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荷仍是自愧不如的笑了道:“荣大人不知,这其中蕴涵的典故,若不是他支撑着我,又岂会有今日的云阿兰”
荣颂一听,自然猜到眼前的女子身上定有不可言说的故事。
他顿了顿颔默片刻。
府中管家任德身后跟着褚天毅走进了会客厅内。
“老爷”
“嗯?”荣颂像是在凝思着什么事,他一回神便看见了前日在他府前行施善事的年轻人,他顿时笑了站起身道:“褚公子,老夫小儿是下月初六成亲,你这?”
“荣大人好!”褚天毅先是恭恭敬敬的朝荣颂鞠腰揖了一礼,随即喜笑颜开的走到沈宴荷身边,向一脸疑惑的荣大人解释:“荣大人莫要惊诧,我是因不放心阿兰妹妹在途中的安危,所以,昨日陪随她一起来的”
如此说道,荣颂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豁然笑道:“老夫突然间倒有些佩服褚公子的胆识了,嗯!”他打量着沈宴荷和褚天毅名副其实的男才女貌,点点头道:“褚公子请入座”
“多谢荣大人!”褚天毅坐在了沈宴荷右手侧。
眼前被他这么一闹,她心知已让人对他们萌生了误会。
沈宴荷忙打开话题道:“荣大人,娑衣阁现有绣制好的喜服,等会为荣公子和少夫人量身尺寸,再结合他们对喜服上的需求,下月成亲之日前,小女一定能将新人喜服交到您手中”
“那还请云老板和褚公子暂且住在府里了!”荣颂笑道。
“荣大人客气!”沈宴荷笑回。
这时,管家任德禀告:“老爷,老奴刚刚得知少爷和表小姐出府游玩去了”
荣颂听闻,到了这个时候,遥儿还有心思出府游玩,就是在外人面前,也面露出了几分肃色吩咐道:“那快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
“是!”任德转身就准备走。
沈宴荷看他一眼,觉得此举稍有不妥,若那位即将成亲的荣公子和少夫人正玩的闲情逸致,却忽如其来被一帮人去打搅,哪怕是回府了,也是不高兴的,她喊住任德道:“且慢!”
“嗯?”
荣颂见老管家停下了步子,不解的问道:“云老板还有何事吩咐?”
“哦!”沈宴荷笑了道:“今日已是下午未时,若真要把荣公子和少夫人找回来,指不定天色也黑了,这样吧!小女此次初来咸笯,对天子脚下的京都,好奇心也颇为重呢!不知…”
任德接着甚好的道:“云老板,要不就让老奴带您和褚公子出府逛逛吧!还可以一边寻寻少爷和表小姐去哪儿游玩了呢!”
褚天毅早已读懂阿兰妹妹的心事了,他极力赞同道:“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下了,哦!荣大人,您觉得如何啊?”
“好好!依云老板和褚公子说的算!”荣颂脸上散去了肃色,又恢复了一副谦和老人的仁慈,不管怎么样,来者皆是客,在可允许之下,他自然希望能满足云老板和褚公子的意愿。
就这样,由任德带着沈宴荷和褚天毅三人出了府。
他们愈渐来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亭台楼阁,稀奇古玩和琳琅夺目的玉石,胭脂水粉等,各形各色的行人随处可见。
沈宴荷似乎对于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
她问任管家道:“任叔,小女听闻京都有一处是当年淮春王平反的瓮城,不知在哪?您可否带我们去观赏观赏?”
“只要是云老板和褚公子想去的地方,老奴都可以带路的!”任德笑着道:“瓮城所处之地在舠阳街!”说着,他想起来了,接着道:“哟!可能少爷和表小姐也在那呢!”
“是吗?”。沈宴荷看褚天毅和喜巧一眼,笑道:“那快请任叔带我们过去吧!”
“好!”
他们离开了御史府一条道上的北街,去舠阳街的中途为了节省时辰,特地雇了一辆马车前往。
在路上行驶了约有半个时辰。
他们下了马车,眼前便就是口中所提的瓮城了。
桃红柳绿的河岸边,沈宴荷一眼观目这里的瓮城景致,忽然有一种当年夫君和她在城垣上朗诗作词的熟悉情景。
她此刻触景伤情,从心底最深柔情的那一处,更加想念宴林生,她想,要是林生能出现在她眼前该有多好!
“阿兰妹妹?你没事吧?”褚天毅看出她的异样,关怀的慰问。
“没事!”她强压心里的思念,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褚天毅望着她还有些不太放心,这样的阿兰妹妹在他面前,甚少看见的。
三人中,也只有喜巧心里明白她家小姐为何如此,她对褚公子和任管家轻声道:“或许是路上赶车疲倦了,小姐,要不我们回去歇息吧!?”
沈宴荷暗自抚平思绪,看向他们笑了笑道:“既然都来了,我们这就进去看看吧!”
“嗯!”褚天毅点点头。
任管家走在了左前侧带着他们往瓮城延南的城楼那边靠近。
他们愈是靠得近,城楼上隐隐约约的一对男女身影就愈发的看得清楚。
连上了岁数的任德,这般老眼昏花的眼力都瞧见了,那正是他家少爷和表小姐在城楼上游玩呢!
画面里的温馨羡煞旁人,沈宴荷和褚天毅三人也看清楚了城楼上,那位面向他们的女子,凝眉浅笑面若桃花,容颜是何等的貌美惊人。
任德笑了道:“云老板,褚公子,城楼上的就是遥少爷和表小姐了”
“嗯!”褚天毅赞道:“才子佳人!喜配良缘!美哉美哉!”
沈宴荷听了笑了笑不语,她眸光从女子身上慢慢的移转到背向他们的荣公子身上。
此刻,那边的少夫人好像也看见了他们,她莞尔一笑对荣公子不知说了些什么。
荣遥听芯岚表妹说,任管家带着一位公子和两位姑娘来找他们来了,俊美的脸上笑了笑,不忘将表妹揽在怀里,转过了身朝他们望去喊问:“任管家,你身边那三位是何人啊?”
“林生!”怎么会?沈宴荷失口呢喃了一声,她紧紧盯着城楼上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眸光遽然酸涩,身体里的所有意识瞬时被抽空了般,她目无一切,眼里只有她日夜思念的夫君。
她不敢置信,心里在流血。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一步,看着他那如模如刻的笑容,又有谁知道她心如炙火,痛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