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慢,一道素白的身影向大殿款款而去,立于万千将士之前,表情平静,无一丝慌乱。
冰冷地目光紧紧地瞧着在大殿之上,在那里有一位被众兵团团围住的人影,此时发丝微散,手中的长剑已略显缓慢,明显地已体力透支.
瞧着如此的情形,眼里闪过一丝心痛,这么多年,她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
即便是她不信任她又如何,她只要是青林的人,她便不会让她被旁人如此欺辱。
“劳烦通知一下圣主,禤若求见。”神色间毫无感情,看着拦在自己眼前的将士,声音透着冰冷。
为首的那名将军看了看她,他在宫中见过她几回,容颜倾国倾城的七公主,又是当朝鼎鼎大名的秦将军夫人,身份本应是高贵,前途更是无可衡量的。
可事过境迁,现在随着秦将军一死,整个王朝易主,以她一介女流自是难以独撑着偌大的将军府,她能这时候来,想必定是来投奔圣主的。
“秦夫人!果然聪明,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七公主现下的状况并不理想,但我想圣主会看在您是皇亲的份上,收了秦夫了。”说话时将军一脸得意。
“多谢将军美意,只是本公主想问问将军,身为一朝将士最基本的职责为何?”禤若用审视的目光瞧着他,露出了一丝丝笑容,看上去充满了讽刺.
“呵!想不到秦夫人竟有闲心管起本将的职责。”那名将军听她竟如此无礼,顿时生出给她面子,她却不要的感觉。
“本公主对将军的事毫无兴趣,只是即便是一国的百姓也明白,身为一国百姓,定当要效忠当朝,以保护王朝为已任,更不能生有叛心。自古以来,在朝野之上皇上只能是一人,而怀着各种目的,夺位侵权的人都称为叛徒,不知将军明不明白这个理?”
禤若的话语不高不低,很平稳,如此一说,便明摆着在说眼前的将军是叛军,生生的打了他的脸。
那将军没想到她竟如此羞辱自己,一时便恼怒成羞,手中的剑猛地指向她。“你以为你是谁啊?!只不过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可怜寡妇,有何资格在此谈论国家大事。本将不懂什么职责,但本将一向懂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圣主登位是迟早的事,容不得你在此胡言。”
禤若淡淡地看着他暴怒的脸,似是完全没有在意,仍然带着柔和的笑容,“如此,你也只配为一只看门狗。”
听她如此辱骂自己,久经战场,早就练出了一身急躁性子的将军,哪里能忍得住,手里的剑毫不犹豫的向禤若刺去,似是当场便想要了她的命。
禤若目光一冷,身子提起,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他的攻击,随即手一滑,从袖中掉出了一把白玉笛子,轻轻地放在嘴边,顿时奏出了一串勾人心弦的曲子。
那持剑的将军一愣,不明她此时为何还有心思凑笛子,一时竟呆愣地看着她。
曲子一出,乍一听去无任何特殊之处,可当士兵们无意中顺着它的旋律听下去时,那曲子如钻入脑海一般,再也无法甩掉,陷入其中的人只能随着音律的高昂,承受着震破耳膜的魔音.
一时之间,周围的将士开始拼命的护着耳朵,想要甩掉脑海中的魔音,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做,都逃月兑不了魔音的侵蚀。那种痛苦使得他们紧抱着身子倒在地上,猛地打滚。
那将军没想到这笛音居然如此的邪,顿时慌了神,脸色铁青,对着士兵们吼道,“不要听,都把耳朵捂上,不要听笛声。”
可为时已晚,士兵们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倒了一大片。
那位将军手里的剑再次指向禤若,眼睛充满了愤怒。“你这妖女!赶紧给我停止。”
禤若无视他猛地刺来的长剑,曲子一转,顿时又高了几个音节,将军手里的剑一颤,身子晃了晃,向后退了几步,一股鲜血自他的耳内流出,瞬时整个人如瘫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远处大殿之上,正被团团围住的双儿,额头已布满了汗珠,脸色煞白,她以为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她不怕死,可是她会觉得遗憾,遗憾自己活活的葬送了肚子里还未成形的胎儿,遗憾在最后她没能看到他是否安然无恙.
笛声传来时,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最终还是得需要她出马。
一袭白影,越过自士兵头顶而过,半空中妙曼的身姿,绝美的容颜,看得人有种神仙下凡的错觉。
双儿见她双手一收,身子轻轻的落在了自己身边,嘴一扬给了她一抹笑,笑里似乎带着歉意,又似乎透着无奈。“还是得麻烦你。”
禤若看着她,表情有些陌生,这么多年她以为他们都是了解她的,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双儿,终究还是怀疑了自己,
倘若双儿明白她不会弃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那么今日双儿便不会站在这里,也不会这般的望着她。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轻轻的开口,却无往日的温度。
“林主能前来救助双儿,双儿又岂能自己先走。”双儿低下头,心有些发痛,也许,也许她与林主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当她从卫青口中得知韩墨被圣主所囚时,心中无比的慌乱,第一个便想着要去找林主,可卫青却告诉他林主已经知道了这事,那时的自己竟头一回对林主生了怒气,她不明白如此忠心于她的人,为何还要为了自己的仇恨与使命,将他作为自己的棋子。
于是,她找上林主。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触了林主的忌讳,她也记得林主曾经说过的话,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家人如此,朋友也如此,那时候在林主的心中她不止是她的手下,还是她的朋友。
可如今她就站在自己身旁,却觉得他全身透着一股陌生的气息,刺得她心阵阵发痛。
“既然双儿如此坚决,就走吧!”禤若没有再强求,一个敢只身闯入这里的人,此时又怎会贪生怕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