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情木然的侍女和侍卫,见到风长歌与慕容澈的时候连眼都没眨一下,如果真是寻常的侍卫宫女,绝不可能做到,他们气息绵长,站在那里连自身的存在都可以隐藏,仿佛不存在那里,这种感觉他们兄弟两都很熟悉。
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可能做到。这种人,他们手下也有不少。
锦娘刚刚说的话里面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眼下谁也不能确定,就在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几条花廊,走到一扇门前。
“这里就是了,我已命人通报,王上已经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锦娘轻轻叩门,慢慢打开,躬身进去,“跟我来。”
透过窗棂,里面的光亮很淡,但确实能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帐帘微微敞开,露出他的轮廓,风长歌举步打算进去,被慕容澈拉住,停步之时慕容澈已经跨进房门。
走到里面,眼前便亮了些,比外面要亮,只见这间房被隔做三重,最外面摆着各种精致的摆设,格栏上垂下褐红色的帐幔,两边分别被镂花的银钩挂起,在里面还书案,有几本书,还有个药炉,一处处布置的都很是华美。
最里面是床,从门口望过去,只能看到被褥中的身形,锦娘就站在门边,示意两人进去,风长歌却忽然止步,“锦阁主,你说带我们见西域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风长歌也就不唤锦娘的名字了,而是客气的叫她锦阁主,锦娘也没有在意风长歌对她的称呼,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现如今,他们都被弄得很尴尬,一个称呼也没那么重要了。
“王就在里面,你们怎么不去?”锦娘眼神微闪,笑着看他们,那丝诡谲的表情从没有自他脸上退下过,白皙的肤色有种魔魅的诡秘感。
若是真的西域王,锦娘进去怎么可能不请安?慕容澈朝前一步,用内力化为一道强劲的掌风犀利而去,锦娘脚下蓦然轻点,身形后退,“君少侠,你这是想做什么?别忘了这是在哪里!”
“锦阁主。”风长歌截住锦娘的退路,“那里的人真是西域王?”风长歌将锦娘的去路给堵住了,无奈之下,锦娘也只能继续往前,金色羽扇发出几声金属嗡鸣,像是几把软刀晃动,碰撞之间金光频闪,那声响仿佛能打乱人的心神。
这才是锦娘的真正的武器!
玉扇阁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立足,自然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就像现在,锦娘使得这番武功,并不是寻常的武功,她的功法全是乱人心智的,辅以药物,更是威力无穷,在交手的瞬间令对手产生恍惚,哪怕只是一瞬。
一瞬看似短,但对于高手来说,一瞬已经足够。足够用来杀人。
羽扇振动,发出嘶鸣,锦娘手腕急转,袭往风长歌,金羽边缘口刃锋利,金芒闪耀,与一道银光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风长歌发出的银针!
赫千辰的银针还有身上的软剑也已经拔出来,慕容澈加以内力的掌风也接连而至,锦娘就算想杀人,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在风长歌与慕容澈联手时,纵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未必能将他们制住,何况是锦娘?
更何况西域的恶鬼也都一一的死在了这二人的手下,可见他们二人的实力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锦娘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将他识破,此时动手再也收不回来,索性不再掩饰,面露杀机,“今日你们休想从宫里出去!”
在灯影下锦娘的脸上露出的杀气和恨意,风长歌抽出软剑不断地与锦娘过着招,想要就此缠住锦娘,锦娘不是风长歌和慕容澈的对手,并且在交手期间,风长歌敏锐的感觉到了在这暗处还有其他人的气息,风长歌一直就比其他人敏感,此时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但是令风长歌奇异的是那个躲在帐内的人始终没有出来相帮,照这个情况来看,锦娘若是打算施以暗袭,那人早该出手。
金羽扇挡住软剑,锦娘本来站在门边,被风长歌所迫不得不往里,慕容澈就挡在他的面前,两人一前一后完全断了他的退路,每次金色羽扇袭往风长歌,便会被慕容澈所挡,掌风击在扇面上,震的锦娘手上酸麻。
即便锦娘是西域的高手,但同时面对风长歌与慕容澈二人,她仍有些难以招架,不多时额上冒汗,发鬓也已经散乱,出招之时的破绽越来越多,被慕容澈一掌击到下月复,那是丹田要害之处,受此重创,锦娘倒退几步,脸色发白,唇间见血,却陡然对他们笑了一笑。
风长歌惊觉不对,锦娘已到床边,勉强提气,床上的人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叫喊,就被锦娘一掌拍下,开口大喊,“来人!救驾!王上遇刺——”
锦娘的咽喉被慕容澈捏住,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这声大喊已经惊破了夜色,从房里传出去,外面响起脚步声,房间里的西域王歪倒在床边,一脸病容,脸上泛出死灰,胸口不见起伏,从他的打扮和头上系着的发冠看来,他确实应该是西域的王上。
西域王死了,被锦娘所杀,用来嫁祸。
这时候风长歌和慕容澈都明白了,但明白已经太迟,就算风长歌锦娘的不对劲也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西域王的性命来作为报复的工具。
锦娘有意不在敖枭族揭破他们的行藏,就是为了引他们入宫,因为她知道在敖枭族里就算叫人,也未必能擒下风长歌和慕容澈。
入宫之后她又弄出些事情洪武引开,以免洪武妨碍她的计划,而便带他们来到这里,见西域王。
如今,风长歌与慕容澈他们确实见到了西域王,却不是活的西域王王,而是已死的西域王,倘若有人进来见到这种情景,绝不会认为是锦娘所为,在别人眼里凶手只能是他们!
锦娘的唇边有血流下,她脸上一片青灰,丹田受创,还勉强提气,她这么做等于自废武功,再也动不了内力,此刻内腑如受刀绞,痛苦不堪,她的脸上却露出诡秘笑意,“如何?就算你们看出我的打算……又有谁会相信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