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几个刚一回来,绿萝便迎了上来:“公子,船主找您,他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汝嫣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实在是抱歉,方才出去调查案情去了,让船主您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
船主连忙起身,“大人,不打紧的,不过我这次来是要告诉您我们的船已经修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要起程离开了!您看您的安排是?”
这时,玉恒与朦月也走了进来。
“船主,可是,我们的案子还没破哦!”朦月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您也知道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即使是我耽搁得起,其他的船客也耽搁不起啊!”船主回答。
“明白,我们都明白的,船主您放心,我们今天下午能跟您一起走的!”汝嫣说道。
“今天下午,这怎么可能?现在这个案子还`刚刚冒出一点头绪来。哥哥,难道你不管芍药失踪的这件案子了吗?”。朦月不解地问道。
“管,怎么可能不管,好了,你亲自跑一趟宁府,告诉他们,我们今天下午就带着宁公子随船主离开!”汝嫣说道。
“我……这……!”朦月疑惑不已。
“去吧,朦月姑娘,您就按大人的意思去办吧!”玉恒笑着说道。
朦月只得带着疑惑出门去了。
船主也告辞道:“船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等我去处理,那我就先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船主您慢走!”汝嫣还礼道。
看着船主走后,汝嫣对玉恒说道:“玉兄,走,我们现在去拜访拜访这花王寨心目中的圣贤!”
“好,不过有一个人,我们是必须带上的,带上这个人,说不定能让事情事半功倍!”玉恒说道。
“玉兄所言极是!”汝嫣道。
玉恒的意思是带上柳原青一起去找巫师,会省下许多的麻烦。
柳原青听说二人要去找巫师,着实吃了一惊:“什么,大人您要找巫师?您找巫师有何事?”
“噢,是我,我近日总是梦见自己被大火包围,一连几天都是做这样的梦,于是想找巫师替我解一下梦!”玉恒赶紧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不过……“,族长迟疑道。
“只不过怎么?“玉恒追问道。
“只不过巫师有规定,每月每逢四日与七日,施恩布道,为寨中的民众答疑解惑。其他的日子若非特殊紧要的事情不得去打扰巫师。唉,不过,你们二位也是我们寨中的贵客,我就姑且先领你们去碰碰运气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的巫师性格异于常人,到时候如有什么不周,得罪二位的地方,还要请二位海涵,莫要怪罪!“
“不会不会,我们既是去求教的,必会带着十二分的谦恭,族长您放心。劳烦族长带路了!“玉恒说道。
“那好吧,二位就请随我来吧!”柳原青说道。
柳原青带着他们二人七绕八绕地转了半个多时辰后,突然回过头来跟他们说:“很快就要到了,不过我还是有几句话要啰嗦,等会到了那里,二位尽量不要声张,以免惊扰了巫师。”
二人均点头答应了之后,柳原青才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个岩洞面前。
汝嫣与玉恒二人都吃惊不少,巫师在他们口中是如此地神圣,应该最起码也要住在供万民朝拜的庙宇中才是啊!
而现如今这个岩洞既潮湿又昏暗,洞口爬满茂盛的绿植,遮住了一半的洞口。更别说是万民朝拜了,洞口就连一个人也没有,洞里面似乎也是恐怖阴森,总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洞门前挂着一口青铜古钟,族长抡起撞锤撞了三下。这青铜古钟的声音果然是名不虚传,洪亮而悠长,声音传入洞中去,几经转折,余音袅袅。
撞完钟后,柳原青便毕恭毕敬地在洞前等候。
不一会儿,从洞中走出一位皮肤黝黑,衣着奇怪,浑身挂满坠饰,满头的小辫子,耳朵上面那对大耳环尤其显眼。嘴边浓密的胡须下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瞪着一双牛眼睛,煞是恐怖。
“难道这就是花王寨的巫师?”汝嫣在心里想着。
“柳原青,你又有何事在外撞钟?身为族长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不是开放日吗?”。那人厉声质问着柳原青。
“知道,知道,只是,这里有两位来自远方的贵客,心中有疑惑想要找阿朗巫师解答!”柳原青陪着笑说道。
“有何疑惑?”
“哦,是这样,是在下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总是为大火所围。不知此梦是凶是吉,因此想要来讨教巫师!”玉恒赶紧重述了一遍自己来的目的。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禀报巫师!”随后,那人便消失在洞中的一片黑暗之中了。
“还以为是巫师本人,原来只是巫师的座下的一名跟班。连巫师的跟班都可以直呼族长的大名,气焰高涨,而柳原青则是唯唯诺诺,从这一点看来,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没错的,在花王寨,巫师的地位,权力,影响,比族长要高,而且高得还不止一点点!”汝嫣在心里想到。
大约是半柱香的工夫,那奇怪的男子便又返回来了。他斜眼瞧了一下汝嫣与玉恒。然后对柳原青厉声说道“你这是带的什么人来?”
柳原青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巫师何意,还望使者言明!”
“巫师只说了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巫师的使者说完便进洞中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这边的汝嫣与玉恒已然知道那使者是何意,只是这柳原青还不是很明白,站在原地抓脑袋。
“族长,族长恐怕是不喜人在非开放日前来打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真是麻烦族长带路,您辛苦了!”玉恒建议道。
三人又在洞前站了一会儿,便只能悻悻地返回了。
巫灵洞中,巫使见那扣洞的三人离去后,遂才返回复命。
“他们已经走了?”洞中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女人的声音。
“已经走了!”巫使微微抬起了头禀报道。
再说汝嫣,玉恒与柳原青告别之后,两人便又一边走,一边讨论起案情来了。
“玉兄怎么看待这巫师的行为?”
玉恒‘呼’地一声打开了折扇,说道:“表面上未仆先知,故作高深,实际上欲盖弥彰!”
“但终究,巫师是块难啃的骨头,不像宁府那么好对付的!”汝嫣沉吟道。
“说起宁府,恐怕此时宁老爷早就到了祠堂等我们多时了,我们赶紧赶路吧,也别让老爷子久等了!”玉恒说道。
果然如此,宁知章早就在祠堂前等得火急火燎的了!虽然绿萝在里间给他安排了茶水,但是,此刻他哪里还能喝得下茶啊!
汝嫣与玉恒一回去,宁知章便迎了过来:“大人您是下午要带我涛儿走?”
“本官也没办法,船已经修好了,船上其他的船客已经等了几天了,他们不能再等了!”汝嫣答道。
“我可以使船不修好!”宁知章说道。
“宁老爷您在花王寨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了,怎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您儿子一天没回家,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难道人家的儿女,父母,亲人没回家,人家就不着急吗?这些船客们晚一日回家,他们的家人就多几分担忧!”汝嫣气愤地说道。
宁知章自觉理亏,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了,“那您也不能就这样把我的涛儿带走,涛儿是无辜的!”
“没有人说你涛儿是有辜,但是宁公子迟迟不肯说出他那晚的行踪来,始终是嫌疑最大者,本官也是十分地无奈啊!”汝嫣说道。
“宁老爷,是这样的,既然时间紧急,我们又没有得到更多嫌疑人的线索,我们也没办法。等会我们会在公知台再举行一场公审,由寨中的寨民举手表决,半数以上的人举手表示认为宁公子就是绑架芍药的凶手,那么我们就……”。
还没等玉恒的话说完,宁知章便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这群狗官,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啊!”
“宁老爷,您歇歇火……!”,玉恒笑着安抚道。”我不想听你说话!“,宁知章转向汝嫣问道:”你也是这样打算的吗?寨民说我涛儿有罪,涛儿便有罪?“
汝嫣看着宁知章气得猪肝紫一般的脸色,心里想着,索性再给他火上浇一点油吧,便说道:“宁老爷,相信寨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狗官!“,宁知章气得一跺脚便离开了。
宁知章走后,汝嫣与玉恒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
“网已经撒开了,现在就等鱼来钻了!”玉恒摇着折扇说道。
“我相信这鱼儿已经在钻网了,等会便有收获了,我们这就收网去吧!”汝嫣胸有成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