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呼,浪声阵阵。
鲁巡抚遗憾的叹了口气,“老夫也很想知道那位奇人是谁,只是可惜,老夫没有这个运气。”
严武侯皱起眉头,讶异的瞧着他。
“鲁巡抚竟然也不知道?”
鲁巡抚摇了摇头,抱拳朝着京城所在的方向,一脸认真地道:“如果老夫知道,一定不会让此良才就此离开。”
严武侯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遗憾的道:“大人也不必太过可惜,天下之间能人辈出,但并未人人都志在朝堂。那位奇人不愿出面,大约就心不在此吧。”
“侯爷要不要去看看之前住在两河之地的民众?”
鲁巡抚提议道。
严武侯觉得去见见也无妨,于是跟着他一起去了楼家的别庄。
瞧着眼前整齐划一,却又井井有条的民居,严武侯呆了呆。
“这是大人布置的?”
他问道。
鲁巡抚摆了摆手,模着自己的鼻子道:“侯爷高看老夫了,此等精巧格局,哪里是老夫的手腕。”
“那是?”
“也是那位奇人所为。”
鲁巡抚道。
严武侯对鲁巡抚口中的奇人更是好奇了。
“他日能够得见,也不失为了却一桩心愿。”严武侯感叹的说。
“鲁巡抚,您来了啊!”
一个百姓忽然热情的喊道。
同时转头大声的嚷嚷起来。
霎时间,几乎居住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出了来,一个个或是激动或是高兴地瞧着鲁巡抚。
“鲁巡抚,您真是我们的青天父母官啊。”
“若非有鲁巡抚,我等现在还不知道何处为家?”
“鲁巡抚不仅安排了我们的住处,还分给了我们新的田地,往后,我们也可以自己种地种粮了。”
“……”
鲁巡抚被百姓们围在中间,等所有人都说完了之后这才开口道:“这非我所能,乃是皇恩浩荡。”
百姓们又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呼谢皇上恩典之云。
京城的暗卫将一切如实的记在纸上,飞鸽传书给太监总管袁明清,最后又被呈给了昭文帝。
昭文帝读着密报,面上笑容不减。
“好!好!好!”
他连声赞道,忽然又有几分感叹,“只可惜让这位奇人跑了,否则,以他只能,定可辅佐于朕。”
袁明清听他语气失落,上前一步道:“皇上爱才,众人皆知。这些奇人不愿现身,不知道皇上的求贤若渴,想必将来知晓必定万分懊恼。南朝人才济济,世世代代皆有贤者。远的不说,单单是皇上您的第九子,那便是大用之才。”
“哈哈!好,说得好!”
昭文帝被袁明清说的龙心大悦,想起奔波在外的第九子,一时间想念的紧。
“老九离京至今,也有一年之久,朕甚为想念,下月便是中元节了啊。元清!”
“奴才在。”
“传朕指令,诏九皇子即刻回宫。”
袁明清低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流泻而出的笑意,沉声道:“是,皇上。”
…………
是夜。
阿絮睡得沉沉,半夜忽的醒来。
猛然瞧见桌旁立着的一个人影,她心脏狠狠地抖了几抖。
这人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她这没有心脏病的,简直都快要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阿絮顺了顺胸口,批了一件衣裳走下床。
“你醒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至耳边,却未回头。
阿絮努了努嘴,心道:被吓醒的人,还怎么睡得着!他这是在说笑!
“公子找我何事?”
“我要走了。”
他转过身来,忽然的道。
阿絮心下一个暗喜。
往后再也不用受这惊吓之苦了。
“你很高兴?”男人瞧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喜色,皱起眉头,连带着那张遮面的半个鬼面,也更加的恐怖了几分。
“没有。”
阿絮低着头说。
男人不置可否的瞧了她一眼。
两人久立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阿絮忍不住抬手挡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双眼迷离之间,忽见男人倾身往前。
她受了一个惊吓,身子立刻的往后退去,让自己远离了他。
男子眼中露出些许的失望,还叫阿絮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待她认真的再次看过去时,他却又恢复了之前清冷无比的目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情绪。
“你要在这里待到何时?”
他问道。
阿絮摇了摇头,“不知道,等事情办完了就走。”
“嗯。如果遇到麻烦,你只管拿出我的玉牌。”他又道。
阿絮却是没有说话。
男人深深地看她一眼,如轻烟一般的消失不见。
阿絮转身,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翻身重新躺下。
后半夜的这一觉睡得极好。
然而,有人却是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这楼家人到现在也没有行动,难道是听天由命了?”
江以柔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的,她又想到了现如今在百姓们口中传的十分厉害的嘉河与凌河。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老大。
“不好!他们是打的这个主意!”
江以柔暗叫一声,掀了被子立刻从床上起来就要去见江老爷。
只可惜此刻江老爷已经歇下,她去不了前院,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坐着干着急。
天色一亮,她立刻冲出了房里,直奔江老爷的书房。
“爹,不好了。”
她心急的道。
这般火急火燎的模样,叫江老爷皱了皱眉。
“出什么事了?”
“楼家,楼家只怕是已经将十万的巨木运出去了!”
…………
扬州。
湖水宁静。
倚湖而建的水榭,三三两两的姑娘正在说说笑笑。
忽然的,一个姑娘惊讶的站了起来。
“呀,那是什么?”
她指着一个方向道。
其他人都站了起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是吓坏了。
“水上好像飘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听说南方前些天刚下了暴雨,难不成是人?”
“走,咱们快过去看看。”
几人从水榭上走下来,往目力所见的地方走去。
那边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她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紧张的瞧着一群人在水中打捞。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
一个汉子大声的道。
姑娘们立刻闪开身子,害怕而又紧张的瞧着被他们抬起来的东西。
咦?
“怎么是木头?”
一个姑娘惊呼。
“是木头啊!我还以为…………”
其他的姑娘也跟着松了口气。
随着避开的人群,汉子们扛着打捞出来的木头也整整齐齐的码到了岸上。
姑娘们抬头看过去,这一看却是受惊不小。
嚯!
好高!
而且这些木头竟然还是一般大小,两边被砍得整整齐齐。很显然不是因为暴雨的冲刷来了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