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宣转眼正对上楚云笑眯起来的眼睛,瞬时羞怯起来,只躲着眼神,拉起阿七的手喊着话就往前跑去。卿晴笑着跟在后面,楚云守在她身边。走了一时,也只是在街面上看看,买了些东西。楚云觉得太过无聊,于是笑道:这样走着,太无趣了些。不如我领你们去个好地方?
走至前头的两人听了这话,便转过身来,向他问道:好地方在哪里?
问完后,柒宣又道:我跟小姐最熟这里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又有哪些好东西,我们都一清二楚。不知任公子说的是什么好地方?
楚云笑道:那个地方对我而言,确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而对你们而言,许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如此说着,一边看着卿晴,又转向其二人。柒宣阿七听来不太明白。柒宣道:你这什么意思?问了话,却不得回答。柒宣见他依旧那副样子,忽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便不好再问。
此刻,卿晴说道:既是你说的好地方,就差不到哪里去,你都去了,我们便同你一齐去看看可好?
楚云道:这样就好。说完就朝前走去,三人紧随其后。
殊不知远处有一人正看见了这幕。见卿晴等人远去,便赶紧走至一处,对一人说道:主子,刚看见任家小姐。正说话的虽是西凤皇宫内的侍卫,却更是齐王的近身护卫。当日卿晴同青木去齐王府时,他也见过,所以认得。而此刻正坐在那里喝着茶的便是宇轩了。
听了话,宇轩抬头问道:在哪?
护卫回道:原在集市上,现往东边去了。
宇轩起身道:走,我们跟上去。
两人随即沿路赶上,见着了人影,便紧随其后跟着,不近不远。走了不多时,弯了几条小巷,走过几个拐角之后,深入一个死胡同内,最里间只有一个破落的小铺子。走进了,见着的人也是无精打采,眼窝深陷,店内无其他东西,仅一个大大的柜台支撑着台面,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站于其后,两眼无神地看着桌面,似醒似睡的样子,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蹲在下边,模样也是一般无二。
楚云上前对那老头低声说了什么话,老头眼内瞬时发出光,布满皱纹的嘴唇咧开来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楚云回身笑着招呼卿晴等人尾随其后跟来。卿晴立即走至他身边,柒宣阿七则站于其后。那老头一直笑着,眼睛在几人的面容上一一扫过,才又转回来引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说是往里走,却没走上几步,只是外头看不见这里罢了。只见老头点亮了头顶上方的一处煤油灯,接着又蹲下从平整的地面上拉起一块泥土。说是泥土,可下面却是木板,只不过是在上面盖了一层泥土。老头将木板给整个拉起,放至另一侧,才起身笑道:有请!
声音虽然过于沙哑无力,可其中却意味十足,足以忽略单单声音带来的感觉,何况那双发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楚云一如往常,对着老头笑着点点头,便沿着往下的阶梯走了下去。卿晴见此,便也紧随其后走了下去。柒宣心内害怕,两者选其一的话,她还是更愿意去漆黑的地下,至少小姐在那,也不愿面对眼前这对她笑得可怕的老头,遂不再想,一个疾步走了下去。阿七则紧随其后。
走了一会,下到足够深的地下,一脚踩上了平地。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左右两边皆挂着煤油灯,三步一个,灯光不明不暗,却也足够看清通向的最后。
楚云往前走着。卿晴走在后面,问道:这是哪里?
楚云一直走着,没有回头,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人听了,皆不言语,只跟在楚云身后默默地走着。至了尽头,只见一扇两人宽的高大铁门立在那里。楚云上前做了什么动作后,铁门被轻轻推开。瞬时,强烈的光线刺入几人眼中,卿晴几人赶紧抬起一只手臂挡在眼前,眼睛也因此忍不住紧闭了会,待适应后,才慢慢睁开,手臂也随之渐渐放下。铁门已被完全推开,门后是一个大汉,手扶着铁门,站在那里。眼见之处,是一个巨大的楼层空间,呈圆形,墙壁四处皆安置了煤油灯。卿晴等人所处在最顶端,头顶上方是黑压压的泥土,所幸的是它们由一层层的支架给固定住了。相信上面的动静再大,对这里而言,也没什么要紧的。彪形大汉等楚云他们进来后,便将铁门重新关上。
他们所处之地,就像一间歌剧院的小型看台,里面摆着两张太师椅,中间夹着一个木台,以便放置酒水点心。楚云卿晴左右两边坐下,远处见几人朝这里走来。待人走近了些,原来是几个丫头,而她们手上端放着木盘,里面摆满了酒水点心。丫头们恭敬着将东西摆放上桌子后,又躬身退下去了。
卿晴向下看去,最下方一块的空地上被架起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上方左右两边也是突出来的看台,数量极多,像是一个个密集着的飘窗,而里面也已坐满了人。
柒宣耐不住,凑到卿晴耳边,小声问道:小姐,这是哪里啊?
卿晴道;我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柒宣点点头,站在卿晴身后,紧挨着。阿七毕竟是男人,又年轻气盛,这种情景,倒有些合他的胃口。忽听楚云笑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刚说完,只见一人从阴影处走出,一直笑着走至铁笼跟前,整了整衣衫,继而躬身面向众人行了个礼,待直起身子后,方道:各位,今日能够前来奴隶拍卖会场,在下由衷的感激!如此说着,又微微屈了子。而后,又道:规矩是一如往常,若是哪位见着喜欢的,便说个价,一切都好谈。好了,废话不多说,就请我们的奴隶为各位献上最精彩的表演!
话毕,远处有人押解着两个男人走过来,那人打开铁笼的门锁,将那两人推入其中,又分别对两人耳语了一番,便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