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降雪来找汝嫣。
汝嫣拉着降雪道:“我正好要去找你,今天早上我去找妙常时,她又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又一概不知了,你说这妙常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降雪笑着回道:“真疯还是装疯,其实你心里不早就有了数了吗?何必又要来问我!”
汝嫣叹了口气,“看妙常的样子不像是装疯,只不过这种事情即使是我们亲眼所见都觉得难以置信,再上报给朝廷,恐怕难以服众啊,更何况……!”
“更何况,朝廷是以这件案子来考验你的,如果出了差错,文武百官难免有所非议!”,降雪接道,“再者,如果隐瞒师太的病,又怕朝廷重罚,对师太不公平!”
汝嫣点头道:“正是,还是你懂我!”
过了许久,降雪才开口道:“汝嫣,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份关于此案的证据,但~是关系重大,我没敢提出来。但是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将它交给你,你千万要仔细权衡过后再做决定!”
“是什么?”,汝嫣问道。
降雪从袖中取出一串念珠来,交到汝嫣的手中。
“这……这是妙常师太的?”,汝嫣问。
降雪点了点头,“我今天早上也去找过妙常师太了,取得了这串念珠,这串念珠是去年长公主赠与妙常师太的!”
“这串念珠可有什么蹊跷?”,汝嫣问道。
降雪回答:“我仔细验过这串念珠,确实有蹊跷。这串念珠的珠心之中藏有致幻物质!”
“你是说妙常师太的病和这串念珠有关?”,汝嫣追问道。
“恐怕月兑不了干系!”,降雪回答。
“难道,这串念珠中途被人动过手脚?不然为何,串珠是长主公去年赠给妙常师太,然而妙常到今年前几月才开始绑架少女,而且为何师太的病只是在晚上才发作?”,汝嫣质疑道。
“也不一定是中途做过手脚,这串珠所含致幻的物质并不多,是要时间有了一定的累积才会起作用,这是就是为什么这串珠对我们还没起什么作用。至于为什么只在晚上起作用,恐怕是只有晚上的时候,人的意识会放松,相较于白天来说,没有那么警惕,要比较脆弱,这药物的毒性更容易入侵一点吧!”
汝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降雪道:“是不是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伤心往事,毒性会入侵得更厉害一点?”
降雪点了点头,道:“有过伤心过往的人,心中会留下阴影,意志会比常人更为薄弱,因此,毒性是会入侵得更厉害一些!”
汝嫣开始陷入了沉思。
“此事不单单关乎妙常师太,还牵扯进了淮南王与长公主,事关重大,所以,我才要你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上交此物!”,降雪说完,再回头看汝嫣,见她仍在沉思当中,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
“汝嫣!”,降雪又叫了一声。
汝嫣这才反应过来,悠悠地回道:“降雪,你知道妙常那晚所说的陈达焕是什么人吗?”。
降雪默不作声,等着汝嫣继续讲述。
“他是我的祖父,在前朝似乎也是做过官的。但是关于我祖父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汝嫣沮丧地说道。
“那你们家有个姑婆曾是前朝的妃嫔吗,叫蕊妃?”,降雪问道。
“这倒是从未听说过!”,汝嫣回答。
“这不就是了吗?妙常师太那是神志不清时所说的话,你怎么也听得进去?要真的较起真来,她的话又何曾经得起推敲了?师太说她是当今的太平公主,可是,当今哪来什么太平公主?”
“当朝没有,那么前朝呢?”,汝嫣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降雪给问呆了。
“前朝有个太平公主吗?”。,降雪反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正也感到奇怪,以前在幽鸣谷中,师父各种史料都有,唯独没有关于前朝的,因此,对于前朝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无所知!”,汝嫣回答,“虽然不能确定前朝有一个太平公主,但是也不能否定前朝没有一个太平公主!”
“汝嫣,前朝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好,这可是当今的大忌,尤其是你,将要正式成为朝廷的命官了,更加要注意才是!”,降雪道。
汝嫣点了点头道:“此事的轻重,我自然是知道的!”
片刻之后,汝嫣突然惊道:“连我们都能想到妙常师太与前朝的事情有关,那么,淮南王与长公主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那他们……?”
“嘘!”,降雪示意汝嫣不要再往下猜,“汝嫣,我觉得此事适宜就此结案,切不可再牵扯人进去了!”
汝嫣再次想起宇文澈对她所说的话:“我不知道我身边还有多少人值得信任……我感觉他们远在天涯海角,却又蛰伏在我的身旁……而长公主与淮南王,不正是他身旁的人么,不是最亲的亲人!”
汝嫣不禁惊出了一身汗。
降雪迟疑道:“此事,你或许还能与……与皇上再商议商议吧,看他的看法是什么!”
“看来,此事,我是还得进宫一趟!”,汝嫣回道:“对了,这两日,淮南王与长公主可再问过妙常师太的事情?”
“他们倒是没有来过,或许是在暗中打探吧,只是严无忌,严公子这几天,几乎是天天都要来的!”,降雪回答。
“他来做什么?”,汝嫣问。
降雪笑了笑,“恐怕是为了紫风来的!每次一来,便缠着紫风,紫风都快烦死了!”
汝嫣也笑了,“这两人之前不是一见面便吵架的冤家吗,看来现在要成为欢喜冤家了!”
下午,汝嫣便进了宫。
“朕猜是案子破了!不然,你不会来找朕!”,宇文澈笑道。
“确实是已经破案了!”,汝嫣回答。
“但是你还是碰上了麻烦?不然,你就会直接在朝堂之上上呈了,不会私下里来见朕!”,宇文澈道。
汝嫣惊叹于宇文澈对她的了解程度,回道:“确实是如此!”
“什么事?”,宇文澈问道。
汝嫣有些迟疑,“只是,此事臣不敢妄议!”
宇文澈笑了笑,“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此事恐怕与前朝有关!……”,汝嫣把案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也是说了一部分,却也瞒了一部分。
宇文澈的脸立即变了色,与刚刚轻松的神态相比,此时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地凝重。
“此事就交给朕来办吧,你不用管了,择日,我便宣布你的案子已经破了!”,宇文澈道。
汝嫣看了宇文澈变换的神色,所幸没有说出宇文昭与宇文漾也与此事有关,一则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时万万说不得,二是此二位都是宇文澈的亲人,说了,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弄清楚了再与他说。
“皇上,还有一件事!”
“何事?”,宇文澈问道。
“妙常师太本不是大恶之人,而且,那些失踪的少女也都毫发无损地回家了,所以,希望……!”
“朕懂的!”,汝嫣的话还没说完,宇文澈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