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梦惊醒的叶舒窈细想梦中场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三皇子是叶婉卿的表哥,知道历史的叶婉卿辅佐他登基再容易不过了。想必她上辈子是嫁错了人,才会如此凄惨的,这辈子看准人,成为人生赢家简直是小菜一碟。
可这却苦了舒窈,她本就对这个时代不熟,现在又多了个预知未来的对手,还让不让人活了?一想到叶婉卿可能登上后位,她就想拼命攒钱在那之前远走他国。
不过冷静下来后,叶舒窈也知道这个想法不可行,大周朝周围都是些小国,除了北辽剽悍些,但那种苦寒之地,又是敌对的国家,去那里避难只怕连尸骨都不剩。
如此的话,她只能和叶婉卿死磕到底了,重生的话,总会有些改变。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那重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不就是一个变数吗?叶婉卿的金手指也不一定好用。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叶舒窈,仍旧按部就班的过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意肯定还要继续下去,虽然现在因为天气寒冷暂停了工作,舒窈还是认真的把来年的计划制定好了。
年底时吴少怀就该把分成送来了,或许她要扩大生意的规模,增加手中的筹码。杨家在京中的生意也不少,要是她能暗中做些破坏,对夺嫡的结果会不会有影响呢?毕竟如果没有大量的银钱作为支撑,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吧。
在叶婉卿没有动手前,舒窈还是想静观一段时间,现在占据优势的终究是叶婉卿,想要扳倒杨家,只有她自己肯定是不行的,还要联合吴少怀和二皇子的力量才好。相信他们也会很乐意参与的。
如今距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叶府上下就早已忙碌起来,只有知秋院还像往常一样平静,不过杨氏母女的交际似乎也少了许多,叶舒窈猜测她们是免去了许多无效社交,知道了历史的进程,就无需遍地撒网的交好众人了。
但是叶舒窈却一定是要改变历史的,她与吴少怀的生意合作就注定了站在二皇子一方,现在她就是想投靠三皇子一派,怕是叶婉卿也不会给她机会,那就把三皇子和杨家扳倒好了。
自古以来,造反的策略就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二皇子怎么说也是先后所出的嫡皇子,登上皇位的难度总要比起义军容易的多吧。
不过眼下叶舒窈能做的就是帮助吴家积累资金,叶其琛的立场虽然同样重要,但是舒窈还没有和他谈论这种事情的资格。在夺嫡时站队的大臣,要么一人之下,要么死无全尸。
叶其琛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走更为稳妥的纯臣之路吧,可舒窈不相信叶其琛的志向是止步户部尚书,要是如此他当初也不会娶杨家的女儿了。
权衡之后,舒窈还是决定先拉近和叶其琛的关系,其他的事情可以等等再说。“紫苏,给父亲的那件披风做好了没?”
“还有些收尾没做,小姐急着要的话我现在就做。”紫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回答道。
“不急,年终正是户部最忙的时候,父亲现在也没时间,你们做细致些就好。”打亲情牌是个持久战,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紫苏应声说是,但话音一转,又提起了别的事情。“不过,小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吧。”舒窈一直把紫苏当做最得力的助手,她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小姐让我们做三件披风,一件是老爷的,一件是大少爷的,那,剩下的这件,小姐您是要送谁呢?按理不该奴婢多嘴的,可这私相授受,毕竟有损小姐名誉。”紫苏看的明白,小姐对吴家公子并无意,她担心小姐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若是上次救的那个黑衣人可就糟了。
舒窈沉默了一会,她对赵誾与有好感是没错,可紫苏说的也很有道理。如非必要,他们之间确实不该见面这么频繁。紫苏一个小丫鬟都能看出来,那别人只怕早晚都能发觉。
“我知道了,衣服还是做出来吧,我欠他一个人情。”
紫苏点头退下,小姐心中有数就行,她也不好太多嘴。
这次回府,叶舒窈没有忘了给赵誾与留消息,只是不知他能不能看见呢?想起他,舒窈的心有些乱,她的婚事肯定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杨氏把握着她的婚事,只怕不会让她好过的,只有同叶其琛好好沟通,才会有一丝主动权。
想到这里,叶舒窈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她的命运才能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为了静下心来,舒窈又开始提笔练字,可始终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思量许久,叶舒窈还是决定给吴少怀写一封信,信中大篇幅是在说来年商业的发展,委婉提到了与杨家的较量,吴家想必不会拒绝合作的。
杨家三代世袭平津侯,爵位虽高却并不掌握实权,因而把重点放在了经商上。杨家毕竟地位远高于皇商,做起生意来十分霸道,损害了不少商家的利益,吴家也不例外。
可是如今是杨家最后一代承袭侯爵,家族中再无出色的子弟立功就要降爵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要帮助三皇子登位吧。
从权势上打压杨家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过杨家的生意质量是远不如吴家的,若不是借着强权,以杨家的作风根本没法在京城赚钱。
杨家既然要抽取大量银钱支持三皇子,而他们本身的生意就有缺陷,只需稍稍的运作,杨家的资金链就会断裂,当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余力参与夺嫡之争。
但是在信中,叶舒窈并没有说的很详细,甚至说的很隐晦,她需要得到吴少怀和二皇子的肯定回答,才能放心的实施计划。总不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做白工,别人根本就不领情吧。
写好信后,叶舒窈让自己的丫鬟把信给吴少倩送了过去,从外表看,只是女孩子间的书信往来,可舒窈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许多遍。事关重大,可又有谁能想她一个弱女子会参与皇子们的纷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