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们叶家邪性的很,家中丧事这几年办个不停。前几****回去我就说要出事,现在好了?我家孙女啊,我可怜的孙女啊。”宋母拍着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指着叶朝阳这个当娘的不停数落,就差指着鼻子说是你把孩子弄丢了。
叶朝阳浑身瘫软,不停的颤抖。只要想想小小软软的欢歌若是有什么不测,她身上便不停的发寒。甚至听不到宋母对她的指责。
她只知道,她回去时,她可怜的欢歌连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一家子人竟是连一个人都未曾见过她。也未曾找过她。
叶朝阳只觉心都冷了,手脚冰凉。身旁宋呈文脸色难看,虽然沉默不语但坚决的站在叶朝阳身边。
旁边包子铺的老板娘把叶朝阳扶起来。看宋母的刻薄有些不忍直视。
“你说话也别太刻薄,人家一个当亲娘希望孩子丢了不成?哪个孩子不是娘心尖尖上的,若是可以,当娘的拿命换都成!”妇人身上围着围裙,长相很是和蔼。
“再者说,人家爹走了,当女儿的送送咋啦?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也是爹生娘养的,你就这么狠心?况且孙女给你带,你连人家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晓,现在还怪人孩子母亲?我看你这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呢。”妇人对着旁边人解释道。
众人都点头应声,只盼宋母适可而止。
“赶紧找孩子去吧,现在找找有什么用。”一个老人叹气道。
宋母一听顿时炸毛:“我怪她?我不怪她怪谁?她那继母就是个不吉利的,定是她回去带了邪风回来。不行,呈文你把她送回去。她莫要害了咱们家。你可还没儿子呢!”
宋母满脸的尖酸看得宋呈文额角直跳。
“娘,咱们先找孩子吧。我请了书院的同窗已经去打听了。”宋呈文语气有些隐忍,见叶朝阳那般坚强的女子浑身轻颤,很是想把她抱在怀里。
但母亲在,他不能。
他若是护着妻子,娘只会对她越有意见。
“找孩子?这都一天了,还去哪儿找?说不定都出城了。”宋母嘀嘀咕咕了一声。有心想说,让你们生个儿子不生,要是个儿子,她一个心肝宝贝的疼。
“上午这孩子还往我包子铺路过了呢,我看她长得可爱又伶牙俐齿的紧,我还给过她一包子。你也别急,多找找,以后孩子走哪儿都带着。别让旁人带。”包子铺妇人意有所指。
“你啥意思?你这是怪我?啊?!你算哪门子东西。你且给我说说,我这做女乃女乃的还会故意对孙子不好不成!”宋母叉腰指着包子铺妇人就骂。
妇人皱了皱眉,想说什么直接咽下了。只淡淡的甩了一句:“孙子跟孙女可不同。”
叶拾舟看了那妇人两眼。直接走上去,虽然一身素色,但却难掩一身的怒气。
宋呈文看见她,不由蹙了眉。心里突然咚咚咚跳个不停。手心都开始冒汗。
“你说,是不是欢歌儿说什么了?”叶拾舟淡漠道。
说完想了想,这里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便又入乡随俗的从兜里掏了二钱银子出来。递给那妇人。
“欢歌儿可曾说什么了?”叶拾舟声音低沉,语气虽然淡漠,但总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妇人看着她愣了愣。随即爽朗一笑把那银子推回去了。“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上次我和相公在进贤院摆摊时,你吃了我家四笼包子呢。”
叶拾舟默默抿唇,其实你可以不说这句的。真的!
那妇人见她一脸认真,才叹了一声。脸上掩不住的愁绪:“我是个生意人,按理来说是不想得罪人的。但我这心里过不去啊,我也是做娘的。”
“哎,那孩子过来时抱着个小包裹似哭要哭的样子。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去外婆家找娘亲和二姨。我给了她一个包子,她还亲了我一口。”妇人见叶朝阳眼泪止不住,也抹了把泪。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悯。
“她说女乃女乃不喜欢她,女乃女乃给她取名欢歌,是个要弟弟的意思。女乃女乃说她是赔钱货,她要去找外婆,外婆说她是宝贝。当时我这心啊就疼的很,这么可人的孩子,咋就那么可怜呢。大伙你们说说。这些是当女乃女乃说的话么?”妇人拭了拭眼角。
她心里也有些后悔,那会儿忙着卖包子,一个没注意她就跑了。
那么可爱一个孩子,才三岁呢。哎。
围观人群都哗然一片,那些年轻妇人心软的更是心疼的很。都是当娘的,孩子就是命根子啊。
叶朝阳却是当场傻了一般,浑身如坠冰窖。
连宋呈文都浑身生寒。中午娘跟他说的那些话,在耳边不提的回响。欢歌,他的欢歌,他的欢歌就在门外啊!!
“娘啊!”叶朝阳撕心裂肺的嘶吼一声便跪倒在地。
“欢歌,欢歌还是个孩子。她也是你的亲孙女。娘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欢歌,她才三岁。她什么也不懂啊!我没生儿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的女儿啊!!!”叶朝阳只觉下月复疼的很,但比起心里的疼痛却又不算什么。
听得叶朝阳的哭诉,无不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那宋母却是缩了缩脖子。“谁知道那死丫头还学会听墙角了。”
叶拾舟神色冷漠:“你知道此事?”这话是对着宋呈文说的。
宋呈文不由别开眼睛。母亲说话时他正在屋里。
这般一想,宋呈文心里突然凉了凉。
欢歌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女乃女乃不喜欢她。但是平日里也从未这般过,她,她在意的是爹爹的态度。
宋呈文面色一片惨白。身子猛地后退一步。
叶朝阳呆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半响没回过神来。满脸震惊。
叶拾舟转头,便看见元照正带着二三十人围过来。各个手上举着火把照亮了半条街。吓得围观的人轰然而散,退了好几条街。
哪知才回头,尼玛,又是二三十人举着火把急匆匆跑来。吓得人腿软。心中直打跳,次奥,这是要火拼么?
这镇上的人咋这么残暴了!!
这三清街,亮如白昼。也是所有人贩子,最心惊肉跳的一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