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眨眨眼,道:“方便面。”
“这…………”曹少爷面色有些古怪。
方便面…………方便…………面?
“就是很方便带着的面。”阿絮解释道。
曹少爷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嘘了嘘,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汗颜。
“阿絮姑娘每次推出的东西,都很受大家的欢迎呢。”一旁的秦掌柜笑眯眯的开口说,“姑娘刚才所说的方便面,必定在赶路的客人中大受欢迎。”
阿絮笑了笑。
这一点已经被证实过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安歇。
夜里,迷迷糊糊之中,阿絮好似听到了厮打声。
她睁开眼睛,便瞧见远处火龙一样燃烧着的火把。
“阿絮,你也醒了?”
朱老五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阿絮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老五摇头,“我也才刚刚醒。”
“咱们过去看看吧。”阿絮道。
看一眼还在沉睡中的曹少爷和秦掌柜,两人蹑手蹑脚的往火把处走去。
…………
“田霸天,你的手下都已经被我们掌控,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男人带着杀气的声音,听得人心底发寒。
尚在厮杀中的男人转过脸来,一张满是刀疤的俩,叫藏在暗处的阿絮暗暗地抽了口气。
这人生的可真恐怖。
“咚”的一声,田霸天将手里的大刀扔在了地上,怒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不是你们暗算我们,我们又怎么会被你们一网打尽!”
“成王败寇!”
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阿絮看向发声处。
男人埋在黑暗中,叫人看不见他的脸。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求生,只求你们放了我的兄弟们。”
田霸天跪在地上道。
“大哥!”
几个被控制的男人齐声呼喊。
“田霸天,你们这群草寇杀人无数,还有脸求生?”
男人冷酷的道。
“我们是杀人无数,但是我们杀得都是狗官!”
“对!”
几个草寇不服的吼道。
男人眯了眯眼睛,“若非你们杀的都是狗官,你们以为还有命同我说话?”
这话叫田霸天等人都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庐州草寇五十三人,皆被斩杀。”
男人继续道。
田霸天想了想,到今天为止,他们杀得狗官,不多不少,堆起来的尸骨刚好是五十三具。
当即,田霸天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大恩不言谢,请受田霸天一拜。”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拜倒在地。
男人受了这礼,又道:“你们功夫不错,落草为寇,实属可惜。”
田霸天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们这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给你们。”
田霸天等人大喜。
能够有好去处,谁又愿意做这刀口舌忝血的草寇营生?
“恩公请说。”田霸天激动地瞧着他。
男人伸出手,手上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河北西路军的引荐信,你拿着这信,带着你的兄弟们去找西路军的杨将军,他自会接纳你们。”
田霸天惴惴不安的将引荐信接过,瞧了瞧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们。
“多谢恩公!走!”田霸天道,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厉害。
遮盖月亮的乌云已经散开,柔和的月光洒落夜空,也叫先前被黑暗包裹的男人呈现在阿絮的眼前。
她以为会看到一张男人的脸,谁想,对上的却是一张冰冷的鬼面具。
“啊!”
她发出一声喊,飞快的将嘴巴给捂住。
然而,且还是迟了。
“咻咻”的声响过后,先前还同田霸天对视,浑身冒着冷冽杀气的几个男人,已经将阿絮和朱老五给包围了起来。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阿絮此地无银那三百两的辩解道。
为首一个蒙着黑色罩面的男人眯了眯眼睛,抬起的长剑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寒的光。
阿絮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难道她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黑风,退下。”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另一边道。
话落,阿絮便见围着自己的几个黑衣男人好似变魔术一般,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阿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瞧着鬼面具男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然后站定。
“路过?”
男人道。
阿絮愣了愣,旋即重重点头,“对,路过。”
“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是,不光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记住你说过的话。”
男人冷冷的道。
一眨眼,阿絮眼前便空空如也,再没了先前的那些人。
只有残余在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表明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激烈无比的厮杀。
“啊…………阿絮…………”
朱老五颤抖着嗓音喊她。
“二姐夫。”阿絮正了正脸色,严肃而认真地说。
“是。”
“我们刚才什么都不知道。”
“对。”
“回去吧。”
阿絮站起身,却发现她腿抖得厉害。
再看朱老五,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两人待了一会儿,等腿部好受了些,这才离开。
曹少爷和秦掌柜还睡着,对于两人的离开并不知晓。
翌日一早,曹少爷发现阿絮和朱老五脸上同时出现的黑眼圈,心头直纳闷。
“你们昨晚都没睡好?”
“做了个噩梦。”阿絮道。
曹少爷看向朱老五。
朱老五也跟着点了点头,“外面睡不安稳。”
曹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再过几天我们就能睡上床了。”
此后的几天,几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将原本需要五天的路程硬是缩短成了四天。
黄昏将尽时分,四人终于瞧见了中州省高大的城门。
…………
柳家村。
柳氏在房间里做衣服,时不时地哀叹两声。
依依给她倒了热茶进来,坐在床边歪头看她,问道:“姑姑,你又想阿絮了吗?”。
柳氏瞧了瞧窗外,原先开满了槐花的树,此刻只剩下绿色的树叶。
“阿絮已经许久不曾来信了,上次,还是一个月前。”
依依瞧着她眼底的青黑,拉了拉她的手,安慰她道:“姑姑,你就别担心了,阿絮那么机灵,肯定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然而,这样的安慰却并没有叫柳氏的哀叹声减少。
事实上,自从那天知道了曹少爷被曹老爷赶出家门之后,柳氏嘴里的哀叹就没有停止过。
外面的风言风语,她虽不出门,却也有所耳闻。
大部分是关于阿絮不好的流言。
事关阿絮的声誉,柳氏又怎么不挂心?
她现在后悔的是,当时没有拦住阿絮。
要是不让她跟着曹少爷去中州省就好了…………
“以后阿絮回来了可怎么办?人言可畏啊!要想给她说户好人家,只怕是难了。”
柳氏叹道,清秀的眉毛也拧巴成了一团。
她这几个月的叹息,加起来比过去十几年来还要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