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摄政王凑近了问陈采薇。
陈采薇支着下巴,脸上带着笑:“您容我想想。”
见摄政王面有急色,陈采薇推他:“我才十二呢,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再怎么也得等到十五吧。”
“先订下亲事。”摄政王往前又凑过来,拉下陈采薇的小手:“怎么着也该叫我安心一点。”
这话倒叫陈采薇冷笑起来:“您还不够安心呢,您都威胁我爹除了您,我谁都不能嫁了,现如今又和我说什么安心不安心的,您是摄政王,我们惹不起您,我除了嫁您,也只有出家一条路可走了。”
“还有。”陈采薇见摄政王不说话,继续道:“隐庄那些人您别说和您没关系,那可都是您手底下的能人,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我呢,我还能怎么样。”
“孤……”说起高老那些人,摄政王就有些气虚:“孤也是为了你好。”
“呵呵。”
陈采薇笑了两声,又推了推摄政王的脑门:“您别逼着我了,容我好生想想,等回家和我爹叙叙再给您答复。”
摄政王无法,只得应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极可怜的对陈采薇道:“孤如今二十有九,眼瞅着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像孤这般大的儿女都一大群了,而孤却还是形单影只,你就能眼瞅着孤一直单身么?”
呃?
陈采薇十分无语,抿了抿唇:“那我不能眼睁睁瞅着,我闭上眼睛总成了吧。”
她果然闭上眼睛不再张开。
摄政王是又好气又好笑,苦笑摇头,趁她闭着眼睛的时候伸手一搂,把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低声道:“成,孤不逼你,由着你的性子来,你爱怎么就怎么总行了吧。”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山谷,赶车的跳下来低声道:“主子,到了。”
摄政王点头:“知道了。”
他跳下马车,伸手去扶陈采薇下车。
陈采薇也没避让,扶住摄政王轻巧的跳下车。
她下了马车,极目远眺,果见这山谷中的景色和画上一模一样,真是美如仙境一般,登时先前的不快都去了,换上甜美笑颜。
摄政王牵着陈采薇的手一刻不松,带着她往前走去,翡翠赶紧跟上,摄政王回头看了翡翠一眼,那其间的冰冷叫翡翠停下脚步,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摄政王带的那些人也不敢跟随,只能眼巴巴看着两个人走远。
陈采薇走在不知名的野花间,看着远处高高的树上飘下来的点点花瓣,又有绿柳扶风,绿粉相间之间,透出碧蓝的天空,各种的色彩明亮澄净,十分的喜人,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原先我还和爹说叫他在外头买块地盖庄子,如今瞧了这块地方,我再瞧不上旁的地方了。”
摄政王指指不远处一块平整的空地:“那里建个庄子如何,出门便有山有水,孤也查看过了,这里住着冬暖夏凉,可谓四季如春,夏可避暑,冬可取暖,十分适宜居住,且有诸多美景可观,住在这里再好不过的。”
“是真好。”陈采薇赞了一句,往前蹦跳着走了几步:“只是这里偏僻的紧,想要建庄子恐不易,也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建好。”
摄政王笑了:“不过一二月的功夫,保管叫你夏天能住的上。”
“真的?”陈采薇一双眼睛闪着光,带着惊喜之色。
“再真不过的。”摄政王又开始诱哄陈采薇:“你答应了孤,孤保管叫他们加紧赶工,叫你早早的住进来。”
“哼。”陈采薇爱娇的哼了一声,又朝前走了几步:“这些花倒是真好看。”
摄政王伸手就要采花,陈采薇赶紧制止他:“你采它作甚?”
摄政王不解:“你不是说好看么,我采下来给你带回去看啊。”
陈采薇皱眉:“它好生生的长着又没碍着你,做什么不叫它安生,我夸它好,是说它长的好,如此的生机勃勃,比供养在院中瓶中的花看起来自在多了,你却偏要采,去了它的生机,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呢。”
“总归孤惹着你了,如今怎么着都不对。”摄政王抚额:“孤如今倒有些后悔看重你呢。”
“那您后悔去吧。”陈采薇轻笑,低头嗅了嗅花香。
“没良心的小丫头。”摄政王笑骂一句:“枉费孤为你牵肠挂肚,替你操碎了心,反倒讨来你这么几句话,着实叫人心寒。”
陈采薇直起腰来,小心的避开几朵花朝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松开摄政王的手,欢快的朝前边飞奔,跑了好一段路才回头对摄政王做了个鬼脸:“我是没良心的小丫头,您是什么?总想骗小丫头的老爷子?”
“好啊。”摄政王郁闷极了,抬脚就朝陈采薇那边跑去:“且等着,叫孤抓着你,定罚你。”
陈采薇哈哈一笑,越发跑的飞快。
只是她再跑的快,也不及摄政王,摄政王脚步轻松,几个起落间,已经拦在陈采薇前头:“小丫头,可算是抓着你了,这一回,本大王定要扛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摄政王脸上带着笑,显的十分轻松自在,和在人前完全不一样。
这要是叫正通帝,或者是他手底下那些人看到,定然要惊掉一地眼球的。
任谁都想不到成日冰冷的不像真人,身上不带一丝温度,且又沉稳大气的摄政王在江采薇面前竟然和个小孩子一样,跟她完全不避讳,且这样笑闹到一处。
陈采薇笑着去躲,摄政王伸手呵她的痒,陈采薇笑的喘不过气,一时不察,竟然绊倒在草地上。
她还使了坏心,把摄政王也给拽倒了。
两个人平躺在草地上,陈采薇娇喘着:“没想到您年纪虽大,力气却也不小,我再不敢和您玩闹了。”
摄政王呼吸平稳,一丝都不累,心中反倒觉得轻松自在无比,他躺着,右手去牵陈采薇的手:“丫头,孤知道你的心事,你且放心。”
“呸!”陈采薇啐了一口:“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摄政王一笑:“孤原是想差了,也是关心则乱,你若是没有几分意思,如何肯跟孤出来。”
陈采薇立时羞红了脸,也不理摄政王,只从袖中模出一块绣花帕子盖在脸上遮掩羞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