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妃不耐烦地催促着:“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二人正争执着,冷不防,被罗贵妃一个冰冷的眼刀,狠狠射中。
“娘娘,没事。”
二人急忙撇开对方的手,彼此不屑地对看一眼,不再争执。
罗贵妃不说话,阴恻恻瞄普谅一眼。
普谅心里颤了颤,不敢动作。
她做了什么错事?
不待她思量,上方,罗贵妃冷冷丢给她一个人皮面具。
“以后戴上这个吧。把那斗篷扔了。”
罗贵妃的声音,透着鄙薄。
“是。”
普谅颤颤应声。
罗贵妃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喝着桌案上,冷掉的茉莉花茶。
每次伤心时,她就会喝冷茶,折磨她。
普谅难过地看着她,又不敢劝阻,只能低声禀报:“娘娘,方才,奴婢在楼兰殿中……”
唉,爱上凉皇那种人,罗贵妃不伤心才怪。
罗贵妃听完后,冷冷一笑,却十分凄苦。
兰霦对凉皇的心动,让她痛不欲生。
可楼贵妃对兰霦种种算计,又让她鄙夷不屑,却不得不拍手称快。
可是,她自依然不动声色,只对着普谅,柔声说了句:“好了,你回去,按兵不动。”
普谅试探着,看着她:“娘娘,要不要奴婢推她们一把?”
罗贵妃这么难受,她看着难受。
罗贵妃鄙薄一笑:“不用。”
太快,反而不好。
套路,得按部就班,一个一个来,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然后来个快,准,狠,才最好。
楼兰殿,美玉磨砂的窗畔,兰霦呆呆坐着,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莹润的月亮,失神地发呆。
怎么办?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很乱,很甜,很酸,却说不出的难过,说不出的苦楚。
难道,她对兰桂林中,初次邂逅的妖娆少年,动心了?
她封存了二十一年的心呢?
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他了呢?
可是,爱,哪要难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看似真谛,实则无用。
爱,就是爱了。
兰霦再次,狠狠叹了一口气。
那个妖娆少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看他的衣着,他袍服上的纹脉,她便知,他应该,最起码是个王爷。
可是,王爷?
呵?
看着凉国的皇宫中,有多少妃嫔?
她们都只为凉皇一个人而生存。
可是,女人那么多,凉皇爱的,又是哪一个?说不定,凉皇一个都不爱呢。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各种揣测,会在日后,变成她,一生无法忘记的痛。
后宫中,妃嫔们各种争风吃醋,稍有不慎,便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凭心而论,这种后宫佳丽的权谋纷争,是她所极度厌弃的。
可是,那个妖娆少年,最起码也是个王爷。
如果他是个王爷,那么,他的王府,又会有多少女人?
思索到这里,兰霦狠狠,不争气地哭了。
为什么?如果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那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甚至,她只要一揣测到,他可能有别的女人了,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兰霦不知道,日后,她的心,只会一天比一天痛。
兰霦抹了抹泪水,可是,根本擦不掉。
哭着哭着,她狠狠抽了抽她的脸。
是的,他是个王爷,即便此刻,他还没有一个女人,那么往后呢?
呵,王府的女人,会少吗?
兰霦再次,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后,她再次,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呵,她是他的什么人啊?他无论有多少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兰霦的手指,狠狠掐上她的掌心。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连吃醋,嫉妒,恼怒,痛恨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她不争气地觉得,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甚至,为了那个妖娆少年,她可以在王府中,跟那些女人斗,甚至,把她们全部斗死。
即便此刻打定主意,可是,她却仍然,徘徊不定,却跃跃欲试,根本舍不得放手。
不过,这之后的几个月,可由不得她做出任何选择。
自兰桂林一别后,这几个月以来,兰霦越发瘦骨伶仃,茶饭不思。
可是,那个妖娆少年,便如同彻底失踪了一番,她再也没看到过。
越看不到,她的心,越痛苦不堪。
当然,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楼贵妃,特意安排的。
窗畔,这也不知,是兰霦多少次出神了。
楼贵妃与普林,有很多次,在她身边,冷眼看着,可兰霦,却浑然不知。
再一次,普林不屑地冷哼出声。
呵,思春的臭女人!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还配喜欢他?
楼贵妃急急忙忙,拉了普林就往外跑。
“娘娘。”
普林纳闷地看着楼贵妃。
她不就是冷哼了一声吗?那臭女人正思春呢?她能猜到什么?
“啪!”
楼贵妃的右手,狠辣地给了她一个冰冷的耳光。
普林心有不甘,可只能讪讪跪倒在她的眼前:“娘娘,奴婢错了。”
楼贵妃背过身,负手而立,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她:“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普林倒是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转了个弯:“娘娘,奴婢不该在她的眼前,露出任何对她的不屑与鄙视。”
楼贵妃的计谋,刚刚实施,还没付诸行动的四分之一呢?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添乱?
楼贵妃仍然背对着她,可她的声音,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冷:“你可知,为了对付罗贵妃,本宫筹谋了太多太多!”
普林只有拼命地磕头认罪:“是,娘娘,奴婢知错了。”
楼贵妃的脸,微微侧过来,只给她一个,斜斜的,森冷骇人的眼神:“好了,你快回去。好好照顾她,不可露出任何端倪。”
罗语殿,罗贵妃怡然自得地,喝着泡好的茉莉花茶,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婢女。
这次,她喝的是热茶。
她知道,某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女人,过得很难受,她高兴。
“娘娘,三个月以来,楼贵妃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