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由于林小虎的强势崛起,两家平常也没什么交道,没有纠葛就没有仇恨,林小虎也渐渐看淡了林长国一家以前对他的坏,当林长国一家托林小苗让他给她哥找个事儿的时候,林小虎也爽快的答应下来,给刘瘸子打了声招呼。现在他们一家在县城过得也蛮舒心。
来到走廊里,林小虎平静了下心绪,问道:“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我爸?打人的是谁?抓着了没?”
林长国被他这声叔叫的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林小虎已经很久没对他用过这称呼了。可想着现在谄媚有些不合时宜,马上愁眉苦脸的道:“我去得晚,是接到你胡女乃女乃电话才赶过去的,去的时候黄叔已经躺地上不动了。我跟周围的菜贩子打听了打听,打你爷的好像是县城北关的一个人物,叫满大明,有个外号叫满老三。这老小子最他妈不是东西了,县城里认识他的人没有说<他好的。”
林小虎说:“怎么没人说他好?是不是他总是欺负人?”
林长国点头道:“对,这王八蛋从小就在外面混,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别说你惹着他了,就算没惹着他,他找着机会都得欺负欺负你。他在县城混了几十年,也认识不少人,挺有势力的。另外他有三个儿子,一个赛着一个的活土匪,这爷四个放在一块,县城里惹得起的人不多呀。”
林小虎冷冷的道:“那这次他打了我爷,有没有什么说法?报警了没?”
林长国叹道:“报警?哪有时间报警啊。胡婶见黄叔这样,全都乱了,只顾着送医院了,哪顾得上报警啊。”
林小虎怒火中烧,道:“那满大明呢?”
林长国摇头道:“没见,应该是打完人就跑了。”
林小虎忍住心底的怒火,点点头道:“好,好。”
林长国小心的看着他,道:“小虎啊,我知道你有出息,你也当过咱们县的副县长,跟上面的领导都熟,所以这一次,你千万得给你爷报仇啊。满大明一家子虽然都是活土匪,可再土匪也压不过当官的去啊?你走走关系,一定得把满大明给抓起来。”
林小虎说:“我看看再说,但爷爷这顿打绝对不能白挨。”
林长国见他回来,出了这事也不是叙旧的说谎话,就没再待下去,跟胡女乃女乃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林小虎把胡女乃女乃拉到僻静的地方问,爷爷伤得重不重,县医院瞧得怎么样。如果不尽人意的话,就拉到京城去找家大医院治疗。
胡女乃女乃说,医院大夫说了,爷爷伤得并不重,全是皮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住两三天的院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林小虎听了这话,才算松了口气。
随后林小虎来到外面,思虑了一阵,满大明打老黄头这事到底该公了还是私了。如公了的话,也就是报警,凭着他跟现任县局副局长之一的杨剑的关系,摆明抓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之后呢?虽然老黄头看上去伤得不轻,但追究起满大明的责任来,至多就是一个民事纠纷,绝对靠不到刑事案件上去。也就是说,对满大明的处罚,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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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让他补偿点医药费,至多是构留,绝对不可能囚此让他蹲大狱。那样的话,怎能解心头之恨?如何让胡女乃女乃还有老黄头受伤的身心得到安慰!
李兵低声道:“老大,这事交给我们兄弟俩。老爷子受的苦,我们保准让那个满大明八倍十倍的吃。”
林小虎想了想,说道:“这个满老三有三个儿子,没一个好惹的。像他们这种地痞流氓,惹急了的话他们真敢跟咱们拼命。我的意思是,满大明下场绝对要很惨很惨,可他三个儿子,咱们也……”
说到这,林小虎一瞪眼做了一个冷笑的表情,林小虎相信跟他配合有一段时间的李王二人绝对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李兵跟王宝强对视一眼,保证道:“放心,谁也没跑儿。”
林小虎见他答应时脸色比较阴森,似乎带出了一股杀气,赶忙提醒道:“可别真把人弄死。”
李兵嘿嘿笑道:“当然不会,你真让我们往死里整我们也不敢啊。”
林小虎说:“那你给我交个底,打算怎么对付那四个狼怠子?”
李兵看向王宝强,一向以憨厚老实姿态出现在林小虎跟前的王宝强用杀手的语气说道:“谁也不弄死,但谁都跟死了差不多,保证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再来报复咱们。”
林小虎点头道:“就这么办。争取弄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就算让人家知道是咱们干的也没事。我给兜着。”
李兵道:“老大你这就见外了不是?真出了事,我们自个挺着,绝对不能连累到你头上。多大点事啊。”
林小虎没再继续表示什么表现兄弟义气之类的豪言壮语,因为他知道,话说得再好听,事情来的时候担不住也没用。反倒不如少说话,多做事,关键时刻让这两位哥们知道自己对人够不够义气。
过了一个多小时,老黄头醒了过来。林小虎看着他那灰白的头发以及老迈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他们终于是渐渐衰弱了,而自己也已经长大,是时候用自己的羽翼为他们遮风挡雨。
林小虎问老黄头:“怎么就跟满大明起了冲突?不是买菜来吗?”
老黄头叹了口气道:“我推着车子往前走,眼晴只看着地摊上的莱没看人,可能是前枯辘撞到那人腿上了,他过来就打。开始我还手来着,可他不知道从哪检了半块砖头,冲着我脑袋就抢……唉!”
老黄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林小虎当然知道他的憋屈以及苦闷。这位向来和善,不与人恶,喜欢说笑逗乐的人。你说这样一个老头,碰到拿着板砖上来就砸脑袋的满大明,那不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何况他还没理。
从老黄头这番话,林小虎也深深感受到满大明的蛮横狠毒,你说农贸市场赶早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莱市场就那么大点地方,人山人海的,人挤人车碰人是难免的事。磕到碰到说个对不起不就得了嘛,都是县城的人,不是远亲就是近邻的,还值得上来就打架动砖头?这是他妈的欺负人啊还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厉害?
林小虎劝道:“爷,你放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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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他跑不了,我一定让他知道打人的后果,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老黄头叹息一声,道:“小虎啊,我知道你当过县领导,县里面认识点人,可是有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你之前是官,大家敬着你三分:可你现在不是了,谁还把你当回事?你想想,从你去保州市到后来辞官,一直到现在,之前官场上认识的朋友,还有谁一直联系你?”
林小虎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首先说对其不薄的董志松马卫东甥舅俩,自从辞官后再也没主动联系过,马卫东更甚,让他给我当管家他都不来:其次说杨剑,他能从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一下子升到副局长,完全是他在中间帮忙,可后来呢,也没了联系:还有老同学曲红梅与她爹曲大龙,他对这父女也实在不错,可最后也不理他了。这些最亲近的人都不理了,更何况平时只是点头之交的人们?说起来,还就是老领导田雅兰一直惦记着他。这里甭管她惦记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用意,但至少是惦记着呢。
想到这里,林小虎长长叹了口气。官场无朋友,*女无情义,看来善哉斯言!
老黄头见林小虎明白了,续道:“你叔跟我说了,这个打我的叫满大明,是县城北关一个老痞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个比狼狗还凶,简直就是活土匪。听说他们有一次跟人打架打急了眼,拿刀子把人家给捅了,差点没捅死。你说跟这样的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而你现在在县城也没什么势力后台,跟他们斗起来只能没完没了。所以啊,我劝你,这事就这么算了。我挨打算我倒霉,反正也是自己不对在先?”
听着老黄头这番酸楚的告白,林小虎心头越发不是味。老爷子真是够可以的,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忍气吞声也就算了,还劝自己也就此忍了。当然,林小虎不能把他的想法看成是窝囊,相反,他这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护,生怕自己为他报仇遭到满氏父子的伤害,这是伟大的爱的具体体现。
林小虎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眼圈忍不住红了。暗想,当初辞官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冲动的话,在王金坡的照顾下,很容易复起,到现在肯定还是正处级的市管干部。有这一层护盾,那老黄头今天被满大明打了,或许闻讯后还没来得及赶回老家县城,就已经有拍马屁的小人把满大明给抓起来了。可现在倒好,自己确实是身兼一个副巡视员的副厅级干部,可一点实权没有,县城这边的人根本不认这个虚名。以至于人被打了,只有亲戚过来帮忙照看,却没有其他朋友过来帮衬。这不能不说是人生道路上最重大的一次失败性选择。
林小虎假称“出去买点水果”出了病房,来到外面的时候,眼晴被阳光刺得生疼。似乎感受到阳光的火辣,心头郁积的怒火也随之升腾起来。这股怒火有身为人、在听到亲人被人暴打后的恨意,也有老黄头刚才说他的那些关于人走茶凉的话给他带来的郁闷,两股加起来后,让林小虎有一种做人很失败的感觉。
林小虎觉得很不甘心,想了想有了一种试探一把的想法,随后模出手机给杨剑拨了过去。
“喂,哪位……”彼端响起杨剑那独有的稍微带点嘶哑的声音,但他声调很高,尾音也很长,似乎囚此彰显出了他的地位与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