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月听完,却震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燕绥道:“你要我在青楼待上一个月?还要跟这些风尘女子学如何讨好男人?这简直就是疯了!”
“不然,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靠美色,靠才情?这些后宫之中比比皆是的东西?”燕绥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别傻了,你要做的是宠妃,而不是皇上一时新鲜而宠幸的女人。”
凤明月一阵沉默,她们灵凤自古都是女子称帝,后宫自然就不同于别的国家。
正在这气氛异常尴尬之际,老.鸨带着花枝乱颤的笑,领着一位妙龄女子进来了。
一进来,那女子便淡笑着向燕绥和凤明月福了福身,声音柔美道:“婢子雪兰,是沐姑娘身边的人,想问一下两位贵客,刚才是哪一位送了我家姑娘一幅画?”
一向多话的老.鸨此时竟是&}.{}异常恭敬的站在一旁,丝毫不敢插话,足可见沐姑娘在此的地位。
“是在下。”燕绥起身,朝着雪兰微微点头示意道。
闻言,雪兰便朝着燕绥多看了两眼,似乎是合了她的心意,雪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转而朝着燕绥再行一礼,恭敬道:“我家姑娘有请公子到沐离居共饮一杯。”
“多谢沐姑娘盛情,只是不知在下可否带着我这位小兄弟一同前往?”燕绥指了指凤明月,询问雪兰道。
“我家姑娘本只唤公子一人,按理是不可带人一同前往的。”不过雪兰看了看凤明月,掩袖一笑道:“但若是这位贵客,我家姑娘当是不会介意的。”
凤明月被她这一笑一言弄得极不自在,微微皱着眉头。
燕绥听着雪兰的话却是听出了其中之意,回以一笑道:“多些雪兰姑娘体谅。”
雪兰出门之后,老.鸨才凑上来对燕绥道:“这位爷当真是厉害,我在这醉春香这么多年,可还没见着我们沐姑娘这般着急着见一个男子的呢!”
“妈妈严重了,是我运气好,送的东西刚好就入了沐姑娘的眼。”燕绥道。
那老.鸨听了,在一旁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明明送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怎的没见姑娘前一次这般着急着见送礼之人呢?唉,现在姑娘的心思可是越来越难猜了”
到了后院,老.鸨便停下了,对前面的雪兰道:“雪兰,我便不过去了,前面还是少不得要我招呼。”
“好,妈妈慢走。”雪兰闻言,点了点头。
“公子这边请。”雪兰在前引路道。
穿过一片小花园,燕绥忽闻一阵琴声响起,曲调柔和悠扬,便问雪兰道:“可是沐姑娘在抚琴?”
雪兰淡笑着回道:“是我家姑娘在以琴音欢迎公子。”
凤明月默默的跟在后面,心中却忍不住月复诽道:“果然是花样百出,惯是会勾引男人的”
她倒是要看看,这女的究竟有什么本事引得那些男人不惜一掷千金。
穿过一个小拱门后,琴音便更加的清晰了。而一座被花草树木包围其中的小居所一下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原来所谓的沐离居已是另一座宅子,只因和醉春香的后院相通而又少有人到此,所以才一直被人误会那是醉春香的后院。
即便是在冬季,趁着夜风燕绥依旧能闻到阵阵花香。仅是眼前所见,就已经令燕绥惊喜不已,这位沐姑娘的心境怕早已超出了世俗之外
整座宅子,仅能看到一座半开放式的楼阁,而其余的地方竟都已做成了景。如此独特新颖的设计,让人即便处在最繁华的闹市也能如同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真真是闹中取静!
燕绥本以为幽兰谷已是这天下难得的仙境,可若与这儿想比,幽兰谷似乎也失了一些光彩。
楼阁的一面全然是没有门窗的,仅是以纱幔遮掩。而透过风吹起的纱幔,燕绥隐隐见到了里面弹琴的女子。
在进到这院子后,凤明月便更加的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这座院子也深深的吸引了她。
“姑娘,人到了。”雪兰静立在面外回禀道。
琴声并未就此停下,抚琴之人也并未言语。
透过薄薄的纱幔,燕绥可以看到里面仅摆了一张琴案,一把古琴,一鼎香炉,但就是这般简单的画面,加上那一个抚琴之人,竟是成了这世间最美的画卷。
看着抚琴之人,燕绥竟是从她的身上隐隐看到了她娘的影子。燕绥曾以为这世间再不会有一个女子能有她娘的风姿绰约
站在燕绥身后的凤明月彻底震撼了,仅是这隐隐约约的一面,她就已经认输了。
凤明月忍不住笑了,但却笑的异常苦涩。可笑她堂堂一个公主,竟还不及一个风尘女子,当真是她太盲目自傲了吗?
最后一个琴音终是落下了,沐姑娘悠然起身,优雅的上前,素手轻轻撩起纱幔,道:“世间能作《凤凰于飞》的唯有一个柳章,而天下临摹之作能与原画媲美的,我平生所见唯有燕家夫人。”
燕绥看向她,虽已过了女子最美好的二八年华,但时间也同样给了她另一种魅力。空谷幽兰,这是燕绥看到她的那一刻脑中闪出的四个字。
燕绥听出了她刚才的话中之意,她在用这种方式探寻她的身份。
“沐姑娘认识燕夫人?”燕绥并未如她所愿的自报家门,而是有些诧异这沐姑娘竟是认识她娘。可为何她从未听她娘提及过这位呢?
“我与燕家夫人仅有一面之缘,尚算不得认识。见到她所临摹的《凤凰于飞》也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那时我竟还一度误认为那便是原画”沐姑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声音之中竟是透着一股眷恋的味道。
燕绥闻言,却更是诧异了。她娘临摹的那幅《凤凰于飞》一直悬挂在她家的书房之中,从未拿下来过。若这沐姑娘所言属实,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曾到过她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