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风和楚又薇驾马回至客栈,因想到“前功尽弃”的挫折而一路上相对无言。
“哐”的一声,楚又薇气匆匆地将门关上,柳逸风推门而进,两人同坐在圆木桌旁,又薇提起瓷茶壶倒了一碗茶,逸风接过,也往自己的茶碗里到了满满一碗茶,二人皆一口喝尽。
“气死我了,好不容易找到木大,但他却死不承认。”又薇气得喘着粗气,愤愤道。
柳逸风静静地喝着茶,满月复心事的样子,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师父,你在想什么?”又薇注意到后,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如何才能让木大招供。”柳逸风端着茶杯靠近唇边,若有所思。
“哦!”楚又薇听了后,也撑着脑袋费力地想办法。
不多时,柳逸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眼睛发亮,直直地盯着又薇&}.{},这眼神让又薇心头一荡:“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师父有什么好办法?”又薇问道,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道:“师父莫非想的是借鬼神之说引他上钩?”
“正有此意。”柳逸风微微一笑道。
又薇不知怎的,眼里泛起涟漪,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已近晌午,师父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上来。”说话间就急忙起身出去。
饭间,二人详细商量了一下计划的具体细节,彼此心领神会。
午休之后,二人再次出发前往金稻村。
经楚又薇这么一闹,木大心惊胆战,忧心忡忡,也无心去赌钱。
他坐在矮木桌旁,呆呆地一直注视着柴扉,稍有人推门,他的心就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你要是没做昧了良心的事,现在又怎么会成这副样子?”老婆婆给他端来一碗水,叹道。
“你个妇人之见,懂得什么?”木大把碗往桌上使劲一摔,怒吼道。
“行行行!我不懂,我不懂!”老婆婆哭得双手拜天道,“你说你做出了这等事,还拿了别人那么多银子,然后又输得精光,你说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真是不肖啊!”老婆婆越哭越起劲。
“哭个屁啊,老子还没死,你哭个什么丧?”木大被哭声扰得心烦,气得跳起来,将碗摔得粉碎,然后转身急步回到里屋。
老婆婆吓得止住了哭声,抹去了眼泪,起身步履蹒跚地出门去。
天色越来越晚,木大在茅屋中度日如年,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这个老婆子怎么还不回来做晚饭?木大心想。
肚子饿得开始发慌,但又懒得去做饭,索性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听到外面似风作响的声音,迷迷糊糊醒来,月亮已高高挂起。屋子里安静得可怕,他饿得困乏,全身无力。
卯足了劲,他喊道:“娘!”
奇怪,竟没人应?
“汪汪汪!”邻居家的狗吠声越来越响,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木大心头一颤,浑身打了个哆嗦,蹑手蹑脚地下床,模黑来到了门边。
月亮圆得有些诡异,凭着感觉和昏暗的视线,他小心翼翼地来到磨盘处,对着一茅屋,扯着嗓子吼道:“娘!”
但依旧没人应
“这个死老婆子死哪儿去了?”木大唾了一口沫,心里又急又怕。
正想着,虚掩的柴扉发出“唧唧吖吖”的声音。
木大惊得一身冷汗,他不敢回头,背后一阵发凉。
他两腿直抖,手扶着磨盘不敢动弹。
“木大,还不快转过身来看我!”身后传来阴森的女声,声音凄厉而带着哭腔。
木大直哭:“芷兮夫人,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很快,他感觉到裤裆里一股热流涌出,随即转过身,“扑通”一下跪倒在女子面前。
他不停地叩头,不敢抬头看那名身着白衣,长发垂腰,青丝凌乱得遮住了整张脸的女子。
“木大,我让你看着我你没听到吗?”。女子加重了语气,声音更显恐怖。
木大以为女子愤怒了,吓得只有缓缓抬头。
一阵风吹过,女子脸前的黑发被撩开,露出了满脸是血,狰狞的面庞。
不见不要紧,一见就让他终生难忘,毕竟是生平第一次遇“鬼”。
木大立马又继续磕头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木大哭得泣不成声,女子冷笑道:“饶你?我放你一命,你又何曾放过我?你辱我清白,害我致死,我如今死不瞑目你可知?”笑声阴冷,只戳人心。
“芷兮夫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木大已将头磕破了血,但吓得仍不敢停止,申辩道:“我辱你清白不假,但这些都是少夫人指使的,她命丫鬟小翠塞给我一包药,让我晚上偷偷放进你的茶壶里,然后然后和你快活一晚”他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减小,发抖着继续说道:“其他事她自有安排,我只用拿着钱离开京城就可以了。”
“姐姐和我一同服侍夫君,相处一向融洽,又怎会如此恶毒加害与我?”女子故意怀疑道,声音怒气满满。
“这是千真万确的,小的不敢撒谎!”木大磕头磕得血流不止,声音颤颤巍巍道。
“行了!你起身吧!”女子的声音竟不似刚才阴冷,和寻常女子一样如黄莺啼叫。
木大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老婆婆就已经不知从何处奔过来跪倒在木大身旁,哭着训斥道:“孽畜啊,你为什么这么傻啊?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你会遭报应的!”
他抬头,看见刚刚所谓的“女鬼”,将头发全部撩在了背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尽管脸上还是有红色的纹路,但从五官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此女子是楚又薇。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但仍想垂死挣扎,誓死翻供。
谁知,一群官兵从门外涌入,将他团团围住,紧接着柳逸风带着瓜州给事中徐文松大人出现。
“犯民木大,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本官可听得一清二楚,休想狡辩!如今,你可知罪?”徐大人厉声道。
木大吓得眼神恍惚,嘴里喃喃道:“草民知罪!”
“来人,将木大拿下,关进大牢,择日押往京城交由沈瑜大人!”话音刚落,两名衙役就受命押着木大离开。
“徐大人,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楚又薇双手抱拳感激道。
“楚小姐不必多礼,我能走到今天多亏了南王爷提拔,南王的再造之德我无以为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况且捉拿凶手,替民申冤本就是父母官的责任。”徐大人作揖道。
说完,徐大人就领着木大和一群官兵离开了木大的家。
老婆婆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腰来,柳逸风急忙过去搀扶。
“婆婆,对不起!”柳逸风心存内疚。
“柳公子不必和我道歉,这些都是木大自找的,都是报应!”老婆婆摆摆手,欲离开进屋。
楚又薇上前,将一包银两塞到老婆婆手里,说道:“婆婆,这些银两你就收下吧,我们确实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用这些银子置办一下衣物,将茅屋重修一下,也可以请个人照顾你,不要太劳累。”
“楚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女婿,他们会照顾我给我送终。楚小姐不用担心。”婆婆拒绝道。
“婆婆,你就收下吧,自己随便花,你要是不收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楚又薇性格直率又固执。
老婆婆没法,她推辞不过去只好收下。
柳逸风和楚又薇完成任务,迫不及待地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并嘱咐徐大人尽早将木大押送京城交给沈瑜,以还芷兮清白!
二人回至京城,恰巧遭遇周蕊霖的出殡队伍,二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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