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听了穆颜清的话,坐下来静思,如果梦雪背叛了玖儿,那她留在他身边想做什么?
下毒害他?
不可能,她拿不到毒美人,再说之前他很信任她,如果想要害他,她有的是机会,还能嫁祸到别人身上去,在来当时的他已经被查查木挑了脚筋,对别人应该没有威胁了!
不是他不肯相信梦雪会背叛玖儿,而是他找不到她背叛的原因!
猛然间想起初见穆颜清时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别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背叛你,最后还说也许是为情,难道梦雪喜欢他?
很快陆离又把这个想法抛掉,记得他十八岁的时候,他爹曾跟梦雪说过这件事,虽然当时说的是给陆离做妾,但陆离又没有妻,而且他心中只认定玖儿一个人,如果梦雪同意那她就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子,她只是奴身,还能去计较什么妻妾的名分吗?
梦雪一定不是喜欢他,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如果是别人的话…是三皇子!
一定是梦雪在玖儿身边说了什么,玖儿才会去找三皇子。
后来他送信过去,玖儿逃婚,三皇子的人才能快速又精准的找到了玖儿,当年顾家大哥和三哥去找玖儿也是因为接到梦雪的通知,这么一想梦雪在这其中占的分量可不轻呢!
陆离抬眸看着穆颜清,真的是玖儿跟她说的吗?玖儿刚刚被身边亲近的人背叛,她怎么可能如此信任她?
陆离越想越乱,他不由得抱住头部,他只觉得他的脑子快要炸了,很多事情总是衔接不上,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差了什么。
“阿离…”看着他痛苦难过,她很心疼,可偏偏她却无法告诉他全部实情。
听到她对他的称呼,他放佛听见了玖儿喊他:阿离。
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玖儿!
他霍然间起身,双掌钳住穆颜清的肩膀,“告诉我全部,我要知道所有你知道的事,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一句假话,不要再让我猜来猜去了。”
他情绪有些许激动,手上的力度也失了分寸,穆颜清被他钳的有些疼,但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不会说的,以后我说的话还会是有真有假,需要你自己去分辨。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顿了顿又说:“陆离,我不是玖儿,所以我做不到对你毫无保留。”
说完她挣开陆离的钳制,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又把上影叫出来让他照顾陆离。
出门时看到梦雪,穆颜清展颜微笑,“好好照顾你主子吧!”
她明明在微笑,可梦雪的周身却感觉到一阵寒冷,她不禁后退一步,想要离她远远的。
穆颜清眯起双眸看着梦雪,“梦雪,我听说你是顾家嫡女的贴身丫鬟,怎么跑到陆家来了?是了,大户人家都有给夫君准备通房、姨娘的习惯,难道你就是?”
“可她不是没嫁过来吗?”。
梦雪垂眸,屈膝行礼后说:“穆姑娘,奴婢是因为我家姑娘失踪,而二爷又是姑娘心念之人,是以奴婢才来替我家姑娘照顾二爷的。奴婢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能照顾好二爷,让姑娘泉…若姑娘回来了,看到二爷好好的,她也会开心许多。”
穆颜清哼了哼,她原本是想说泉下有知吧?毕竟大家都认为跳下雪崖山必死无疑!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也最好是真的。”她转身离开。
晚上香儿帮穆颜清擦身子的时候发现她的肩上两个很明显的手指印,她虎着一张脸问:“小姐,是不是二公子欺负你了?”
穆颜清愣住,睨了一眼肩膀上的印子,“因为提到了以前的事,他有些激动,他并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跟他说,你也不要说,反正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什么样的痛没受过?”
香儿却心疼的不行,嘟囔道:“以前小姐受罪是因为小姐的身边没人疼,可现在小姐回了京了,身边有伯爷,还有二公子,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疼小姐的…”
“哪有?我父亲不是挺疼我的吗?”。
香儿撇嘴,疼小姐还能这么久都不来看她?也就小姐刚回来那两天他来的勤,等小姐一把九死还魂草给了他,他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瞧瞧,这都快半个月不见人影了!
小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还这么狠心…
二公子也是,成天念叨玖儿玖儿的,玖儿不就站在他面前吗?他还伤害她!
穆颜清看着香儿的样子,有种被伤害的人是她的感觉,她扑哧就笑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毕竟现在的我是‘韩韵’,他们又不知道是我,能待我像如今这样已是不易了,我若还奢求太多,会遭天谴的。”
香儿听了这话就更不满了,于是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穆颜清顿时哭笑不得了。
“香儿啊,父亲他又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马上要嫁给阿离了,你说他若总来看我,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成什么了?我刚从祁县回来的前两天他来看我对外倒是还有话说,只当是为了我手中的药材,不得不答应为我治伤,会医术的人听到‘九死还魂草’这个药材,无论对方提出的条件多么苛刻,多么古怪他们都会答应的,更何况只是治病?可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还怎么来?”
“其实他不来才是为了我好。”
香儿听了这话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京城真的是是非之地啊,就连看个人都这么多讲究,哪像他们乡下,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想去谁家溜达就去,有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去田里放牛,带上点白菜和波楼菜,再捉个兔子什么的烤来吃,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到了京城就没有这种惬意了。
穆颜清扬起一捧水扬到了香儿的身上,“让你跟我说话时候还要走神,看我不泼你!”
香儿回神后笑嘻嘻的闪躲,穆颜清干脆扯了衣裳披在身上,跟香儿两个人围着浴桶玩起了泼水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