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丢了一个眼刀过去。他很看不惯北海龙君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样子。若不是北海龙君素有的名声,他几乎要以为这龙是一个断袖。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会把拍他肩膀的那只爪子给捏断了。
可是,他为什么感觉,北海龙君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量,捏他的肉呢?
总觉得,北海龙君似乎是在调戏他的样子……
凌离不过是之前没有调戏妹子的经验,因此并不清楚被人调戏是怎样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呈冷漠脸,轻轻扭了一下肩膀,便从北海龙君的魔爪下逃离了。
这虽然看起来轻而易举,却是让北海龙君大吃一惊。
他一掌拍下,实际上是锁定了凌离接下来所有可以移动的方向。没想到,凌离根本没当一件事情,直接躲开了。
北海()龙君很是受挫。
他好歹也是某一水域的王者。平素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更加惬意的事情了。
结果,他发现,论女人,自己被凌离一下子比下去了。连自己颇为得意的近战能力,也是比不过人家。
不能说周雅楠有多么好看,实际上,她也绝对不是花瓶类的女人。她现在还小,也看不出她以后长什么样子。
可是这不能阻止凌离对她一见钟情呀。
这当然是因为,凌离通晓过去未来之事,知道她未来那种妖孽的样子。
他也是见过周雅楠的姐姐周殷的。周殷生得好看,这样才能让太子凌恒留恋不已。若是没有这样的硬件条件,纵使周殷再有心计、再有手段,也是徒劳的。
凌恒自然是浅薄的世俗之人,他是会看脸的。若是周殷长得不入他的眼,他是绝对不可能将周殷的话,当作圣旨一般。
他们感情好的时候,凌恒在某一个惬意的下午,带了周殷,逃离了他们厌恶的京城,来到了某一处野地泛舟。
那时候,天地大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殷笑得像一只慵懒的猫,不肯出力划桨,只想在凌恒的怀里睡去。
凌恒当时还担心会不会碰到土龙(鳄鱼)之类的东西,可是并没有。划了几个时辰,小舟进水了,周殷睡着了,天也黑下来了。凌恒心里有些许柔软的情绪,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漫天星空。很想写一首诗,大意是指,漫天的星星坠下了,化作情人眼睛的火焰……
可是他当时太感动,没法把这些组织成一首诗的语言,送给他心爱的女子。
于是他便想,回去再写也是一样的。
回去的时候,他们被周慧皇后臭骂了一顿。这是因为她比较害怕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力。
比如说,凌恒这个太子被自己的老爹炒鱿鱼之类的。
诗自然是没做成,后来,也没有机会再吟诗了。
凌离是懒得去看叔叔婶婶做过的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只知道自己这一世肉身的叔叔和婶婶似乎感情挺好的样子。
至于,他看中了婶婶的妹妹当作自己的心中人算不算***他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也只是周雅楠此世的肉胎而已。他心里知道周雅楠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在意那种细节。
北海龙君又重新打量着周雅楠,似乎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唉,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北海龙君说来说去,便是这几句。
周雅楠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明明记得,她一个性子极好的人,大约是五湖四海最温柔的女孩子了。为什么跟了你之后,便开始变得暴力的呢?难道是因为你不能保护她,所以只能自己动手?”
对,北海龙君羡慕凌离的第二个点,便是那一位大人实在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典范。
不过今日看来,似乎并不像传言所说,是个傻白甜。
哪有傻白甜会竖起两只眼睛瞪人的!
凌离的脸当即便黑了下来。再没有这样当他的面挑拨关系的。
可是周雅楠的表现极好。
她不耐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最讨厌那种随意贴标签,规定女子必须怎样的男人了。
凌离便觉得她说得妙极。这比他费劲口舌去跟北海龙君解释,自己确实给周雅楠安排了若干护卫云云的强多了。
北海龙君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听见周雅楠这样说,便打住不说了。
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的样子。
他转过头去,很随意地对白花娘娘道:“诶,你那个小女圭女圭挺有趣的。”
什么挺有趣的……白花娘娘听了简直要两眼一翻昏过去了。这哪里是有趣?把巫堂的房子炸掉的孩子,当真要用这样的形容词么?
当然,白花娘娘那是白目了。没看见周雅楠和凌离站在那里么?难道要北海龙君狠批楦姐儿一顿么?
若是如此,以周雅楠的爆炸体质,肯定跟他们翻脸。
这下,巫堂就彻底完蛋了。
楦姐儿看了北海龙君一眼,眼神阴狠。
那个家伙,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方才抓向自己的利爪,可不见它有任何停滞啊。
似乎没有任何余地,就是想把自己抓个稀巴烂的那种。
只可惜,她现在在这里,人微言轻。即使说出什么,也不会被人重视的。反而显得自己没脸。
所以,楦姐儿只得保持沉默。她现在还没有能争取到自己的话语权。
不过,她悄悄对自己说:“对不住了。今日,你受了委屈,却不能讨回公道。是因为我太弱了。”
“不过,你姑且忍一忍罢!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强大起来。你就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有权力过问他们的事情。”
凡事都要忆苦思甜,那才是比较好的。
像那种年轻轻轻便一帆风顺,坐到高高的位置上的人。若是没有本事把这个位置坐稳,到时候摔下来的时候,那可是当初坐到高高的位置上时,那种春风得意的情绪不能弥补得了的。
她还是情愿慢一点,到底稳妥,也容易适应。
若是像一个人忽然中了头彩,那种过度的自我膨胀,反而不太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