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杨广平躺到自己旁边,萧思尔禁不住往里头缩了一缩,话说这还是自打成亲以来她与杨广第二次同榻,上一次是迷迷糊糊不知所谓,倒也得过且过了,可这一次睡了半晌起来,说不得那才叫一清醒。
萧思尔总觉得今日里一整天遇到的倒霉事情,没一件能够及得上晚上这一趟厕所之行的,真真儿的倒霉到了极点,怎的就招惹到了杨广这混球?
莫名其妙的给一个不知是谁的人演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戏,撩了她一晚上不说还要********服务,甚至于连另一边的********都让他给放弃了,他够拼,她服!
可就是苦的她现下里瞌睡全无,瞪着眼也不晓得是防备自己还是防备别人,总之一句话,宝宝睡不着宝宝心里苦。
因此就想到了那个极为神秘的隐在黑暗之中的‘重量级’人物,他究竟是谁~呢?刚刚她问了杨广,可他并没有回答。
对此萧思尔做了个分析,第一,那个人的身份不能暴露;第二,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对她而言没有卵用;第三,那个人对杨广而言威胁力度非常大,所以他才那么卖力的表演?
第四,会不会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全都是杨广那厮杜撰出来的??!哎哟我去!第四个猜想刚一冒出来萧思尔就不淡定了,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不能想,绝壁不能再想了,分散注意力,必须分散注意力,想点什么呢?想点……
“你是不是要去并州了?”萧思尔焦躁的动了几下,忽地侧头问道。
“不是我,是我们。”
杨广能够感受到萧思尔的焦躁,却明不了她这是为什么,或许当中有一些是因为他二人再次同榻,亦或是方才种种令她心绪难平,可他直觉的知道她想的并非只是这些个。因此这时听她忽然开口,心里不知为何竟是安定了下来。
“……现在又没别人在。”萧思尔无语,咕哝了一句。
“……”杨广依旧闭着眼睛,只唇角微微抿了一下。
“什么时候去呢?”去并州的话或许就没那么多约束了。
“等突厥进犯的事情暂时平息之时罢。”杨广极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给萧思尔说话的时候,此时心里竟是生出了一丝难言的感触来。
“哦!对哦!这时候还有突……”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完萧思尔已然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失误,因此赶紧闭了嘴。
隋朝成立伊始,虽然早先已让杨坚梳理了整个天下的格局,但南陈,北齐与前朝周氏为了制衡,多年来对突厥采取的政策一直都是花钱买平安。
及至隋朝成立杨坚斩断了对突厥的求和态度,停止了丰富的上贡纳岁。而突厥地处北漠贫瘠之地,少了隋朝的供给后,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因此游牧民族的掠夺根性便在此时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一言不合杀到了隋朝边境。
试探性的频繁侵袭,搅的初出建成的大隋朝一片乌云罩顶,也迫使杨坚将灭陈计划往后推了几年,将主要军事力量集中到了对抗突厥上头。
“北周与北齐往年为了掣肘对方,均与突厥交好,而今父皇立国,突厥沙钵略可汗借由北周千金公主的名义对我朝展开所谓的复仇,你说他怎地如此愚蠢?”
杨广语调缓慢而又平静,仿佛在回忆什么,可那语气及至末尾时忽地变成了极度的不屑与鄙夷,仿若沙钵略可汗这一举动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愚蠢到了极点。
一时间萧思尔竟是无言以对,当初历史书上她有了解到,杨广在北御突厥这件事情上头,其实也是有贡献的,只是时日旷远,她并记不清他在这件事情里头起了怎样的作用。
但就而今她听到的这些话来看,她倒是很能肯定,这杨广定然是早就胸有成竹那突厥会败了的,这点气魄,还真不愧他是那一代帝王的名号。
“或许他们是太穷了吧,不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吗,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吧!”萧思尔干笑两声,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倒也是个道理,只这世道但凡真正的兵权势力都集中在各个权贵手中,刁民再厉害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前一世里,杨广便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日防夜防也还是没能防的住那些狼子野心,叫他折了这大好河山,不过上天既然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他就再陪他们好好玩一场吧!
萧思尔听着杨广那依旧平缓的语调,冷笑与不屑几乎是深刻到了骨子里,所以一个激灵她背上蹭蹭的竖起了一排汗毛来,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封建集权社会里,杨广的这番话占了绝对的说服力。
再一想想看,从古至今的朝代更迭,真正农民起义成功问鼎的,其实并不多,毕竟封建社会里,大部分优质的条件,都掌握在极少数的权贵手中,而有了金钱与兵权就等于有了号召力,因此,区区的起义又怎能掀的起波浪来?
“刘邦不也是刁民吗?”。或是为了打消一些杨广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势,萧思尔不作多想的举出了一个刁民逆天的例子来。
“若非有吕家的支持,你觉得就凭刘邦那个地痞,他能成何大事?”在杨广看来,刘邦或可谓一介开国帝王,可他卑贱的身份和粗陋的习性,却并不在他欣赏的范围之内,他历来喜欢完美的东西。
“虽说有句古话说的是‘成事在人’,但不还有个下句说的是‘谋事在天’吗?因此,在我来看,这凡事的成败,讲究的还是一个天时地利与人和。
而且刘邦这人虽是草根出生,可他为人真诚、大度、识人用人分寸极准,又能凭借自身魅力凝聚起一帮比他厉害的人为他所用,这难道不是他成功地地方?他可不是你口中那种,一根筋只晓得单打独斗的蠢人呢。
所以我想,他的成功自然有其成功的道理,否认不得。”萧思尔自认为很有道理的侃侃而谈了一番。
“是吗,不过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大汉朝存在了两百多年,比之以往的朝代存活的都要久,自然有他该有的道理,那在你来看,我大隋朝又能存活多久呢?”
“隋朝的话若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