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棋慌忙摇头,尴尬的回道:“我已经麻烦伯爷许多了,哪里还好意思在这种事上继续麻烦您呢?更何况就凭我现在这样,他俩在哪读书不都一样吗?”。
如果可以,他倒真希望他们能跟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顾准心知他的想法,于是不咸不淡的说:“那殿下就不想找人好好教导两位皇孙了吗?殿下,如今皇上只是凉着你和皇孙们,若是皇上百年之后,新帝登基,你和两位皇孙还能有安生日子吗?不好好教导他们,他们如何自保?还有殿下曾经跟我说想要给人家送礼,现在是不想送了吗?”。
夏瑾棋微微一怔,辩驳道:“没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礼当然要送!”
顾准严肃道:“你若去送了礼,人家总要给你回礼的!我想她在来的时候就有想过要给你送礼,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合适的礼罢了!正好韩先生跟她关系也不错,就当她给你的回礼了…这么说也不对,是送给你儿子的礼。”
夏瑾棋听到这话想了想,只说了一句麻烦了就没再说什么。
顾准看着朱康问道:“修平来是有什么事?”
朱康浅尝了一口茶道:“今天在问鼎堂看到了你那个小学徒,那张小脸可真精致,精致到让那个我想起了一个人…”
顾准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初,直接转移了话题:“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学徒了,现在他是九皇子的伴读!修平看到他的时候他有没有在调皮啊?”
朱康笑着摇头:“哪里会?他可聪明着呢,一句话就把九皇子堵的哑口无言,他还比九皇子小了一岁吧?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嘴利,我有些好奇他娘是谁了。”
“他是孤儿一个,后来被清丫头收养,他就一直称清丫头为娘。”
见朱康似乎还打算问清丫头是谁,干脆就在他开口前解释了,“清丫头就是离儿的妻子,她跟我那失踪了的丫头性格有些像,加上她之前为离儿去采药时顺便采回了能救我儿的药材,我便一直叫她清丫头了,也算一种自我安慰吧!”
朱康听后又想起了穆梓继的长相,微微眯眼,怀楠没有说真话,他瞥了一眼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的五皇子,不管怀楠的顾忌是什么,他不想说就不说吧!
“怀楠,我前些日子让你帮我物色的人可找到了?”
顾准一听佯怒,玩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红娘了不成?左相大人,你可饶了小的我吧,我只是区区一个医者,可担不起这红娘的角色啊!”
朱康哈哈的笑了起来,顾准却不满的抢走了朱康手中的茶杯。
夏瑾棋大概没想过能看到这样的顾准和朱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在他记忆中这两人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像现在这样有些俏皮,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等朱康笑够了才看向夏瑾棋解释道:“五殿下可不要介意,我和怀楠在一起时多数都这样,在人前的时候嘛,该正经的时候要正经,可人后若还是一本正经的,未免显得有些累了,唉,说到底我们年龄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呢…”
顾准对这话可不赞同,“修平,我知道你年龄大了,但不要带上我!”
朱康笑呵呵的挖苦道:“就你还年轻?儿子都快奔三的人了!”
顾准突然板起脸来,声色厉荏道:“哪有?我大儿子才二十五,我连孙子或者孙女都没有呢,你少咒我!”
朱康耸肩,“你没孙子或者孙女,应该跟你儿子们说啊,你有八个儿子,也就老大靠谱,乖乖的成亲了!你看看你这爹当的,一点威信都没有,就不能吼他们几句,让他们赶紧成亲生个蛋出来?”
顾准气的顺手抓起刚刚抢过来的茶杯仍了过去,“你儿子生的才是蛋!”
朱康轻易的躲过了杯子,还顺手抓住才没让杯子落地,毕竟他可是偏武行的左相,哪能那么轻易的被一只茶杯砸中?
那岂不是丢人?
夏瑾棋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虽然被忽略到一旁了,但能看到如此不同的两人令他心情愉悦极了,被忽略的气愤却一点都没有。
等两人笑闹一阵后才纷纷请罪,夏瑾棋摆摆手,“我一个被放逐的皇子,不用在意这些,我更喜欢像你们一样随意。对了,听朱大人的意思,好像让伯爷帮忙物色什么?如果朱大人不嫌弃,不如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朱康愣了愣,随后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不省心的儿子朱薪吗?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但是这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就瞧不起人,就他这样有哪家正常的姑娘肯嫁他?哼,我估计愿意嫁给他的,不是眼瞎就是耳聋。”
顾准却不忘打击道:“就是眼瞎耳聋的姑娘,人家父母也是正常的!”
言外之意,只要人家父母正常,你儿子就娶不到媳妇了!
朱康眼角微挑,“不用你说风凉话,除了老大,你那其他七个儿子想娶媳妇不都挺难吗!”
眼看着两人又要为儿子娶媳妇的事吵一架,夏瑾棋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伯爷和朱大人刚刚说的韩先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有时间?我想先让他相相我的两个儿子,若是他觉得可以就让两个皮猴子拜师。”
他又叹了口气才道:“另外…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请伯爷帮忙呢!我的女儿也十一岁了,她从小是跟着…跟着彤彤的丫鬟和嬷嬷长大的,虽然学了女红,也读了女训女戒等,琴棋书画我也教了,但琴技方面我又不精,现在还把她教成了个男儿性子,天天女扮男装的跟她哥哥和弟弟混在一起,像个假小子似的,我想找人拘拘她的性子。”
“伯爷也知道以我的难处,哪里能有好人选呢?女儿家跟男孩子不同,若是没个好人管教,女儿家的一辈子就完了,我那两个小子我可以不管太多,但女儿却不行,我必须为她的以后好好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