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面的一个宫婢走了进来,向高娴衣欠身禀道,“娘娘,殷夫人求”
高娴衣面色一冷,直接就将身侧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朝那宫婢砸下去,猝不及防的,杯子在那宫婢额头上生生碰碎,一朵殷红而妖艳的花朵瞬间绽放开来。
“都给本宫滚出去!!”高娴衣怒斥。
那宫婢愣了愣,眼泪瞬间就落下来,却硬是没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听到高娴衣的呵斥,包括高娴衣身后的如雨在内,殿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然后,整个偌大的殿内就只剩下高娴衣一个人,无力的软坐在椅子上,仰望着空荡荡的檐梁,无声大笑。
笑,不代表便是高兴。
现在看来,宁沁儿之前的算法确实是不太对的。
因为现在高兴的的确是有两个人,就是宁沁儿和颐心,或者可以上阳宫的宸贵妃齐清言也算上,那就是三个人;但是不高兴的却并不只是陈皇,而是整个后宫所有的人!而且陈皇的不高兴还是最轻微的。
很明显,她把三个人的高兴,建立在了其他所有人的不高兴上。
但是宁沁儿就是这样,这就是宁沁儿。
不知过了多久,高娴衣再次把如雨叫了进来。
如雨走上前,有些担忧道,“娘娘,您”
“本宫没事!”高娴衣罢了罢手,冷笑道,“任她齐清言也好,宁沁儿也罢,她们都想着打倒本宫,可是你觉得,本宫真的就那么容易被她们打倒吗?不可能的,她们永远都打不倒本宫!但是本宫一定会慢慢慢慢的,把她们都清理掉,大家等着瞧吧!!”
高娴衣将一封已经写好的信递给如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封信送出宫去,告诉父亲,不管用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都一定要找到一个能够把宁沁儿的容貌比下去的女子!至于后面怎么做,告诉他本宫自有打算!”
如雨接过信封,点头道,“奴婢明白!”
赵家倒了,倒得比许家还要彻底。
赵林崇入狱,缓迟一年死刑,赵府被全数封抄,赵氏一门逐离帝都,永远不得再踏入一步。
当然,赵月琳是不算的,毕竟她现在除了是赵家人,但她更是庆王妃,是钟皇室的人。
与许长贞一案不同的是,这一次案子所牵连的官员却是极其众多,首先是御军之中就倒下了一大片,那些昔日忠于赵林崇的将军士官几乎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排挤和清除出去,除非是赵林崇有再次回归的可能,否则他们便永远不可能再翻得了身,但是赵林崇翻身,呵呵,那怎么可能呢!
其次便要属户部了,凡是涉及此案的官员全部被撤职,情节严重的甚至被扣押入狱,一时间,户部近乎大半的官员都全部被撤去,如此大规模的换血,其影响之大之恶劣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察觉,先前许长贞一案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从性质上并不比赵林崇轻,甚至是更为严重,但是比起许家,赵家的结果似乎要惨烈的太多。
当然也可以这样想,许家是得益于他们家门中出了一位妙淑妃,而赵家出的虽然也是位王妃,而且还是正室,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皇帝和亲王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皇帝的权力和地位高于任何的亲王,皇帝与亲王,终究是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这一句话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庆王当然更是深刻。曾经有人说,当今的大陈虽然只有一位皇帝,却有两个最高掌权人,指的自然就是在朝堂上下有着超然地位的陈皇的胞弟,辅政亲王庆王钟哲。如果从庆王有时候一句话便可以改变陈皇的决定以及敢把王府修的甚至比皇宫还奢华上来看,这样的形容似乎还真的有道理,但是那人看到的也不过皮毛罢了!比如赵林崇一案,就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例子。也正因此,这让庆王对那个位置的野心自然也更加蓬勃。
是啊,在这样的对比下,又能有哪一个男人不对那个位置心存野心渴望?恐怕是还没有吧!
至于如今腾出来的御军大将军之位,在悬空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新归属。
新的御军大将军,不是原本似乎众望所归的副将王起,是原先谁也没想到的人,他叫周行,是一个新起之秀,年纪不过三十一二。斯人说是新起之秀,其实这个年纪也并不算太年轻的,这里说的年轻只是基于他所居的这个职位。
能够在这个年纪就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除非是那些朝代更迭背景下的特殊时期,否则这样的人,真的不多。
毫无疑问,这里面也有庆王一派参与的影子,最多只是看起来足够隐蔽,或者说看起来至少不是那么太刻意而已,但是事实是,庆王就是刻意的。
“周行么?有点出乎意料呢!”苏锦浅笑道。
碧月抬眼看了看苏锦,拿起石桌上的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有些不满的撇嘴道,“得了吧,苏姐姐,看你这表情,这语气就知道,你其实早就把人庆王全部的路都算死了,管他最后扶持的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叫李什么的还是叫葛什么的,又或者是现在这个周行甚至是其他什么什么的,到你这儿那都是一回事儿!唉,这样想想,庆王还真的是挺可怜的!”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碧月皱眉,咬了一口果子,狠狠的嚼了起来,听听这声音,听听这语气,真是太欠揍了!!
二话不说,从盘子里抓了一个果子就狠狠的往旁边的合欢树上砸去。
“啪”的一声,没有砸中,果子被接住了。
荆玉也不客气,直接就把果子往嘴里送,咬了一口边吃边道,“谢啦,正好我也懒得下来!”
额所谓肉包子打狗,也大抵不过如此了吧!
碧月侧头看了眼半躺在大树上乘凉的荆玉,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呆在上面就永远都别下来了!”
“哎呀小月儿,不就抢了你一次的树干嘛!至于这么小气么!”
“我就这么小气怎么了,不服咱们来打一场!”
荆玉坐起来,吃着果子笑问道,“哇,不是吧,最近总是一言不合就要打!小碧月你真的转性了?”
碧月冷笑,“怎么,你还不敢接啊?”
“笑话!也不看看每次输得最惨的是谁!你看我像是不敢接的人吗?”。荆玉笑道,一个纵身,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说吧,今天又有什么新鲜的玩法?”
碧月从桌上精挑细选了几个果子,拿在手里,然后走到荆玉面前。
荆玉看了看她手里的果子,有些狐疑道,“你想干嘛?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又是抛空削果皮这种即没有技术水平而且无聊至极的玩法!”
碧月笑着摇头,“不是,那个确实太无聊了,今天不玩儿那个,你把眼睛闭上就行!”
荆玉提防的看了眼碧月,“你,到底要干嘛?”
碧月继续精细的扫荡着原先吃着的那枚果子上面最后的一点果然,无比真诚道,“我不干嘛,真的,你闭上就行!”
荆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
然后,他便感觉到了头上被放了一个东西。
“先不要动啊,会掉的!”碧月道。
荆玉很配合的真的没动,心下却在猜想碧月到底想玩一个什么,会不会是从上次的抛空削果皮换成了头顶削果皮,不过碧月身手毋庸置疑,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她的发挥从来没有稳定过!
一想到这个荆玉顿时觉得心里一毛,这确实是个值得担心的问题!
“我可以睁开了吗?”。荆玉问。
“可以了!”碧月答。
呃为何这个声音来的方向不太对?
荆玉睁开眼,果然,面前没有人了,头上东西还在,他抬手拿了下来,但是这个手感不对,形状也不对!
等拿到面前的时候,荆玉彻底怒了!
头顶一阵哈哈大笑。
荆玉抬头看向树上正枕手躺着,啃果享受那厮,咬牙切齿道,“白、碧、月!!”
“哦!忘了告诉你!我忽然又不想跟你打了,改天吧!今天天气如此美好,怎能随意辜负?像这样吃两个小果儿,躺在树上乘乘凉,多美好是不是?哈哈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