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醒夜未尽,伊人影朦胧。
看着身侧的睡颜,轻言心中一动,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暖意。晶亮的眸子慢慢睁开,大手紧紧握住了轻言欲缩回的手指,眸光含笑。
“你你没睡着?!”轻言糯嗫着,带着局促的羞红。
男人温柔的将她纤细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我很高兴。”眸中流露出的丝丝缱绻好似想要人逐渐沉沦,微微低头,温柔的吻上了泛着光泽的眼眸,一直向下,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轻言闭上眼睛,男人的气息弥散在鼻息间,这个男人用最温柔的方式强硬的侵略着。
“轻言,留在我身边。”男人深邃的眸光酝酿着一股她看不懂的晦涩和复杂。
轻言沉默着低下了头,顾鸣轩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冷冽的,危险的,这种人是天生的王者,却也注定了让人恐惧。
<“我”话噎住了喉,“对不起,我”
“轻言,永远别和我说对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磁性而迷离,宛如有一种蛊惑力。“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轻言指尖一颤,半垂着眸子。
顾鸣轩唇角微微一弯,声音带着丝丝的诱惑,“对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去了解的吗?”。
“可是,我想要了解你,我想永远的拥有你。”顾鸣轩是非要达到目的不可,不管她做什么反抗,都只是徒劳,“轻言,嫁给我。”他半蹲在地上,深邃的眸子散着淡淡的温情,盛满了整个空间,握着她的手甚是温暖,大手完全将她的小手包裹着,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窒息的空间里轻言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呆坐在床上,好似一双优雅的手在她心口弹琴,拨乱了一池的春水——
和熏
“媛姨,我觉得自己的心好乱啊。”轻言蹙着眉,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杯口。
不可否认,顾鸣轩对她很好,可恰恰是这种好,让她心有余悸,仿佛是雾里看花,风一吹,雾就散了,什么都不剩。她猜不透他的心,他的好,让她犹如踩在云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下来,所以一开始就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卲媛静静的看着女孩眸子里的迷茫,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当初被伤的太深了,哪怕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在不安,而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他。“轻言,多希望你这一生可以平平淡淡的。当初,你就像是你的母亲一样,义无反顾的去追寻着你们所谓的爱情,可终究是飞蛾扑火。”眸光深远,带着淡淡的怀念,“年轻的时候相信爱情,可是时光褪去后,由该相信什么呢?”女人摇了摇头,“轻言,这场劫是命中注定的,哪怕是不记得了,你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既然如此,就顺着自己的心走吧,只愿你会比你母亲幸福。”
轻言静静的低着头,惴惴不安,这些日子,她每晚都会梦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声音好似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可是每每梦醒,她却总是不记得梦里的女人说了什么,她莫名的很害怕,这种感觉很不受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她固执的觉得这和她失去的记忆有着莫大的联系。
每一次,看见的场景都是一模一样。蜷缩着身子的女人一直在流泪,“没有人疼我,没关系,我会疼我自己。”这幅场景带着灵魂深处的熟悉与触动,一滴泪,划出眼眶,滴在手背上,轻言鬼使神差的上前轻轻拭去,那滴泪,滚烫的刺痛了她的心。
转眼间,女人模糊的身影飘到了远处,含着笑在向她招手。
轻言的神经绷到了最高点,莫名其妙的向她走去,心里有个声音在拼命地呐喊着,“不要过去,不要过去”可是,身体像是不受使唤似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也足以让轻言看清了女人的脸,这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此刻,时间静止了。
轻言捂着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她颤抖着走到女人的面前,声音断断续续,“你你是谁?”
女人但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一样的祥和宁静。
轻言失魂落魄的站在黑暗中,这是她吗?她还是她吗?这个叶轻言究竟是谁呢?她不傻,刚刚的那个女人和他们口中的自己一模一样,微笑的脸庞无意识的透露着疏离与冷清,她才是他们在乎的那个叶轻言吧?!轻言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偷窃了别人人生的小偷,她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的是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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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熏出来,轻言整个人都神不守舍的,他们都以为她在说胡话,可是,那场梦是那般的真实,真实的让她害怕,她孤零零的游荡在大街上,冰冷的微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走的那条路通往的尽头是他!
不远处,男人倚在车子上,淡淡的烟雾缭绕,昏暗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层淡淡的剪影,完美的侧脸绷的很紧,衣服微微有些凌乱。脚边堆了一堆烟蒂,看起来站了很久。
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攸然丢掉烟头,朝轻言走来,一步一步走的很沉,深邃的双眸紧紧锁在她的身上,用尽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你去哪儿了?!”
“只是随便走了走。”轻言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沉默着。她的乖巧让顾鸣轩有股挫败,他知道,她的性子并非如此,她现在恐怕是还未对他交心。不着急,他们还有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