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消停了。
没人知道那日叶拾舟跟方家几个太太说了什么。
那些太太回去全都大病了一场。再不敢提让叶海蓝交出掌家之权。叶拾舟已经说白了,若不是叶海蓝掌家,那便家不是家。
那什么意思,只有几个太太才懂。
反正从那之后,方家几个老爷再没伤筋动骨过。一切都昭然若揭,众人都明白叶拾舟不是那种会好好说话的人。但却也只能有苦自己吞了。
谁让人家后台硬,手段狠呢。
那方如海腿脚伤了之后,方如海整日不得动弹。那儒雅中年男子直接喂成了胖大海。柳文莹见过一次,便死活不肯再进屋了。
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了小丫鬟,三天两头去叶海蓝跟前伺候。
后来叶海蓝觉得奇怪才找人去问了一次,原来他那好赌的哥哥也摔断腿了。至于谁干的,谁都知道。
叶海蓝简直哭笑不得,心中却又暖洋洋的。岁月静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那些集体断腿的,自然不用多做理会。
叶拾舟那种你不讲理,那我就给你讲拳头的本事,可把人折腾的够呛。
这一日,听说叶拾舟要回临安村了。
方家各房都花了大价钱定了好几桌吃食,庆祝庆祝。仿佛过年似的,连丫鬟走路都轻松了几分。可见这货到底作了多大的孽。
譬如小到行房听墙角,吓得人不举。大到随时进你屋跟你聊个天谈个心,谈得不痛快就是一顿暴揍。
叶拾舟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随性。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舍了。
后来叶海蓝都拿她没办法。睁着圆滚滚又干净的眸子一脸无辜,我梦游啦。
听说现在各家常备桌椅凳子,堵门用的。
虽然方家换了好几扇门,重修了一堵墙。但好歹是安安全全都好好过去了。这日子一波三折,还是波浪型的那种。
方家集体眼睛乌青,走路轻飘飘的。也不知多久没睡好了。
叶小叔抚额,作孽啊作孽。可素,咋那么爽呢!
叶小叔感觉自己堕落了,都快被这货拖到堕落的深渊了。
如今都快六月了,日子也渐渐有些炎热。临安村那边也来了好几回信,叶小叔这才打算解救方家如水深火热之中。
一大早,叶拾舟便沉着脸站在方家门外。
方家今儿集体送行,脸上抽搐好几次。估计就等叶拾舟走后狂欢了。见叶拾舟那黑着脸的模样,都缩了缩脖子。
叶海蓝不止一次的感慨,这讲理果然比不得以暴制暴啊。连方家这般势力的,都让她整的跟群耗子似的。
“泽南,回了家定要给我送信。你们要保重身体,是海蓝不孝,多年都未曾回来看你们了。”叶海蓝抹了把泪,面上很是酸涩。
叶泽南笑着道:“你只要过得好咱们便高兴。你现在什么时候想回来都成,到时候舟舟亲自送你回来。”
方家众人只觉乌云罩顶。常年不散。
方元景拉着叶拾舟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她:“舟舟姐姐,我舍不得你。我都还没长成你这般模样呢。”
他特别喜欢叶拾舟,在他印象里,叶拾舟来的这段日子是他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候。
方若凡也是一脸不舍,但年纪大了些的孩子到底懂得掩藏情绪。
叶拾舟看了他们一眼,悠悠道:“要不,我不走了?”
方家众人一听这话都快晕厥过去。
叶拾舟瘪了瘪嘴,小样。你们这是承受不住姐的恩泽!
叶小叔看得这一幕便好笑不已。临安村鬼见愁,如今要成云州城一害了么?
还是亲眼见得她爬上马车,方家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口气才松到喉咙口没吐出去。便见方家周围大队的人马急急跑了过来。
为首的便是二世祖那群人。还有全副武装的元照等人。
他们在这里也建立了分点,老规矩。
专给富户家里做私人保镖,实际还兼职打手。叶拾舟也真正教了些他们功夫,好歹能有了些立足之地。
此时这剩下的三十多人准备随叶拾舟回村,大本营还在那边。这边有这群二世祖帮着打开云州城的路子,反倒不操心。
“唔,就是这儿。看看啊,以后谁要是欺负我姑姑,记得告诉我。”叶拾舟手指点了点黑着脸的方家人。
方家人都快崩溃了。所以,你真的杠上了么?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
那群二世祖童鞋认认真真记下了才敢点头。
“保证认真完成任务!”因着这句话,居然还有人派人一日十二个时辰的蹲点。可把方家一群人悔的求爷爷告女乃女乃。
方家再也没敢挑衅叶海蓝半点,就差当个菩萨供着了。
叶拾舟表示很满意,此次云州城,还是很愉快的嘛。
金多背着包裹,身后小厮一脸的默然。眼睛都哭肿了,他居然要跟着去临安村!!
你这么脑残,金老爷子知道么?圣上知道么?你金家的列祖列宗么?
蒋巍然手上紧了紧,掩下那颗跳动的心。
他是纨绔,但也是蒋家的希望。此时他眼巴巴的瞧着叶拾舟,颇有几分可怜。
“好好混,我还会回来的!”叶拾舟莫名的道了一句。
那蒋巍然才没忍住笑,高兴了几分。这几日叶拾舟教给他们的功夫,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极其虔诚的练着。甚至连家中武将都不肯透露半分。
只把家中爹娘整的一脸懵逼。
姚晋学也远远带着一队兄弟过来送行,袖子那儿湿漉漉的。临出门时小惠死活要去私奔,在家耽误了好一会儿。
方家门前很是热闹。不少人都传龙傲天要走了,听说云州城的姑娘都以泪洗面呢。
众人一一送别云州城门口,那三十多个兄弟才护在马车周围跟了上去。
元照站在城门口,手中紧紧揣着叶拾舟给他的八百两银子。
姚知府听得小厮的禀报,马车已出城,才微微松了口气。可不能带坏我云州城的儿郎了啊。
只是想起金多的离开,到底不放心,朝京里递了信。
此时某座宅子里。
因着昨夜一把火,某人的胡子烧的精光。面若冠玉的脸颊,幽深的眸子,在月色下极为显眼。但他转眼就在地上抹了把黑灰,直接盖了过去。
那潜进来偷内裤的几人,却是倒了大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