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毅美滋滋的想着。
官差看着他,冷笑了笑来了一句:“孔廷尉今日不在狱史府”
“不在?”褚天毅猝不及防的问:“那孔兄去哪了?”若孔兄当真不在狱史府的话,那曾说过,不会离开孔兄十米之外的瘦小子也不在?
“去刑狱大牢了!”官差告诉他也无妨,又接着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褚公子想进去吗?”。
“官爷说笑了说笑了!”他摆手道:“我就不去了”
那地方他是知道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这一辈子都不想涉足。
现在看来是白跑一趟了,他暗叹瘦小子运气还挺不错的啊!纠结了片刻,随口一问道:“甘左监也随孔兄一起去了吧?”
官差折起了书信递还给他,缓缓的回道:“甘左监刚回来没一会儿,好像是回来拿公印”
&}.{}一听,褚天毅本满怀的失望,顿时被火点燃了般烧起来了,他乐呵的笑了推回官差递来的书信道:“我好像记起官爷了,您下次何时再去望悦酒楼吃饭,对我招呼声就成,我给您全免了饭酒钱,这个嘛!还得拜托官爷交到甘左监手中”
“好!”官差听闻褚公子如此大方豪迈,又收回了书信,反正这上面除了品茶也没什么,只要不是贿赂,他倒是愿意效劳,笑了道:“褚公子先等等,我去去就回来”
“有劳了!”他目送官差进了大门内,拿眼打量了打量这座怎么瞧都怎么显得寒酸的狱史府,让孔兄堂堂一个廷尉,住在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他了。
几个伙计见他们家少爷搞定了官爷,忙皆上前听从他的吩咐。
他扬眼一扫狱史府不远不近处的银屏巷口。
相对来说,那地方还算隐蔽能藏的住人,他看着伙计们怀里塞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吩咐他们道:“你们先去那巷子里候着,我等会带他过去,你们便…”
“是!”伙计们明白的点点头,纷纷去了指定的银屏巷子里。
而他照旧在外面等了一会。
半刻后。
只见甘儿手中托了一四方用帛巾包着的公印盒,他身后还紧跟了刚刚那位传禀的官差,凛然踏出了狱史府大门。
他孤冷居傲的瞥了褚天毅一眼,果真如他所猜的道:“褚公子回去吧!孔大哥今日没闲工夫与你品茶”
褚天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枚公印,走到甘儿面前贼贼的笑道:“那就可惜了,为兄还特地为孔兄备了一份厚礼,既然不巧,孔兄今日没空闲,何不甘小兄弟帮孔兄领了?”
甘儿望向他,勾嘴角冷笑了笑,虽然不知这位闲来无事的褚公子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但他乐意奉陪到底。
冷声问道:“厚礼在哪儿呢?”
褚天毅自认为得逞了笑指银屏巷,神神秘秘的凑近了甘儿悄声道:“还是不让几位官爷看见了好!”
“那去瞧瞧吧!”他倒想看看褚天毅能耍出什么花样。
“走!”
俩人下了府前台阶,他绕到了甘儿身左侧走着。
这一路走过去虽没多远,可也还得想着法子喋喋不休,希望能分散瘦小子紧绷的警惕。
只要他一走神,后面就好办了。
快逼近巷口的时候。
他故作逐渐放慢了步子。
藏身在巷子里的几个伙计看着越来越近的一道拉长的身影,为首的回头对身后几个道:“来了,准备好!”
“好!”他们不仅身上带了绳索,还发现了巷子里放有一捆木棍。
有三个谨慎的抽出木棍,几人就等着少爷带那位甘左监走过来了。
“孔兄每日不苟言笑的,你跟在他身边,不觉得乏味吗?”。他找着各种话题好奇的问。
“…!”甘儿懒得去搭理。
褚天毅瞧他不说话,自顾笑了笑,眼见还仅仅只差三步就走到了巷口,他干脆停下了步子,朝甘儿言笑道:“瘦小子,这份厚礼,还请您老人家笑纳!”
巷子里的几个伙计听到少爷暗示。
勒绳举棍纷纷冲出了巷子,向甘左监袭近。
忽如其来的袭击,果然让甘儿猜中褚天毅暗中耍手段,他冷瞥一眼站在一旁分外得意的褚天毅。
也笑了笑施展身手将没头没脑,冲上前的两个举木棍的伙计踢翻滚地。
紧接着后面的伙计跟着上,还另有三个伙计散开三方围住甘左监,勒紧手中的绳索向他攻去。
“打!”褚天毅在旁观察着形势,催促伙计们不要手下留情。
只是,绳索刚一旋到甘儿身侧就被他握在手中,随即轻轻一拉,那位伙计身体顺着绳索舞动左右乱撞,一连拖累了近身边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收了绳索把转在手中像活了般,看着剩下来还能打的三个伙计,猛然使出绳索将他们举起的木棍甩了出去。
身体也随之被掀翻在地上。
甘儿冷笑一声,开始走向褚天毅看着他不屑道:“就凭你,还想送孔大哥一份厚礼”
“你别过来!”褚天毅倒非胆怯的往后退了几步,他四下瞅了瞅,发现脚下有绳索和木棍,他急忙各手拿了一样,用来防身道:“老实告诉你,这份厚厚礼是送给你的,来报答那日在娑衣阁之仇”
“哦?”经他一提醒,他想起来了道:“原来褚公子还是一位心胸狭隘,记仇的爷们,怎么?还继续打吗?”。
打!不打枉来此行,既然都来了,岂有退缩之理,他道:“我褚天毅从来不跟女人计较,一向是非分明,也算有仇报仇吧!瘦小子,接招!”
说罢!
他奋不顾身出手与甘儿对招。
沈宴荷赶到了这里时,正看见褚兄和甘儿打的火热。
不过,连她这个丝毫不懂武艺的人也瞧的出来,甘儿在和褚兄闹着玩,哪有只避让不还手的。
可,她看褚兄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开开玩笑的,他们为何打起来了?又为何不见孔兄?
“手下败将!”甘儿觉得自己已经和褚天毅玩够了,他这回绝不会再让他变本加厉。
想着,他毫不客气的一出掌,倒不料,竟能被褚天毅侥幸的躲了过去。
“呵!”甘儿突然对他刮目相看。
褚天毅拿着木棍一阵乱挥,两只胳膊酸累不堪,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嘲讽他的瘦小子,趁甘儿不留神之际,将右手里的绳索朝他攻去。
谁也没想到,绳索呼出的弧度并未攻向甘儿的臂手,反而阴差阳错的攻掉了戴头上的官帽。
就连系发的发带也被官帽牵走,顺风飘在空中。
一袭长发披散及腰,从前那个小男子汉的甘儿荡然无存,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分明是一位女子。
沈宴荷走向他们的步子停了下来,不免吃了一惊。
褚天毅反应后愣愣的看着甘儿,难以置信。
“你…”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光杵着忘了该怎么说话。
“我什么?”甘儿瞪他一眼,不值得为心胸狭隘的男人生气。
“你…?”褚天毅没想到她竟然是女人。
“你不是想打我吗?不是想报仇吗?”。突然甘儿质问着走近他。
褚天毅连连被逼退,只看着她一张黝黑的巴掌大的小脸缄默不语,就算是一位女人也不是美人。
“我…我…”他语无伦次。
“哼!”甘儿全身上下哪里还见得那副孤冷居傲,被揭穿了身份也相当换了一个人似得,她古灵精怪的往褚天毅身前一贴,仰着头逼迫道:“你打我啊!有本事就打啊打呀!”
“我…”褚天毅谨了个神,忙丢掉了手中还在拿着的绳索和木棍,低头看她一眼撇开头道:“我…”
“唔!”
肚月复上没由来得一痛,他捂着肚子看向她无奈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褚天毅绝对不打女人!”
“你还好意思说,刚明明还向我挥着绳子棍子,你当我眼瞎啊!”说完,甘儿又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