗声。
这时,胖子感觉不妙,绕过朦月又要打开门出去,却被朦月一把反剪住双手,动也动弹不得。”你给我老实点!“朦月生气地对胖子说。
胖子仍是不服气,“大家刚刚都是看见的,我一直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哪有功夫去偷你们的东西?”
“你倒是招得还挺快啊,我都还没说是你偷的,不过,确实不是你亲自下的手,偷东西的是那个小孩!”汝嫣突然指向站在通向二楼楼梯口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经这么一指证,大家齐刷刷地往他看过来,吓得定住了。
有手快的群众,已经捉住了那小男孩,小男孩奋力地挣扎,身上的物件便簌簌地往下掉。
“啊,这是正是我的钱袋!”
“这是我的!”
“我的也在!”
小男孩趁着大家捡东西的功夫,灵活地月兑身飞也似地逃去了二楼。
朦月正要去追,却被汝嫣拦住了,“别追了,二楼离下面的街道不是很高,他早就从窗户逃出去了。”
这时胖子趁乱正想偷偷地溜走。却是突然寒光一闪,胖子吓得尿都出来了,一道锋利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出剑的正是那位富贵公子身旁的青衣男子。
“大爷……大爷饶命啊……不关小的的事,那是那小孩偷的,与小的无关啊!”胖子吓得直哆嗦。
这时,陈伯也抓住了想乘机逃走的之前那位精瘦精瘦的男人。
“你就别装了,你们都是一伙的!”陈伯说到。
“对,没错,因为当时我们坐在门口,我看见你和那位仁兄,”汝嫣指了指被陈伯押着的瘦子,“你和那位仁兄在门外时还勾肩搭背,很熟的样子。接着,我便看见了那小孩把钱袋交给了你,我想那个小孩也没有想到,被偷的那位公子恰巧也进了这家店。然后就出现你们开始的那场戏了。你的目的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旁的人都来围观,分散了注意力,那个小孩就能下手了。”
旁人听了汝嫣的分析连连称赞,一片掌声。
紧接着,胖瘦二人便被群众押着送了官府。
待看热闹的群众散去后,那位富贵公子走了过来,谦逊地拱了拱手,“今天多亏小兄弟,我姓玉,单名一个恒字,这位是我的护院,也是我的好兄弟,袁锋。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汝嫣回礼道:“我姓陈……”。
一想出门在外还是多个心眼好,便只报出了自己的姓氏并未报名,转口道:“这位是我的伯父,这位是我家小妹,叫朦月!”
“您好,姑娘好!”玉公子彬彬有礼地朝陈伯与朦月一一问了好。
二位赶紧也回了礼,朦月说:“玉公子,你实在是太有礼貌了!”
玉恒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刚刚是多亏了小陈兄弟了!”
汝嫣也是笑着回答道:“玉兄也不必谢我,那钱袋是你故意让那小孩偷的吧?”
“小陈兄弟何出此言?”
“恕我直言,先不说玉兄你,就单说这位袁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孩子偷东西都没有察觉?”
玉恒笑道:“陈兄所言极是,当时那小孩偷钱袋时我确实是知道的,只是钱袋里除了一些碎银也无其它要紧的物件,再看那孩子衣衫褴褛便以为他是穷苦人家逼得紧了,才会沦为如此。不料他原来是惯贼,还差点害得大家的钱财尽失!”
“玉兄也是一片善意!”
“虽是善意,却差点好心办坏事,看来,这以后善意也要斟酌再三啊!”
汝嫣只是笑了笑。
“哦,三位刚刚还没吃好,就被那两个贼人给搅和了,要不这样,我作东,再请三位吃……”。
“好啊,好啊!”朦月高兴地拍着手赞成到。
这下汝嫣想婉拒都来不及了。
好酒好菜上了桌,朦月仍是只管吃。
“陈兄这是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玉恒问到。
还没等汝嫣开口,陈伯便抢先回答:“走亲戚,走亲戚!”
对于这个回答,玉恒明显感觉到这个老人家的戒心很重,可能自己的随口一问却引起对方的警觉,便不再开口问。
汝嫣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遂转移话题道:“玉兄也喜爱兰花?”
“是啊,小陈兄弟也喜欢兰花?”
“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兰花性情高洁,乃花中君子,岂有不爱之理?”
玉恒高兴地说:“我家后院的花园,植满了各种品类的兰花,有机会,真想邀小陈兄弟一同观赏!”
“兰花不愿入俗流,生来喜孤寂,古人素以诗词称颂的也正是兰的这种品性。而玉兄却独出心裁,‘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似乎玉兄更喜欢呼朋唤友,怀有揽天下幽兰之才为己用的大志?”
“小陈兄言重了,谈不上大志,不过玉某喜交天下志同道合之士这倒是真的!”
这时,朦月已经吃饱了,她模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说:“虽然你们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玉公子,我还是很感谢您的款待,我吃得可真饱,肚子像个大西瓜似的!”
“哈哈哈哈!”除了袁锋,其它人都被朦月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