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写了方子,和凌娟、鱼儿水儿离开翼然楼到老娘那里给孩子喂女乃。把做玫瑰饼的方子写给了老娘,其实老娘跟福晋同龄也是在更年期阶段,就没有福晋那些症状。看来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身体健康。陈夫人一直是个乐观、豁达的人,凡事比陈先生还想的开。所以身体就比丈夫好,陈先生说她没心没肺。人的各种心思太多真的影响健康,真正做到没心没肺还不容易呢。
跟孩子玩了一会,云儿等人回到飞云楼,云儿就叫鱼儿水儿回家了。看看身边没人,凌娟说:“福晋不知道让人试毒是对人的伤害吗?”。
“不是福晋不信任我,是有这个规定。别说王爷的爵位那么高,我每顿吃饭都得小太监给试毒,就是大臣家也这样。真有下人毒死主子的!这里没人跟你讲这样的道理。下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权,他的生死都是主子的一句`话,他的生命还不如一个花瓶值钱。别感慨了,你在这里要尽快适应呢。”
鱼儿和水儿把她们熏制的茶叶拿给云儿看:“主子这是奴婢和水儿妹妹按照您说的方法熏制的花茶。这个是玫瑰花茶,这个是茉莉花茶。”
“你们两个有心了,还记着呢?水儿妹妹去泡茶,泡四杯,你们两个也尝尝你们自己熏的茶。鱼儿姐姐不许喝玫瑰花茶。”
因为鱼儿的怀孕,很多事都让水儿一个人承担了。好在是没有什么重体力的劳动,水儿就是比过去忙了,这对于她也是个历练。以前凡事都跟在鱼儿的身后,不敢出头。
歇息了一会云儿便到父母那里给孩子送女乃,老爹对女儿的花茶赞不绝口。这位夫子老爹是轻易不夸奖女儿的,怕她好听的听多了忘乎所以,年轻人很容易被捧杀。
云儿已经习惯老爹的行事作风,并不在乎夸奖不夸奖。别看她脾气急好像诸事都不在意,其实云儿的心相当仔细,凡事都想到了,不让老爹老娘有被忽略的感觉。
云儿说:“赶快吩咐人烧热水咱们洗澡,浑身都粘了。”
云儿的洁癖和王爷很相似,就是每天都要沐浴。冬天不方便,也要隔天洗一次。鱼儿水儿给主子的洗澡水里加花瓣,给主子擦背。什么叫贴身丫鬟?就是主子什么都不背讳她们。刚刚月兑完衣服,肚子上做剖月复产的伤疤就给鱼儿看见了。回来这段时间,云儿生怕肚子上的疤痕给她们看见,都是下了水以后再月兑亵裤,今天着急就忘了。
“主子!您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这么大的伤疤?还疼吗?是不是遭劫的时候被人用刀扎了?”鱼儿心疼得眼泪汪汪。
水儿也凑过来看,唏嘘着:“这是什么人这么狠哪?主子……”干脆就哭起来了。
“干嘛、干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跟你们两个说啊,你们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个不是受的伤,是生宝宝贝贝的时候难产,做剖月复产拿孩子的时候落下的伤疤。”
“啊?怎么会这样?割这么大的口子,您还不疼死啊?”鱼儿倒是在田亮那里听说云儿难产了,但是孩子平安出生,主子安全回府,她又听田亮说异域那边医疗条件好之类的话,就没想到会是这样。
“事先打麻药了,能生割吗?孩子拿出来以后,把刀口缝上,用的是羊肠线,已经和我的皮肉长在一起了。手术以后等麻药过劲了才开始疼,就是刀口疼,孩子已经拿出来,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疼几天就过劲了。”
鱼儿心疼得不得了,眼泪直流:“对不起,奴婢在您最需要的时候不在您身边……”
“这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身边不是还有王爷、亮子、大姐一家、还有小丽和王嫂他们吗?要不是剖月复产我就回不来了,有个口子总没有一条命重要吧?肚皮也不是外露的地方,有个口子怕什么?”
“主子,您这是受了多少罪啊?”鱼儿抱住云儿肩头呜咽起来。
“好了好了,至于这么难过吗?好在咱们三个都有一个不错的丈夫,吃穿也不愁,该知足了。帮我洗洗一会儿水凉就该出来了。你们自己回家洗,天儿太热了,出汗不洗不舒服。”
“主子,您现在还疼不疼啊?”水儿觉得浑身都发冷了。
“早就不疼了,就是阴天下雨很痒,过几年就好了。我这个是无菌手术,就是没病做的手术,好的快。对了,田侍卫,对了,我哥哥,他也做过一个手术,阑尾切除,他那个疤痕应该在右月复下侧,鱼儿姐姐不放心可以问问田侍卫有什么感觉。”
“阑尾是什么东西?我家相公没长过尾巴呀。”鱼儿吓坏了。
云儿立刻就笑成一团:“我说过阑尾是尾巴吗?阑尾就是盲肠,是一段用不着的肠子,是个死胡同。如果那里面进了什么稻壳啊、米粒啊、凉气啊,出不去就容易发炎,急性的肚子剧烈疼痛,严重的会穿孔,会有生命危险。”
“我家相公说了,说他得了绞肠痧,是您和那位小丽姑娘把他救了。”
“就是这个阑尾炎,咱们这里叫绞肠痧。他走在街上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我能不管他吗?别说我的命是他救的,就是碰上不认识的也不能视而不见吧?哥哥跟我和王爷没少受罪、受累。”
“他是侍卫,救护主子保护王爷是他的责任。”
“说是这么说,我却不这么看。当时虽然不知道他是哥哥,他也不知道我是妹妹,我是王爷的女眷,王爷才是他必须保护的人。当时的情况,如果他稍稍犹豫一下就会错过救护我的最佳时机。但是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抓过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就追上来了。期间匪徒还朝他开了好几枪。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打在他身上……”云儿说不下去了。哽咽了好半天才说,“你一定要好好服侍他,给他增加些营养。”
“什么是营养?”
“就是好吃的,增强体质的,象鱼啊、肉啊,排骨啊、母鸡啊,多给他做了吃。一个人的健康最重要了。”
“多谢主子,奴婢会按您说的给他补养身子。”
“鱼儿姐姐,你有一个好丈夫,要珍惜。”
“是,鱼儿省得。”
云儿已经习惯了王爷不在自己房里,也不去想王爷在福晋那里如何亲热。那是情理中的事,何必要在意呢?自从异域回来,王爷一直在福晋那里歇息,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别人不在意,鱼儿却是最着急的,生怕时间长了王爷总不来会冷落了主子。
正说着,院子里就响起小太监吉祥公公那个超高、超尖细的声音:“王爷到!”
云儿赶紧放下手里的笔,和鱼儿水儿以最快的速度到院子去迎接:
“云儿拜见王爷,王爷吉祥。”云儿款款一礼,鱼儿水儿自然是跟着行礼。
王爷是歇晌来了,只不过时间早了一点。坐下便说:“以后不用下楼接我,就是房门以内行礼就好。”
鱼儿已经服侍惯了云儿,也知道王爷需要什么。赶紧到小厨房吩咐姜嬷嬷:“王爷来了,姜嬷嬷做些王爷用的素菜。”然后沏了茉莉花茶,茶沏好了端上楼去。
“周嬷嬷放心,老姐姐很快就做好。”知道王爷来了,姜嬷嬷也和鱼儿一样高兴。主子的兴衰荣辱就是自己的一切,一定要服侍好王爷。
“你现在当上了导师级教授,你的弟子都已经培养了很多弟子,你是桃李满天下嘛。”王爷和云儿说了句笑话。
“咱们府上的这些姑娘嬷嬷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做出来的东西很美观大方也结实耐用。”
“行啊,这个事你就掌握着。福晋那里试菜也不错,许师傅两口很努力,每天至少有四个新菜问世,以后有新样的菜式,就每天给你送来尝尝。”
“多谢王爷、福晋关心。”
“你是怎么回事?每顿饭的饭量也可以了,怎么就不见胖?”
“您以为胖就是健康啊?胖人容易得高血压。云儿还想着给林嬷嬷减肥呢。”
“谁减肥你也别减,本来就是瘦肉型的,还想隔着骨头往里瘦啊?那天我和先生商量了,把货物送到外地一些,要不太多了,时间长了容易发旧也容易遭老鼠。”
“您说送一部分到外地还是很圣明的。那天云儿算了算,大宗的布匹总共有四五千万米,每匹一百米,就是四五十万匹,瑞谦哥哥的店里每天最多也就能卖十匹,福晋那个嫁妆铺子三匹四匹最多了,这样总共就得需要将近三万天,那么也就是七十多年的时间。还有那么多别的东西呢?好像二百年也弄不完。”
“咱们买东西的时候连想都没想,就买回来了。可是现在还真不能把这些异域的商品都暴露出来,你也知道过几年就是鳌拜嚣张的时候了。咱们的东西如果他给看上了,那就有填不完的无底洞。借口这个借口那个,咱们有咱们的使命,又不是为他活着的,凭什么受他吆喝?”
“还是您想的深远。这个鳌拜到时候权力欲膨胀,看谁都是案板上的肉,咱们犯不上和他争斗,可也不能被他给随便鱼肉了吧?他说拿十万两银子做什么做什么,您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给他赚?下次就该朝您要一百万了。您不给他就说您抗旨不遵。”
“我正想辙呢,到时候怎么应付。是不是请皇上给个密旨,到时候皇上不在了也是先皇密旨,他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这招儿好。”
“我觉得,这个密旨很重要,要不然咱们的生意肯定不好做。”
“您什么时候进宫一定要郑庄其事的和皇上说。”
“现在看,我是不能拿你当小孩子了,想的事情都不是女人想的。”
“您不是说云儿要当武则天吧?”
“你当武则天我是什么?”
“对不住啊,我爹什么时候用那些货物?是不是要提前找出来?”
“先不忙,送信的亲兵已经出去了,好像有十来风信要送,还得人家同意啊,估计快回来了。”
用了午膳,王爷上楼休息,云儿回娘家给孩子喂女乃。陈夫人也觉得王爷这么长时间不在云儿这里住,好像不对劲,就小声问道:“王爷还没来你这里?”
“不是在楼上歇着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他应该到你这里留宿,时间长了不来会对你疏远的。”
这时田亮进屋了:“谁疏远了?”
云儿红了脸,打岔道:“娘说……”
“他是你哥哥,你瞒着他做什么。娘是说,王爷一个多月都没来云儿这里住着,怕时间长了疏远她。”
田亮也闹了一个大红脸。他最是怕说这个,尤其是王爷和云儿之间的事。
云儿说:“他不来我也不能去找吧?随便他什么时候大驾光临。”
“傻丫头,说你精你竟是个傻子。虽然不能去找,也得想个办法把他拘了来。”
“哎,我说夫人,你出什么馊主意呢?王爷他事情多,也不是疏远云儿了,想什么辙啊?别弄巧成拙。”先生在书房搭话了。
陈夫人没活说了。忽然想到儿子这个时候回家,肯定有什么事,就问道:“儿子你有什么事和娘说。”
“哦,没事没事,我找云妹妹有一点点小事。”
“找我啊,要屏退左右吗?”。
“你身边的左右方向就是爹和娘,就是瑞谦大哥那里的布料买完了。属下想……”
“在我面前还是属下属下的啊?”
“属……我这不是习惯了吗?我想请您问问王爷,是不是再送去几匹。”
“你自己不能问啊?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有什么事直接请示就好。”
“不是啊,大哥那里卖布卖得快是个好事,可是三天两头的就送去,总说这个,我怕王爷给说烦了。”
“王爷说了,这些东西归我经管,你送就是,不必请示他了。”
先生忙说:“这不好,往外拿东西一定要王爷点头。”
“行,我就给清风道长请示一下千岁大人。”
“云儿、亮子,爹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把东西交给你们兄妹俩管呢?是不是古董是爹拿的,福晋不好意思伸头?”
云儿说:“不是的。这些东西都是异域那边生产出来的,我们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少也接触到了。怎么着也比福晋熟悉一些,而且让我们兄妹俩管这些东西,不是王爷命令的是师父吩咐的。”
“是师父吩咐的,那可得按师父说的办。可是这样福晋真的没想法?”
“王爷也说了,福晋不想管,说是不熟悉这些东西的性能。”
“真是难得,换个府上福晋是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