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睿黑着一张脸,跟在顾鸣轩的身后,嘴里不时地抱怨两句,“我说大哥,你追老婆把我拖上是什么鬼!”
“你觉得冷城傲那座冰山会来?去敲门。”顾鸣轩冷着脸,心里隐隐有些紧张。
楚凌睿垮着脸,上前去敲门。
韩琦听到敲门声,有些疑惑,“一大早的,是谁啊!”
打开门,“嗨!”楚凌睿勾起了招牌的妖孽笑容,狭长的凤眼中柔情似水,就好似对面的那个人是他深爱的女子。
一抬头,看到来人,韩琦条件反射的就想要阖上门。楚凌睿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动作,一个手拐戳在顾鸣轩的肋骨上。
顾鸣轩抬头看向韩琦,“你好。轻言呢?”
韩琦冷哼一声,“轻言不想见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也是一样!”
楚凌睿感受到背后刺骨的寒光,一个颤抖,“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你说对吧!”说完立刻不请自入,径直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小萝莉脸色越来越差,在她发怒之前,先开口,“那个,我是陪他来负荆请罪的!”顾鸣轩紧跟着走了进来。
韩琦挑眉,冷笑,“不必了,请罪?我们不稀罕!”
“呵呵……”楚凌睿干笑了两声,模了模鼻子,“那个,这还是要当事人发话的,你看”
看着两人不为所动,韩琦憋了一肚子的气,转头往楼上走去。
**
楚凌睿靠在沙发上,晃着两条腿,一手托着腮,“我说顾少,你这请罪打算怎么行动啊?”
“没想好。”几个字淡淡地吐了出来。
看着面不改色的男人,楚凌睿火冒三丈,“靠,你丫的是在糊弄老子啊,没想好你还一大早的把我拖起来!”
“你有意见,嗯!”尾音含着淡淡的威胁,
楚凌睿一秒泄了气,“没有。”
**
“言言,你真的要下去啊!”韩琦惊呼。
看着好友眼底隐隐的担心,轻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曾经的叶轻言,那个冷清决绝的叶轻言又活过来了。”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好似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韩琦闻言,愣了一下,可是,你一直是个认真的女孩子。这句话,韩琦始终没说,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路,轻言一直都是个没主见的姑娘。她应该相信她。
叶轻言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眼角微眯着,每一根睫毛都在诠释着高贵冷艳,就像是异国来的公主,高高在上都俯视着她的臣民,雍容华贵,不为任何一切动容。纤细玲珑的身材包裹在紧身的抹胸裙中,完美的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性感而不失优雅,墨色的青丝被烫成了酒红的大波浪,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与之前淡雅如百合的气质相比,现在的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好似一朵带刺的玫瑰,艳丽妩媚,却带着浓浓的疏离。
两人一高一低地站着,谁都没有向前,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好像世界只余二人。
“轻言”涩然开口。
“我说,”轻言精致的眉眼一片冷淡,睫毛轻轻眨动仿佛都能看到扑面而来的寒霜,“你该离开了。
顾鸣轩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浓浓的萧瑟,“那、可不行。”
看到周围气氛的暗潮汹涌,楚凌睿收回来自己的视线,暗自心惊,多日不见,这个小妮子怎么变得那么有气场,气场和气势看起来极为相似,比较起来却是有很大的区别,气场就是让人不由自己的去看向你,你就是焦点。
楚凌睿摊了摊手,开始出来打圆场,“那个,大家都这么熟了,干嘛动不动就针锋相对嘛,都……”
“谁和你们熟啊!”韩琦冷不丁的一句话甩了出来,塞得楚凌睿哑口无言。
叶轻言一步步地走了下来,眼神有种漫不经心的绮丽。淡漠的唇亲启,“听说,你来负荆请罪?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梢轻动,睫毛低垂,眼睛恍若初春缱绻的春水,多看一眼似乎就会化了,与一身妖娆嚣张的红裙不相符的事,这个女子应当端坐在书香四溢的闺房里红袖添香。
“是。”顾鸣轩认真的看着她,眼眶微红,“我知道,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过去成为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遗憾,但是,我不想在犹豫,不想再错过你太多的时光。——只愿余下的生命里有你相伴。”
“可是,我的世界太小了,小的已经容不下你了。”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宛若甜蜜的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只是骤然森冷的视线和迎面而来的气势让心脏不自觉的凝滞,温柔的缱绻如同包裹着毒药的糖果,见血封喉。
“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等你愿意重新接纳我。”顾鸣轩浅笑着,一股酸涩冷不丁的在最柔软的地方慢慢渗入。不疼,就是涩。
“说完了?说完了可以离开了。”下巴崩成了一个巧妙的弧度,眼神里透出的几分冷淡,越发的难以亲近。没有太过善良的人,没有更多的谅解,没有更多的宽恕。叶轻言本就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两次毁灭性的伤害,早就将那个善良的她毁灭了。现在的她,只为了自己活着。眼睛随着心绪变化,似乎万千的情感一瞬间闪过。
顾鸣轩的眼眸中一丝微不可查的寂寥闪过,紧接着就重归于平静。走出门,他看着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好友,无声的笑了,“现在的我是不是很可悲,明明彼此相爱,偏偏要互相折磨,当我醒悟过来了,才发现,她早已离开。”曾经,每天回到家里,有一个人在等他,或者他在等一个人的归来,也许那个时候的温情是他最喜欢的生活。眼中沧桑变幻,好像一眼万年。
在爱情的游戏里,被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赢家。上帝果然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