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诸南蛮边界处。
往年这边境来来往往都是人,南来北往的商贾都准备过去大干一场。如今,却是萧条的很。
富贵险中求,唯有一些胆大且有权势的,如今才保持着联系,当然,也大赚了一笔。
这两年来,两国之间的交流越发少了。且双方对彼此都有着深深的敌意。
其中敌意最深的,便是两国边界的城池。
南诸云州,南蛮祁都,两个城池本来相邻而居,曾经也是极好的关系。如今战乱,受迫害的便是两边百姓。
百姓都因对方而死,说不恨是假的。
“排队排队,站好了。谁都不许插队啊。”进入祁都前便要接受盘问。
“让你往后退,听不懂么。滚后边去。”叶拾舟才刚走进,便见那森严的城门外站满了南蛮将士。
那守城的将士长得高高壮壮,有时还把要过路的南诸百姓踹两脚。那些人也不在意,只是利索的爬起来,谄媚的低着头送上银子。
可见,这已是常态了。
“打哪儿来?来南蛮做什么?”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小的就云州百姓,在这边带点货回去。官爷,咱上个月还见过呢。”那被踹了一脚的男人靠近递了个银馃子过去。
那守门的将士多看了他一眼,这才让守卫放行。这里,已经很少有生人了。
叶拾舟站在人群中,端得是一派好人家公子。
很快,便到她了。
那守门的汉子恰好是个络腮胡子,叶拾舟眼神瞄来瞄去多看了几眼。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来刮了,眼神就多停留了几分。
那胡子眼神微眯,面色正经了几分。隐隐有些防备:“小子面生啊,打哪里来的?来咱南蛮做什么?”
语气有些怀疑,身后的南蛮将士微微握紧了手中武器。看着叶拾舟的眼神有些不善。
如今来往的大多都是熟脸,突然在这紧张时期来了些生人。自然便盘查的极为严格。
“从京城来。来南蛮找人。”面庞微微下垂,侧着脸。
这些将士,一听打京城来,顿时眼神一变。甚至有人刀已出鞘。
瞬间,这城门口的气氛便有些逼人了。甚至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靠近叶拾舟的南诸百姓,默默后退了好几步。
有几个恰好赶过来的南诸将士隐在人群中,都想把这混蛋脑子敲开。你是智障来的么?
“把脸擦干净,给爷看看。”络腮胡子退后半步,挥手让人拿了湿帕子过来。
叶拾舟一愣,擦,穿着这般华丽的料子却满脸灰。自己个儿都愣了。
心里不禁一叹,果然还是直接开打爽啊。但要是不过去,咋打?咋打?
随手接了帕子,三两下把脸上的灰一擦。面红齿白的俊秀小公子便露了出来。
看着年纪都还不大,且透着几分娘气。
“你说你来南蛮做什么?”那络腮胡子突然一下子就放松了。见他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心里便嘀咕了一句,娘炮。
叶拾舟顿了顿,“找媳妇儿。对,大老爷们不找媳妇儿找啥!”说哇还重重的点了点头,挺着小身板,一副老子是爷们的架势。
那男人一听便大笑了两声:“你这小身板还来咱南蛮找媳妇儿?能推得动姑娘不?我看你是来咱这儿找高大威猛的汉子吧?你瞅瞅你那熊样儿,啧。”络腮胡子笑的得意,见叶拾舟猛地变脸,更坐实了几分。这丫就是个***估计是哪里逃出来的。
不自觉地,还离叶拾舟更远了几分。老子就说为啥老盯着脸看,原来看上爷的美色了。
叶拾舟气得脸红脖子粗,推你全家。老子嫁不出去关你屁事。一不下心,就戳了舟汉子单身狗的痛脚了。
一个在临安村没人敢娶,一个在安乐镇称王称霸,一个在云州城臭名昭著的舟汉子。兄弟一大堆,却愣是没人敢娶。
叶拾舟都快恼羞成怒了。
“你才小,浓缩就是精华!”叶拾舟咧着牙,只是那缺了牙的模样少了几分霸气。
她那模样更是惹得那男人嗤笑不已,见她男生女相,更是不屑得很。
“滚滚滚,可别祸害我南蛮的汉子。你这小身板,可熬不过,莫要死在床上。”男人大笑,便是连那将士都侧目多看了她几眼。
叶拾舟嘴角一抽,码的智障。心中也觉好笑不已,居然最后赖着这张脸过去了。
当然,她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她若是知晓那些家伙把她当成别人的玩物,当成豢养的***估计要当场暴起杀人。
舟汉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身后几个低调往里混的南诸将士,一脸懵圈。
说好的低调好办事呢,人家那般光明正大,还什么都没说,便被人脑补完全放进去了。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祁都与云州虽然相隔不远,但两个城池的民风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甚至连穿着打扮都相差极大,南蛮相比起来要大胆多了。
南蛮畜牧业极为发达,甚至大多数人家都养了牛羊马匹。家家户户都以养殖为生。
曾经南诸也有许多商户来祁都交换了粮食,回去大赚了一笔。
南蛮百姓都长得高高大大,很是有些粗狂美。女子更是带了几分爽利,眉眼间比小家碧玉的南诸女子,大气几分。
“来来来。开赌了啊。开赌了开赌了啊。买定离手,赶紧的了。”叶拾舟才走进,便见得街上那大喇喇的一个赌字。
这是南蛮最爱干的事儿。
“我赌一两。南蛮那些弱鸡,诈和我们呢。就那鼠胆,也敢跟咱们打起来,是不是啊兄弟们?”男人一脚踩在桌上,一手把银子压在了诸之上。
身后之人纷纷响应,甚至还有人大声调侃:“咱缺啥就去云州拿,天下粮仓天下粮仓,可不就是天下人的么。”
一群人哄笑不已。
这是赌城,是两国边界经常出现的赌博。
南诸不善征战,隐忍多年,南蛮却是国风如此。久而久之,南诸的退让已经让南蛮习惯了。
习惯了你的弱。自然便不允许你再爬起来。
这赌的,便是南诸能不能硬气一回。赌的,便是谁挑起第一根线。
一句话说来便是,知道你不敢动手,我就放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