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怎么看?”
待莫问天走后,风长歌便走近了内室,慕容澈随行,到了茶桌边上坐了下来。
“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这虫子应该是来自西域。”
“西域?这是什么毒虫?”
“此虫名叫血魔,似毒非毒,似蛊非蛊,算是世上少见的奇毒,是以人的血液作为养料,初期养这种虫很困难,可是只要一旦在人体内存活,便可无限的繁衍出后代,直至将中毒之人的血液吃干为止。中毒之人看似没有关联,可偏偏是要在我们要去无极殿办事的时候出现,这时间”慕容澈冷笑,“要说巧合,不知会有多少人会相信。”
“至少,我是不信的。”分开了交叠的手,风长歌端起手边的茶盏,姿态一如原来的平稳,“自从我们步入江湖以来,就麻烦不断,不论下毒之人是谁,为的是什么,有一部分是针对你我而来。”
相比起上一次的火药和陷阱,这次的毒药更难对付,它牵涉太多的人,甚至可能蕴藏更深的含义在里面。
北海无极殿上百人,武林之中是否还会有更多的人遭遇这样的毒,眼下谁也无法肯定。
本来这件事应是与他们无关,可是坏就坏在沙漠之鹰的名号竟然会在江湖之上如此响亮,似乎又像是有人有意为之,刻意将他们的声名壮大,继而又出了一系列的变故,所有人又一一找上了他们。
风长歌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一个置他们于死地的陷阱,就好比这个血魔,若是不解,那么便会涉及到更多的人中毒,到时候也会惊动朝廷,而朝廷会怎么做,可想而知。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毒?”风长歌听了慕容澈谈及这血色小虫,似乎慕容澈对此很是了解。
“早些年在边疆之时遇到一人,那人是西域的蛊师,我曾在他的身上见到过,当时还特意询问了一番,只是那位蛊师并没有说的太多,不过对此也已经足够了!”
“那蛊师怎会出现在那里?”
赫九霄摇头,问到别人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漠,“他不说,我也没问。”
“你竟然也会不先了解别人的底细。”风长歌轻笑打趣,此刻的神情看来又与先前不同。那是一种悠然自若的放松,自从嫁与慕容澈以来,她很少与人谈笑,也只是和绿意比较亲近罢了,只是当她选择去往战场之时,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绿意了,也不知那丫头怎样。
想起绿意那咋呼的性格,此时的笑比原先又多了几分轻快。
“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慕容澈看着风长歌的笑,这么说,话没有说明白,话里的意思由得人去猜想。
风长歌感受到他的目光,嘴边的笑意没有退下,双眸微敛,“有些事不必一再去提。”
一笑起身,她转头去看慕容澈,对他话里之意不置可否,却认真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的野心,你也有这个能力,我相信将来你也会是一位好君王,治理好青霄国,国泰民安!”
“不光如此,我也是一个人,会有七情六欲,我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感觉,正因如此,有些事是会变的。你知道。”
慕容澈没有起身,但是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风长歌,风长歌不敢再看他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执着和坚定,微微的侧过了头。
这一句不吝于是在承认风长歌对他的了解,同时也指,他喜欢她,但这种在乎和情动之时的混乱,绝不适合发生在此时此刻。
两人一坐一站,有几分旖旎,几分慎重,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见慕容澈的脸上又恢复了冷意和漠然,风长歌不禁挪动了脚步,朝他走去,“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慕容澈面色愈加冰冷,眸子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黯淡,沉默了片刻,口中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却说道:“也好。”
对此略有些意外,身影走近,一个吻落到慕容澈的唇上,是风长歌走到他身前附身吻下。慕容澈的反应让他忽然很想这么做。
风长歌对慕容澈也是动心的,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即使他曾利用她,但是爱情就是如此的奋不顾身,爱了就爱了,没有什么缘由,只要认定了,不论那人是好还是坏,风长歌都可以接受。
其实,风长歌从未想过有一天慕容澈会回应这一份感情,在他们之间,只是一张皇帝下令的婚书将二人套在了一起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慕容澈之所以会看重她,风长歌心里也很清楚,他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料到了自己的帮助对他而言,将会是强有力的推手,所以他忍受她,只是因为他需要她完成他的大业。
纵使这般,风长歌在听见慕容澈几次向她示好的时候,心中也会止不住的窃喜,有时候她也会想原来自己不是单相思,她的爱情也收到了回报。
在这个异世风长歌独自生存本就不易,皇家的争斗,权势的逼夺,无论是哪一样,若是风长歌不够强大,都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是一个女子,也渴望爱情,也希望会像童话一般有个王子或者骑士来帮她,虽然没有等来王子,但是出现了一个慕容澈,即使他的脾气不好。
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重身份,也会有很多种面貌,就如慕容澈,他可以在战场上冷酷,高高在上,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大计忍辱负重,他可以在感情上霸道,却不会在此时纠缠眼前的人。他知道何时放手才能得到更多。
慕容澈的冷酷不是刻意,而是习惯养成,他只会对感兴趣的东西出手,想要就去得到,从无例外,对风长歌自然也是一样。在他受到拒绝之后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一回所要的与之前全然不同,但心底的执念却没有半点消退,反而愈加强烈。于是他有所改变,依旧执着,却也开始懂得如何去习惯另一人的步调,并且不觉得勉强。
这只能说明,这一次的不同,是真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