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疾风骤雨,让你依靠!
外语系的优等生章则被学校开除了!
校方只是想掩饰章则被开除的原因,至于事实结果,大刺刺张贴在公告栏里,任谁都能看见。
章则的室友周树是个愣头青,章则被辅导员亲自“押送”回寝室收拾行李,周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章则昨晚没回寝室,难道是在外留宿?
“章则被开除了。”
周树顿时急了。都做了两年室友,周树有些讲义气:“一晚上没回寝室就开除了?咱们学校会不会太儿戏了!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啊,怎么也要给章则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章则一开始还浑浑噩噩,被周树一说,他不仅眼眶红了,还留下了男儿泪水。
是啊,能考上京大,不仅是章家祖坟上冒青烟,章则更是为之付出了无数汗水()!李兰芯是从县城里考出来的,更有一个知识渊博的李老爷子担任家庭教师,高中也是在省城念的。章则一开始却是乡镇中学,直到他中考一鸣惊人才引起了县里的重视,给他找了开小灶的老教师。
老章家还没有因为他出人头地而发达,章则自己却被京大开除了!
被室友一棒子打醒,章则心中都是痛苦和绝望:被京大开除的学生,还会有其他大学肯收他吗?谭曜和李兰芯简直是断了自己的前程!
周树大声嚷嚷着,章则心中涌起些希望。
若是有人肯出头替他闹一闹……
辅导员沉着脸,打破了章则的幻想:“周树同学,这是校领导一致协商后达成的决定,章则的行为……算了,我也不愿意多说,你们自己问他吧!”
章则脸憋得通红,“我是冤枉的!”
周树也不知道该信谁,偏偏此时,另一个室友抱着篮球回来,这位是个运动狂人,还是京城的土著家境不错,之前就是他提出要买章则带回来的零食。
“周树你还是别问了,章则这事儿,仅仅是开除,学校已经够保护他了!”
运动狂人看着章则的眼神很复杂,既同情又充满羡慕,英语角发生的一幕到底是飞快传开,章则胆子可真够肥的啊,敢在小书里乱搞男女关系。
“我是冤枉的!”
章则红着眼睛,自觉比窦娥还冤。
运动狂人嗤笑一声,没有继续揭穿他。一男一女光溜溜抱在一起被人发现,这是冤枉的,那章则此时还没散去的满身酒气,可不是冤枉的吧?如果他不愿意,谁还灌他一肚子酒不成。
狂人拉住了周树,章则没有了打抱不平的华夏好室友,只能男儿泪横流,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被子和褥子是他从老家千里迢迢扛到京大的。
刚考上大学那里,村里人给他家送得新棉花,章母托人给他做成了被褥。
洗脸盆是铝的,吃饭的饭盒,水壶,少得可怜的个人衣物用品。最值钱的,居然还是他在谭曜公司上班领了工资买的那套西装!想到谭曜把自己害惨,章则看见那西装就刺眼。
“周树,你下个月不是要到系里演讲吗,这套西装送你了,不要嫌弃!”
嫌弃啥啊,同寝室的谁不知道这是章则最值钱的行头。周树没伸手,运动狂人戳了他胳膊,“这是章则的心意,快接下!”
收了西装,周树义不容辞,拉着运动狂人帮章则搬行李回家。
亏得章家租住在京城,若是章则母亲和妹妹仍在老家,章则就要立刻去买车票了。
离租住的地方越近,章则脚步越是沉重。
学生被开除了,学校怎么着也要向家长说明下,但在学生犯错的前提下,最高学府也不惧家长撒泼,让系里的领导来都是用牛刀杀鸡,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辅导员。
章则在室友们和辅导员的陪同下回家。
章茹昨晚做了一整夜美梦,今天精神抖擞等着她哥带消息回来。
看见她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章茹有些意外。
“哥,这个时候没课?周大哥也来了,留下来吃午饭吧,俺给大家包饺子吃。”
章茹热情大方,周树都不忍心告诉她章则被开除了。消息一说出口,章家哪里还有心情包饺子,只怕要鸡飞狗跳好一阵呢。
“没事儿,别顾着招呼我们,这是咱们的辅导员彭老师。”
周树将烫手山芋交给了彭老师。
面对青春热情的少女,彭老师压力不小,“你是章则的妹妹吧?家里做主的大人呢?”
怎么哥的老师也来了,章茹模不到头脑,隐隐猜测事情大概除了啥岔子:“俺娘买菜去了。”
巷子口,章母提着布兜子出现。
秋天刚上市的菠菜水灵鲜女敕的,章母买了两把,还称了肉。肉饺子配菠菜汤,在老家是过节才能吃的,架不住章母今个儿高兴呢。
“娘,俺哥学校的老师来了。”
小女儿远远叫住她,章母可不是没见识的人,这时候儿子不该带着李兰芯回来?学校老师来了,还有两个男同学,章则脚下还放在被褥脸盆。
章母心中狂跳,勉强不露怯招呼着彭老师。
“这是咋回事儿?”
章则支支吾吾的不敢看章母的眼睛,彭老师决定给章则留点面子,单独将章母叫到一边。
“情况是这样的,学校的领导今早带着一群学生在小树林堵住了章则,他当时没穿衣服搂着一位女同志,众目睽睽下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学校决定对章则同学做出开除学籍的处分……章则行为给京大的名誉抹黑,学校若是不处理他,那位女同志就要报案,流氓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您应该也知道。”
章母只听到“开除”两个字,脑子已经嗡嗡作响。
彭老师后面说了什么,章母都没反应过来。布兜掉到地上,菠菜沾了灰,猪肉也滚到一旁,章母身体踉跄后退,被此消息打击得够呛。
“娘!”
章茹快走两步扶住母亲。
章母稳了稳心神,犹自不死心:“老师,章则是个好孩子,会不会是误会?学校随便处置他都没关系,只要不开除就好,农民家庭供一个大学生出来不容易,章则不仅是我们家的骄傲,也是我们乡镇、县里和市里的骄傲……我要见校领导!”
彭老师拉下脸。
成绩再好,品行不端管不住下半身冲他吼有什么用?
作为辅导员,彭老师记得章则的资料,是从鲁省乡下考出来的大学生。他承认是很不容易,可章母口中提到县里、市里啥的,彭老师又有些反感……章则母亲看起来不像大字不识的乡下农妇,话中还带着隐隐威胁。彭老师虽然是个小小辅导员,留在象牙塔里的人多少带着些文人傲气。
京大是什么地方?校长如果从教育系统跳出去,直接担任封疆大吏都行,小地方的县市,还能威胁京大改变主意?
“章则的事可不是误会,不巧还有照片为证呢,您要是有异议,学校能提供照片观看。我就是代表校方通知到章则家长,说真的,要为了章则好,接受被开除的结果,总比被人家女同志报案,以流氓罪定案强吧?”
彭老师自诩是肺腑之言,章母哪里肯接受?
章茹扶着母亲,心中也慌得厉害。
“只处理俺哥一个人?李兰芯呢?她和俺哥明明是在处对象,两人睡到一块儿也正常,怎么就成耍流氓了!”
事关章家前途,章茹也顾不得扮演淳朴乡下少女。
她尖着嗓子质问彭老师,声音传到了周树两人耳中。周树难以置信,章则和系花李兰芯……竟然是这种原因被开除的?
周树脸都烧的慌。
彭老师眉头紧皱,他从前只觉得章则学习优秀,没想到是这样的家教:就算真的是李兰芯和章则光着身子被抓住,这种时候能保住一个就不错了,章则妹妹去想把李兰芯拖下水。
彭老师面色古怪:
“小姑娘不要胡说,和章则赤身**被抓住的,是社会上的无业女青年,关咱们京大外语系的李兰芯同学什么事?!”
什么?
居然不是李兰芯!
章家母女扭头去看章则,他满脸羞愧,头都快低到地缝中。
中计了,这是中计了……章母脑子里的弦绷紧到了极致终于断裂,她身子一仰,连带着章茹一起摔到地上。
章则顾不上羞愧,彭老师是文人心肠,两人合力去扶章家母女。
周树要上前帮忙,被运动狂人室友一把拉住:
“章则自己在校园里乱来就算了,你看他妹妹还要往系花身上泼脏水。老周啊,我知道你瞅着章则妹妹青春热情,可你可要考察下人品不是?章家人的品行,有点问题……”
周树被室友说破心思,顿时面红耳赤。
章茹本来没昏,听到这话也眼前发黑。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精力挑中周树,接近周树,正拼命刷好感呢,现在似乎全完了!
章家母子三人,一片哀鸿遍野……
……
章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注定都走不出伤心欲绝的气氛。
周树心情也不好,他刚觉得室友的妹妹不错,转而发现章茹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运动狂人还安慰他:“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咱努努力在京大追个学妹,不比小学文化的姑娘好?好歹有共同语言,你说个英语,她不会当成是鸟语。”
周树叫他说的哭笑不得。
“你说章则的事,会不会真有什么误会?”
运动狂人嗤笑,“老周,我可是听人说了,系里的领导本来是宣传下英语角,带着校园记者和几个老师一批人大清早把章则堵在小树林里,章则和一个年轻女人光溜溜抱着,还能有什么误会?你啊,就是把人想的太好,小地方来的人心眼儿可多了,系花眼睛就像被糊住了一样,放着大把的好青年不挑偏偏选了他……你说他上次在寝室里卖零食的事,系花到底知道不?”
周树有些恼,“匡乐,我说大老爷们儿你可积点嘴德吧,章则卖零食还不是你撺掇的!”
运动狂人匡乐举手投降。
“好吧,我不说了。”
匡乐不愧是运动狂人,下午没课,他又抱着篮球出门。
宿舍里只剩下周树,他将章则送的西装翻出来,想了想塞到了床下——匡乐嘴巴虽然毒,有句话却没说错了,不仅是章则,连章茹的品行似乎都有问题。周树想起自己上次还带着章茹去图书馆堵人家李兰芯,心里真是懊恼极了。
匡乐抱着篮球出门儿,却没有去球场。
校门外,一辆车等候许久,匡乐探头探脑拉开车门。
“谭少,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章则果真被开除了,章家人现在估计正抱头痛苦呢。”
谭曜头也没回,“那就谢谢小匡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匡乐连连摆手,“谭少哪里的话,这点小事,又不费多少心力,多亏您安排的那姑娘配合……”
一头黑丝飘动,他嘴里的姑娘从副驾驶座位上探出头来:“那也要匡同学引来校领导的时间巧合,我可当不得夸奖。”
姑娘嘴角有颗小痣,笑起来都是风情。
匡乐不敢多看,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满脑子都是米痣姑娘白花花的身体。
也不知谭少哪里找来的女同志,那可真舍得,说月兑衣服就月兑衣服,半点都没有迟疑。匡乐慌里慌张下车去,惹得米痣姑娘咯咯笑。
“谭少,这些京大的学生可真好玩儿。”
米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她穿了一件条纹衬衣,衣领的扣子松开,能看见微微颤动的大胸脯。
谭曜却目不斜视,冷冷道,“很好玩?我也是京大毕业的。”
笑声戛然而止。
米痣姑娘有些尴尬,转而又神情娇媚,想往谭曜身上靠:“谭少,人家这次可是豁出去了,京大那什么校园记者还拍了照片,您可以帮人家处理掉……还有您答应人家的事,可不许耍赖。”
“坐直了好好说话!不就是没穿衣服被拍照了?你这么聪明,该不会露脸了吧?光**女人多了,谁知道那是你。照片的事先不管,我谭曜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那个剧组正在筹备,四大名著改编,你知道一百多个角色全国的演员都在抢,能拍上这电视,你就是演不上女主角,都会火。”
米痣姑娘神色渐渐端正起来。
她要不是听到了风声,也舍不得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谭少说得没错,能演上一个戏份吃重的女配,她肯定能火。这戏是双女主,她自然更想演其中一个女主!
“谭少,你看女主角……”
谭曜嗤笑,“不要太贪心,能把你塞进去保证你选上,我可拖了不少人情。”
米痣姑娘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谭曜没有说谎。
这不是什么草台班子剧组,是真正的大制作,是上面都重视的影视巨作,京城的高干子弟不少,如果谭曜都要不到女主角,仅靠关系,其他人更别想要到。
带着淡淡的遗憾,米痣儿姑娘见好即收:
“那就谢谢谭少了。”
她整了整衣服,拉开车门下车,单手撑着门框,没有了娇媚,反而一脸清爽真心笑道:“谭少,我可真羡慕您的心上人。”
要是能有一个高干子弟,肯为她这样付出,何愁演不上戏成不了大明星?
可惜千辛万苦搭上了谭少,人家找到真爱了,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
姑娘扭着细腰走了,谭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用力:如果可以,他当然会让兰芯变成人人羡慕的对象!
纵狂风骤雨,他都可以当兰芯的依靠……
……
“李兰芯,今年二十岁,老家蜀省南县,81届京大外语系系花,有一个刚分手不久的男友。”
严方琳疼爱外甥二十多年,隐藏了重男轻女属性的外交官将外甥疼到了骨子里。尽管谭曜破坏了严方琳苦心安排的相亲,她也不会生外甥的气。
年轻人处对象很正常,青春懵懂,两性吸引。
可要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
严方琳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将外甥迷得七晕八素。
严方琳只管去问谭曜的圈子,“李兰芯”的名字又不是什么秘密,只隔了一天,李兰芯的资料就送到了严方琳手中。资料上的年轻女孩儿秀丽温柔,黑白照片大概不能展现真人的十足光彩,只看样貌,的确值得外甥神魂颠倒。
能考上京大,又是外语系的,至少也是城市里有点底蕴的小康家庭。
南县么,太偏僻,严方琳还要翻地图才能确定方位。
家庭虽是小康,从蜀省小县城走出来的姑娘,对谭曜的未来也没什么益处。比不上凌家实业的一半,温温柔柔的,看样子也不像能管住谭曜。
如果说这都不能给李兰芯判死刑,“有个刚分手不久的男友”,简直让严方琳厌恶了。
她不讨厌女孩子功利,严家几姐妹要是不功利,也不会纷纷嫁给高干家庭。在自己姐妹身上当然能接受,现在有姑娘想要复制严方琳曾经的路线,将之用在外甥谭曜身上,她就十分不喜了。
“这姑娘,现在能因为小曜和男友分手,谁能保证将来遇见更好的,她不会抛弃小曜?”
严方琳和妹妹一说,谭夫人深以为然。
“这样空有美貌却无家世的媳妇,我反正是不会要。”
姐妹两人已经将李兰芯脑补成了因为高干子弟抛弃初恋男友的心机女,严家姐妹批判兰芯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压根儿看不上她们家谭曜。
“小姑娘不知轻重,那就让她明白下现实好了。”
听到妹妹的话,严方琳失笑。
小县城出身的姑娘,哪里值得她亲自出手警告?远的不说,只需找个机会让她看见谭曜和凌雅楠走在一起,还不自惭形秽求去么。
“我心里有数,出国前,我肯定给你处理好了。凌雅楠可是个好媳妇人选,谭曜要是不热心,京城里其他人可要争抢了。”
严方琳提醒着妹妹。
谭母了然于心,“谭曜那个混球不懂事,我自己热心还不成?”
严家姐妹达成了共识,可怜谭曜本来就够悲剧,大概还要被队友补刀。
严方琳打算分分钟教兰芯重新做人,她查到了李家家世普通,却不知李兰芯有个战斗力极强的表妹,最后是谁教谁做人,严方琳肯定想不到。
……
京城发生的一切,宝镜尚且不知。
几剂药下肚,她勉强有了下床的力气。清晨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晨光,一边抓住太阳初升时刻呼吸吐纳,一边又大着胆子炼化月华。
事实证明中秋夜晚并不是太阴镜出了错,她并没有再次受到“杂念”的攻击。
如果不是天灾,宝镜只能往人为上猜。
她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宝镜的敌人可不少,陆枚母女,再加上一个陆铣。
先不说陆枚母女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此迂回的手段,可不是陆枚母女的行事风格。想要靠着神秘莫测的手段弄死她,可比请杀手和退伍兵来对付她更复杂!
也不排除是陆枚母女另辟蹊径。
宝镜觉得这种几率很小,相比来说,她更相信是因为治疗六公子才惹来了麻烦。六公子神秘不可说的身份,他眉心潜伏多年的蛊虫,无不说明针对六公子的是一个设局多年的大阴谋。
宝镜出手替六公子治疗时,也就被卷入了阴谋中。
蛊虫本就是存在于传说中,能养出那样厉害的蛊,不排除背后之人还有着莫测手段。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那肯定是神话,但远距离施展邪术害人,可不仅仅是存在于小说野史中。
正因为此次受伤蹊跷,宝镜才不敢通知男友。
云峥知道了,除了为她担心,大概还会内疚?若不是男友要求,宝镜也不可能和六公子接触到,更何况牵涉进阴谋中。她替六公子封蛊,肯定挡了某些人的路,怪不得别人出手对付她!
若想宝镜会因此惧怕,因此裹足不前,因此放弃治疗六公子,背后之人就大错特错了。
一开始只说简单的医患关系,如今却被逼得要和六公子站在同一阵营。
宝镜一点也不害怕,她心里燃烧着一团火,想把下黑手的人烧得精光!
“哼,别等我找到你们……”
宝镜虚弱到没办法下床,输人不输阵,她心里是极为不服的。最讨厌那些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只会暗算人,就像上辈子的许晴!能用邪术害她,就能用邪术害她的亲人,宝镜可以像猫戏鼠般慢慢收拾许晴母女,却没办法忍受一个懂邪术的敌人继续好好活着。
她将太阴镜放在手心,神镜能追溯古物的历史,如果能力继续提升,能不能追溯人的前世今生?
能看透过去,或许也能预示未来,知道将要发生的危险。
掌控太阴镜,归根结底还是要提升精神力,她现在唯一能锻炼精神力的,好像只有冯师傅传授的呼吸吐纳术。不,不仅是呼吸吐纳术,她身上还有另一个神秘的存在。
宝镜望着黄铜令牌的目光很复杂。
玲珑珍宝阁的真传,让祁易水耗费了大半辈子去守护的存在,紧紧是开启真传的钥匙就如此奇异,那真传本身,会不会是不亚于太阴镜的存在?
宝镜没那么贪心想要掌握两个至宝。
她就是想着,如果能知道些方法,加强对太阴镜的掌控就太好了。
正出神呢,一颗石子儿砸在了窗台上,蹦蹦跳跳落到了她被子上。
是哪里的顽童想砸玻璃吧?
宝镜费力推开窗,往下一看。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徐家楼下站着一个像标枪般笔直的身影。
秦云峥本来想态度严肃些让宝镜认识到错误,可一个月没见,当宝镜的脑袋探出窗户,四目相对,秦云峥不禁软了心肠。
宝镜眼眶有些热。
秦云峥想要上楼,宝镜顿时急了。
上次她爸可是好不容易安抚住,要是毫无铺垫又出现在她妈李淑琴面前,宝镜估计她妈得气晕过去。
因为自己的病情,妈妈已经心神疲倦,宝镜决意暂时做个孝顺女儿。
见女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还做着嘴型,秦云峥了然于心。
宝镜还是病人呢,总不好违背她的心意。秦云峥也不急着见未来丈母娘,他打量了一下徐家小楼的结构,干脆挽着袖子顺着窗沿和排除管道爬了上去。
四五楼的小跃层是宝镜家自住,三楼还没装修,王月琼一昏迷,徐海昌六神无措,只能尽量离神医侄女近一些。清水房子也要比乡下的农舍强,徐海昌没啥不满意,带着妻子和女儿搬进了三楼。
徐宝珠打着哈欠起床,正想出门买几个馒头回家当早餐,然后去看看堂姐宝镜再上学。
窗户外面一个黑影闪过,吓了宝珠一跳。
“啊!”
徐海昌冲出来,“咋了?”
宝珠吞口水,“爸,我刚才看见有个东西爬到楼上去了,会不会是小偷?”
疲惫的徐海昌无奈道,“傻闺女,哪有小偷大清早偷东西……你妈有我守着,你晚上还是早点睡觉。”
言下之意,是宝珠夜里熬夜,精神不足产生了幻觉。
宝珠将信将疑,明明是有黑影,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屋里的人没有追究,秦云峥紧紧攀附在三四楼的中间带,他等了两分钟,直到徐宝珠远离窗户才继续往上爬。
宝镜的耳力出众将一切听得真切,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
秦少校没理会女友嘲笑,虚惊一场后三下五除二爬上了五楼。
宝镜的房间就是顶楼,秦云峥双臂用力,人已是轻轻跃进窗户。
宝镜的脸色苍白,连眼神中都写满疲惫。秦云峥认识她也有三年,还是首次见她如此虚弱。来蓉城的路上,他还盘算了一肚子严厉的话,此刻却都变成了心疼。
他小心翼翼将眼前病弱的女友揽入怀中,就像对待一尊易碎的水晶人。
“小镜,不要再让我担心!”
我可以为你抵挡滔天洪水,为你遮挡疾风骤雨,前提是,你敞开心扉,真正的信任我。
秦云峥的话没有说出口,心中有情,男女之间便有些奇妙的感应和默契。
宝镜猜到了云峥的心事,她将头埋在秦云峥怀里,十分不好意思,含糊道:
“我错了……下次再不会如此。”
秦云峥的手臂不禁用力。
是否真的知道错误,又会不会改正,他现在全部没办法确定。但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秦云峥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负,岂能让外人来欺负?
蓉城年家,不过也是日薄西山的势力。
秦云峥很少与人为敌,但谁成了他惦记的敌人,大概夜里都不会再睡得安稳!
“你好好养病,其他事就不要再担心,都有我呢。”
秦云峥的虽无起伏,偏偏能安抚人心,宝镜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嗯。”
------题外话------
呵呵,先找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