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高松深吸了一口气,道:“把话说完。”这人暗叹口气,道:“恐怕以后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余高松听到这话,身子一个侧歪,好悬没摔倒。
他秘书,急忙出手把他扶住,同时质问那人道:“为什么**无法再植,那*……茎不是可以再植吗?”。那人哭丧着脸说道:“**可以再植是因为断口平整,受创表面未被接触,减少了被感染的可能性,具备再植条件,可是**……落地时是受创面着地,而且**全部沾地,已经被污染,不……不可能再植了。”秘书道:“洗一洗消消毒不行吗?”。
他这话说完,发现在场所有医院领导都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就知道自己这个外行说错话了,忙垂下头去,悻悻的不敢再说什么。
余高松定了定神,道:“请贵院医护人员竭尽所能,救护我的儿子,我余高松感激不尽<。”众医院领导受宠若惊,急忙客气一番。
余高松对秘书道:“给市公安副局长徐建水打电话,让他去东海路派出所等我。”秘书点头答应下来,从公*包里模出电话薄,翻找了一通后,给徐建水打去了电话。
那几个医院领导紧张不安的看着余高松,生怕他迁怒到自己等人头上。
余高松没理会他们,对女儿道:“潇潇,你陪你妈在医院,等你弟弟手术完毕,我去趟派出所。”他女儿点头道:“嗯,你去,妈这有我,你放心。”
余高松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抬头对那几个医院领导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说:“让你们见笑了,你们都回去忙,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很对不起。”
那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跟他客套一番后快步离去,就好像**后面有日本鬼子追着似的,要是不尽快跑掉,就会被干掉。
余高松目送这些人远去,脸上笑容迅疾全部收敛,换上一副阴沉的神情,对秘书道:“走,去东海路派出所。”
在东海路派出所,当晚值班的苏姓副所长,面对市局副局长徐建水与余高松这两位大佬,压力极大,战战兢兢地把案情详细汇报了一遍,末了又拿出一份笔录,道:“这……这是当事人之一的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笔录。她今晚跟……跟受害人余仁豪在酒认识,打算去酒店开房搞一……*情,结果刚出酒不远,余仁豪就被人砍伤了。据这个女孩子描述,那几个人一边砍他一边大骂他勾引自己老婆,砍完就……就跑了。”
余高松听得老脸火辣辣的,只气得喉头发甜,都要吐血了,恨不得第一时间赶回省第三人民医院,把余仁豪那个小畜牲从手术室里揪出来,狠狠打他几个嘴巴,他妈的,别说自己本来就信他可能确实勾引了人家老婆,就算不信,有这个女孩子的笔录,也得信了,没瞧见这女孩子也是被他勾引打算搞一*情的吗?这简直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啊。操,他自己**无行也就罢了,竟然也害得自己堂堂省长在众人面前跟着丢脸,真是气死我也!
徐建水见余高松沉着脸不说话,就对这个副所长问道:“抓捕嫌疑人有眉目了么?”苏副所长道:“事发突然,所里警力又不太够,所以暂时……”徐建水皱眉道:“把话说完,暂时怎么了?”苏副所长道:“暂时正在按程序办理。”徐建水皱了皱眉,横他一眼,问道:“立案了吗?”。
苏副所长点头如小鸡吃米:“立了立了,出警后第一时间已经立案。”
徐建水道:“把案子转到市局,这件事你们以后就不要插手了。”
苏副所长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就办理案件交接手续。”
徐建水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此案涉及到省长公子,若是破了案抓到凶手还好,但那也算不得什么功劳,毕竟破案抓人是警局本来的职责,就怕案子破不了凶手也抓不到,那样显得无能也就罢了,就怕省长天威雷霆发作下来,小小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怎么吃受得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心头却也蒙上一层阴影。这个案子,自己之所以主动扛下来,自然是向这位首长示好,若是破案以后可以趁机向他表功,即便他不在对方地盘做官,也能提携自己一二,可就怕,自己也破不了此案,那就等于是自揽麻烦了。
走出派出所,余高松冷着脸说道:“这个苏副所长,业务不精,态度不行,也配当所长吗?”。
徐建水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迁怒到那个小小的副所长头上,但还是附和着说:“他能力是有问题,看来有必要离开领导岗位反省一下。”
余高松嗯了一声,道:“建水,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不跟你客气,斗胆提出两点要求。”
徐建水忙恭敬的说:“您说。”
余高松道:“一,尽快把人抓到,我给你三天时间;二,抓到人以后,不许碰他们,给我秘书打电话,我自有安排。”
徐建水听他给出了期限,暗里发愁,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道:“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余高松斜眼觑着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徐建水心头一喜,身子弓得更厉害了,道:“五十二了。”
余高松道:“还很年轻嘛。未来有什么打算?”
徐建水道:“我也没什么大出息,这辈子也就是在公安系统内混了。还请老领导多提携。”
余高松淡淡地说:“我们那边公安厅最近会腾出一个常务副厅长的位子来,这件案子你给我办好,你这个靖南市委常委提为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不是问题。”
徐建水大喜,道:“老领导您放心,这件案子我一定亲自主抓,这三天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把那三个凶手抓捕归案。”
余高松缓缓点了下头,又长叹口气,往车里走去。
余仁豪凌晨四点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在这之前,句晓军三人已经远离了事发现场,见到吴安妮,并从她手里领取了报酬。
吴安妮在原来许诺的报酬基础上,多给了三人每人二十万,可能也已经预感到,自己这次凶残的报复会让余仁豪那个当省长的爸爸疯狂报复回来,要是被他抓到句晓军那两个手下的任一个,自己可能就会被供出来,于是吩咐给句晓军,让那两个参与动手的兄弟出外躲一阵避避风头,有多远走多远,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至于句晓军本人,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就让他留在本地,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句晓军自己也并不担心会被警方追查过来,因为动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反侦察工作,譬如在跟踪确定余仁豪每日行踪的时候,所开的车前后全部装上了套牌,这样一来,就算被神通广大的警察调取街头路口摄像机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也绝对发现不了车的信息资料,连车的身份都搞不定,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等人头上来?再譬如,昨晚动手的时候,三人都戴了帽子口罩,自己还特意戴了一副茶色墨镜,不管是余仁豪还是路人都认不出自己等人的面目,因此就算警方跟余仁豪或者目击者嘴里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里,余高松第一次见到了遇袭之后的儿子余仁豪,见他脸色惨白,嘴唇也有些发青,明显是体内大失血的表现,容颜憔悴,神情迷茫而悲伤,活像是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双臂双腿都被固定住,手腕脚腕上捆绑着厚实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与他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相互辉映,令人触目惊心,至于他**的伤处,自然是看不到的。
看着他这副可怜凄惨模样,又想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联想到他被人砍伤的理由,余高松忽然悲愤莫名,跨步走到床头,扬起手臂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抽得余仁豪一愣,屋内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余高松老婆只是呆了一下,忽然扑上来扯住余高松,泣道:“你混蛋,你疯了啊,你打儿子干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伤害咱儿子那几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打儿子?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我们娘俩都不活了,呜呜呜……”
余高松女儿上去搀住母亲,没有说话。
余高松秘书自觉一个外人,却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点尴尬,想了想,转过身悄然无声的出了病房。
余高松狠狠瞪着余仁豪,骂道:“你这个畜牲!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面子丢回老家来了,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余仁豪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阵,慢慢转回头去,咬紧了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分辨。
余高松恨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肚子里那股怒气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问道:“你到底勾引了哪个女人?你告诉爸爸,爸爸找人把她老公抓起来给你报仇。”
他以为,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自己儿子勾引了哪个女人,他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哪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后,儿子脸色变得茫然起来,紧皱眉头,显然正在苦苦思虑,却又找不到正确答案。
余高松看得懊恼不已,骂道:“混蛋,你连自己勾引了谁都不记得了?”
他女儿淡淡的接口道:“爸,你就别怪他了,你自己儿子你还不清楚?自从回国以后,就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头扎到女人堆里,可以说是风流潇洒,到处留情,你问他一共搞了多少女人他或许还回答得出,你问他勾引了谁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余仁豪看向她,道:“姐,我是真不记得了,只要在省城……几乎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