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在京城呆了大半个月,林白白被他黏得快烦死,这厮白日倒是对她千依百顺的,让往东绝不往西,让爬墙绝不钻洞,就是一到晚上就切换丧心病狂模式,浪费了她很多联盟币,好容易盼到他回浮城,她几乎想敲锣打鼓欢送他,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依依不舍表情来。
忠勇侯一走,她将季叶阳约出来安抚了一下,看到他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那深情真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跟拿针细细密密的戳她似的。
强行打起精神来应付完他,她又趁着年关,不少富家子弟上京的空档勾搭了一个新目标,新目标名叫饶天成,新晋皇商,富甲一方的人物,最重要家里人口简单,他爹隐退了,他这会就是家里的一把手。
前几年待嫁之时,与未婚妻主的其他侧夫因为正夫之争,被人陷害,遭到了绑架,找回去的时候非但童印失了,额头还被恶意的刺了贱字。
虽然他家有钱,妻方舍不得这块肥肉,大发慈悲降正为侧,本来这等情况也算妻方厚道,毕竟他失了童印,又毁了容,在好一些的人家中,连做侍的资格都没有,理说他应该知足,可他宁死也不肯为侧,婚事自然黄了。
这厮大概是受了刺激,将精力放在自家的生意上,不过几年,就让家族产业翻了几番,先前陷害他的那几户人家也都被他天王凉破了。
这人性格深沉且能谋善算,几乎就要是修炼成精的人物,待在京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想短日拿下,太矜持的手段恐怕不行,且这样的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啪啪响,也不会像忠勇侯和季叶阳那么容易意气用事,是块不好啃的骨头。
当然,再不好啃,有心想啃还是能啃下来的,只是这厮太过精明,啃了他,她再想出去勾搭新人物,就有些碍手碍脚,好在季叶阳比较单纯可爱,不然她要头疼死。
林白白在这个世界当真是体会了什么叫在绝对的武力值下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空的这句话。
大摄政王,二摄政王,三摄政王三人拥有的权势就好比是皇帝,丞相,尚书,现今皇帝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几个皇子也是能力卓绝,而安皖毅这个尚书之子现在却上蹿下跳的想要谋朝篡位。
随着对朝势愈发了解,她就愈有一种自己在蚍蜉撼树的感觉,总感觉安皖毅费尽心机图谋的那些个事在大摄政王眼里那就是跳梁小丑,任由他蹦哒也不过是为了给儿子们当块磨刀石,林白白毕竟是多了这么多年辗转了这么多时代,这点眼见自然是有的,心下也不禁是咯噔一声。
大摄政王王一派,除非是脑子坏了互相捅着玩,否则就现在这形势,安皖毅想上位简直是痴人做梦。
互相捅着玩?内斗?
历来皇夫都是三位,大摄政王一派的四个皇子若是能死掉两个,安皖毅有很大机会能上位当个太女夫,三摄政王也就能明目张胆的把他当下一任摄政王培养,他手里的权利自然会慢慢大起来。
可怎么样能让他们死掉两个呢,下毒暗杀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如果能做到安皖毅早动手了。
林白白想了几日,做了一个决定。
仗着艺高人胆大,她放开手脚勾搭了好几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的未婚公子,然后和安皖毅做了场戏,一个“不小心”被垂涎她已经的六皇子给捆进了府。
六皇子张扬跋扈,脑子不算蠢,但却比不得他几个哥哥,不过大抵是因为头脑简单的关系,他几个哥哥对他都比较亲近,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谁希望自己以后的竞争对手太厉害呢,若是可以,其实他的三个哥哥都希望他是将来的三太女夫之一。
打着和蠢的人多来往以后指使他去对付另一个聪明的人的心思,其他三位皇子到六皇子府上来找他次数还是挺多的,这也正是林白白看重的。
这厮将林白白弄进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目张胆的羞辱安皖毅一把,他毕竟将来还要嫁人,婚前自然不敢胡来,找个院子将她一搁,请了好些人来,想将她教成色艺双绝,以后带出去长脸。
林白白装模作样的呼天抢地一段时日,渐渐也就认命了,六皇子这厮只当她是被教好了,他这人自傲又爱现,见林白白教完毕,迫不及待的就邀了他几位大哥过来欣赏。
大,二,三,六四位皇子在上位,下手处坐了一溜的大摄政王派的大臣,林白白换上一身女装被带了上来,众人多数两眼发光,可各个都顶得住,面上端的是一派正经之色,绝无失态的,其中有几个她勾搭过的,目光更是灼灼。
她柳眉轻蹙,两靥生愁,一脸哀愁的抱着琵琶献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无尽无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曲采微被她刻意渲染得哀怨悲愁,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美人儿如此多娇,歌声也如此动听,这是这悲凉凄惨的曲调有些不得劲。
好容易办个宴让她来献艺,可她倒好,一脸愁苦的唱哀歌,被落了脸的六皇子首先就不乐意了,他一贯是骄横的,当下砸了一只酒杯在她跟前,怒道,“没有眼色的东西,爷又没死,你唱个什么丧?”
林白白配合的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跌坐在地,手中的琵琶也摔断了弦,她似乎是怕六皇子恼怒,半咬着唇,眼里泪光点点,一副惊恐娇怯的虚弱模样,捡起琵琶打着哆嗦,活似六皇子怎么她了似的。
可怜的男多女少的世界,男人们没有体会过小白花这种生物的杀伤力,通通被会心一击,瞧她那娇羞可怜的小模样,想来在六皇子府上没少吃苦头,真是好可怜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