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乍然听了,虽然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转而看向黄树朗道:“那个送信的人还在没有?”
“在,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故意让人先把他留着!”黄树朗连连点头道。
雷豹摆了摆手,道:“先把人带下去!”
眼看着手下人将马刚押走,这才接着道:“把那人带上来吧!”尽管知道很难从送信之人口中找出传信的人,不过既然那人还在,当面问问也无妨,就算是问不出什么,也没有损失。
没多久,那送信之人就被带了上来。
雷豹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沉声道:“给马刚的信,是你送来的?”
“是的,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那人狐疑地道。
雷豹淡漠的道:“信是没有问题,不过送信的人就有问题!说吧,是谁让你来送信的?”
“这,这个,这个嘛……”那人有些为难的道,他一早就听过黑虎山的凶名,可他毕竟也算是官府的人,而且又收了别人的重金,神色间不禁有点犹豫不决。
黄树朗察颜观色的功夫何等了得,二话不说,掏出一个钱袋扔了过去,道:“什么这个那个,有话赶紧说!”
那人欣喜的接过,打开钱袋匆匆忙忙看了看,笑着道:“我突然间又记起来了,那人脸上好像是化了妆,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栖凤山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给马刚传信?看来应该是早就料到这封信会落到我的手上!”雷豹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对于这种老油子能够认出谁是哪里人倒是不足为奇。
那送信之人看到他们出手如此阔绰,忍不住欲言又止道:“其实……”
黄树朗看了雷豹一眼,见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叫人拿了些银两来,放到那人面前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那送信之人手脚麻利地收起银两,笑着道:“其实,那人还有一封信叫我帮忙送!”说着,将那封要送给官府方面的信拿了出来。
黄树朗飞快的将信件拆开来,看了看内容,连忙又拿给雷豹过目。
雷豹看了不由一愣,只见上面写着黑虎山竟然敢觊觎他们栖凤山沈大小姐,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有意与官府方面和解,并且表示栖凤山绝对不会打那些灾银的主意以示诚意。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栖凤山为何明明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却又故意找人来冒充新娘子,若说为了骗他们那么一些彩礼,不惜得罪和激怒他和黑虎山,这似乎也太说不过去,此时倒是有些想明白了。
栖凤山根本就没想要把沈大小姐嫁给他,可能是黄树朗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才会让对方如此恼羞成怒的。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来人,先带他下去休息片刻!”
那送信之人收了人家那么多银两,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当即跟着人先离开了。
“二当家,此事你怎么看?”雷豹说着,将信随意的放在桌子上,第一个看向黄树朗。
黄树朗想了想道:“依我看,这封信应该是真的,不然栖凤山的人再自负,也不敢同时与我们和官府交恶,如今已经与我们结下了梁子,才会主动向官府求和。”
“这些年来,我们和栖凤山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们不想和我们结盟,为什么要答应我们,然后又弄这么一出,这不是存心与我们为敌吗?”。立马有人不解的问。
黄树朗见众人和雷豹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强自镇定道:“为了结盟的事,我那天的言辞是激烈了一点,想不到栖凤山的人居然如此刚烈,做出这等疯狂的举措来!”
说到这,猛然单腿跪在雷豹身前,道:“大当家的,这都怪我办事不利,请大当家的处置!”
雷豹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面,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作为始作俑者黄树朗,内心是很忐忑不安的。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自己主动把责任揽过来,将事情挑明了说。
雷豹扶着他站起,笑着道:“不光你的事,我知道你也是想快点促成与栖凤山结盟,怪只怪我们太心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