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上次带着张大牛去了三里镇,两人被诬陷,张大牛还因此受到了刺激,但是,阿絮提出自己再次要去三里镇的时候,不想和她分开的张大牛自然是一个劲儿的扯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再带张大牛去三里镇是不行的,他受到的刺激还没好,阿絮可不想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但是,张大牛这么粘着她也不是一个办法。
“大牛哥,你不是说要送给我一样东西吗?都过去这么久了…………”阿絮缓缓地道。
张大牛张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我这就给你做来。”
他说完就蹲在地上挖泥巴。
阿絮见他的兴趣都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上,心里松了口气,与王大娘说了一声,自己便是去了三里镇上。
阿絮这次去镇上不为别的,直奔牢房。W@
她递给看守牢房的狱卒一些银两,人便是被放了进去。
赵青书因为突然被抓,又被鲁巡抚给关押在牢里,这会儿正呆呆傻傻的。
牢里阴暗潮湿,又有老鼠乱窜,阿絮走在狭窄的道上,时不时地闻到一股臭酸水的味道,直叫她犯恶心。
想必被关在牢里许久的赵青书,更是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阿絮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赵青书,有人来看你了!”
牢头大声地喝道。
赵青书慢慢的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亮光,然而,等他瞧见站在牢房门前的竟然是阿絮时,整个人又变得颓废无比。
“谢谢牢头大哥,这点小钱请大哥喝酒了。”
阿絮却是不看赵青书,笑着对牢头道。
牢头掂了放在手上的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速度快点,别叫我难做人!”说罢,人便是退到了很远处。
阿絮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赵青书,唇边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爹,这牢里的滋味还好吧?”
听到她嘲讽的话语,赵青书瞪大眼睛看她。
“孽女!”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
阿絮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赵青书又道:“等我从牢里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阿絮说完转身就走,她来牢里就是为了看赵青书的丑态。见赵青书全身发臭,一脸阴鹜,她也就放心了。
“孽女孽女!”
赵青书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
阿絮对此浑不在意。
她走之后没多久,温氏疏通了狱卒,也来探视赵青书,见到蓬头垢面、憔悴无比的赵青书,温氏险些认不出他来。
“老爷!”
她身子往后倒退了两步,无比吃惊的喊道。
熟悉的声音入耳,立刻叫赵青书抬起脸来。
“青青!”
他神情焦急的探出手,嘴里大喊道。
赵青书的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奇臭无比,熏得温氏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她躲开赵青书的手,只隔着牢房看他。
见此,赵青书一愣。
温氏立刻捂着胸口,做出自己心疼难受的样子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疼,也叫赵青书打消了疑虑,原来温氏并不是厌恶他,而是犯了病。
“青青,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出去的!”
赵青书宽慰她道。
谁想,温氏一听这话却是泪如雨下。
“老爷…………不成了!李县令已经被抓了起来,自身都难保了,跟别说是老爷你…………”
“什么?”赵青书瞪大眼睛。
温氏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就在老爷你被鲁巡抚带走的那天,李县令也因为买官卖官、贪赃枉法,被鲁巡抚一起给抓了起来,这会儿已经压入了ZY县的大牢之中。”
赵青书一脸怔怔,嘴里直说不可能,“李县令族里,官至尚书的李大人在朝中颇得重用,绝不会置李县令于不顾,李县令一定会没事,只要李县令无事,我必定也能出来。”
“真的吗?”。温氏一脸惶然的瞧着他。
赵青书重重的点了点头,柔声安慰了她几句。
温氏低下头,又道:“可是鲁巡抚那边?”
赵青书冷笑,“他因为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捉拿朝廷命官,根本就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我不怕他!”
“老爷,鲁巡抚毕竟是大官,他说老爷有罪,我们又能奈他如何?”温氏又道。
赵青书握紧拳头,不吭声了。
“老爷,不如这样,我拟好了一份状词,将老爷的状词交给李家人,现在您和李县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家为了救出李县令,必定也不会弃老爷您于不顾。”温氏缓缓地说道。
一席话正中赵青书下怀,看向温氏的目光也更加的怜爱。
温氏低下头,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文书。
“老爷,你看看。”
赵青书接过去,一目十行的扫了扫,便一张张的按上了手印。
温氏又取出另外的一叠文书。
赵青书只看了封面,便一张张的按上了手印,将其交给温氏。
温氏小心收好,抬起头来看他,道:“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赵青书眼巴巴的看她,心内十分感动。
“青青,我等着你!”
温氏带着有赵青书手印的文书,立刻离开了牢里,她没有去找李家人,反倒是直接去见了鲁巡抚。
“大人,这是赵青书承认贿赂李县令,并谋得里正之位的证据,请大人过目。”温氏跪在鲁巡抚身前,恭敬地地上一叠带着手印的文书。
鲁巡抚接过,飞快的扫了一眼,对温氏道:“很好,念在你将功折罪的份上,本官就不计较你家奴私逃之罪,另外,如果你上堂指正,本官还会消了你的奴籍。”
温氏心头又是渴望又是热切,身子匍匐在地,“多谢大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又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鲁巡抚收集了赵青书和李县令犯罪的证据,便开堂审案了。
赵青书被狱卒带到堂上,见到堂中坐着的鲁巡抚时,整个人并不害怕。
“赵青书,你该当何罪!”
鲁巡抚用力的拍了拍惊堂木,倒是将赵青书给吓住了。
他梗着脖子道:“下官不知犯了何罪?”
有李家这个靠山在,他还能怕了一个巡抚不成?
“大胆!”鲁巡抚面色发黑,怒道,“你贿赂ZY县李县令,用下作的手段谋得里正之位,此乃罪一;上任仅月余便中饱私囊,此乃罪二;欲征一痴儿上疆场,不顾皇上之威,不顾南朝声明,此乃罪三。”
赵青书脸色通红,道:“口说无凭!这是诬陷!”
鲁巡抚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扭头对衙差道:“带证人温氏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