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无缘无故给你银子干什么?还不赶紧道来!”礼楚目光一闪,不怒自威,那几个混混正要说话,人群中又有人开口道,“什么凭虚公子什么食人帮的,我们只认大司马将军,只要是大司马将军做的,那就一定是对的!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这句话一出,全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礼楚眉心一皱,在人群中一扫,没有找到方才说话的那人,再看神色诡异的百姓,眉心便越来越紧了。
正当礼楚纠结之时,晋远忽然从墙头跃下,接连三蹦,跳进了人群,捉出一个矮个子中年人来,往礼楚面前一丢,便拍拍手。
“大司马将军,这是何意啊?不是草民说的啊!大司马将军可抓错人了!”矮个子男子将头低得极低,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畏惧。
方才人群中的声音比较洪亮又充满了中气,而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却秀—无—错—小说气的很,不看他这一身衣着的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是不是抓错了啊?”
“对啊,这声音也差的太大了。”
人群中发出疑问的人越来越多,礼楚看向晋远,只听晋远喝声道:“你这厮,可别装了,我刚才明明看见你说话的,头的这么下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西都五鼠吗?”。
西都五鼠不是指五个鼠类一样的混混,而是一个混混能说出五种以上的声音来,但是有传说他自己的声音却如老鼠一般难听,所以得了个西都五鼠的名号。
西都五鼠见自己的真面目被戳穿,咬了咬牙把头低得更深,没有开口再说一个字。
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显然他们对西都五鼠这个名号也是熟悉的很,礼楚抬手示意把人带走,这三四百人中还有没有其他造谣的人?
有!而且还有不少!但是抓他们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有了这西都五鼠要找出幕后之人并不是难事!
川北府军一句话也未说便匆匆收兵,那三四百人惊了一回,生怕礼楚后悔,都散了开去,也有不少人大赞礼楚的机智。
李璟尧的口昭便在这个时候到了,晋远不放心要跟着却被礼楚制止了,叮嘱他好生审问西都五鼠,便驾马赶到了皇宫。
“臣礼楚参见皇上!”礼楚进殿后二话不说便上前躬身行礼,动作之流利急促,惹得一旁的周永南忍不住问道,“大司马将军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如此着急?”
礼楚瞥了一眼周永南,见他脸上隐隐有些得意和喜意,便明白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定是他所为,当即回笑道:“我抓了几个闹事的人,刚刚正在审问,得了结果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皇上。”
李璟尧挑了挑眉问道:“可是为你是凭虚公子的谣言所累?”
礼楚点了点头,认真道:“今日听闻街上闹出传闻,说臣是凭虚公子,这凭虚公子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若是臣放任不管,那么皇上一定会对臣有所误解。臣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不过……”
周永南见礼楚顿了一顿,看向自己,心口猛地一跳,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很快听礼楚继续道,“只不过,有的人心思不纯,想要借打压臣为自己铺后路,臣做了这炮灰也不算什么,可皇上明君的称号要是因此而受到诟病,那么便是臣最大的罪过了。”
李璟尧点了点头,抬眸道:“那你是不是?”
礼楚没有料到李璟尧这一问,对上他的目光,大脑急速做出反应,反之委屈沉痛的目光,张着嘴艰难道:“臣不是……”
“哦,不是……”李璟尧点了点头,偏开了视线,不去看礼楚炙热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试探之心一定被礼楚看出来了,这让李璟尧略微有些尴尬。
周永南趁着两人都不说话,插嘴道:“街头传闻是不假,不过大司马将军私自调动兵权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司马将军要带着兵来皇宫呢!”
礼楚闻言,猛地屈膝跪下,丝毫不掩自己的错误,诚挚道:“臣胆大妄为,请皇上责罚。”
李璟尧没有应声,方才在礼楚到来之前,周永南便说了无数个将军掌大权篡位的先例,虽然他知道礼楚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最近见礼楚的确有些任意妄为,心里便有些纠结。
两人在之前可是称兄道弟的,也是自己求礼楚回来帮自己的,现在要是罚了,那就是寒了礼楚的心,也打了自己的脸,但要是不罚,他李璟尧还真担心礼楚变成第二个李兆政,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大司马将军明知故犯,罚军棍五十以示民众!”李璟尧还未说完,周永南抢话道,“皇上!这未免也太轻了!”
李璟尧抬手制止他,面露倦色道:“丞相不必再说了,朕觉得如此严戒已经足够了……”
周永南心中的恨意越发地深,若是这样都算的上是严戒,那么那些因犯错而致死的将军岂不是气得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可是李璟尧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背过手便由盛折扶着离开了御书房,赶着去看舒妃。
礼楚对上周永南的目光,笑道:“周丞相觉得罚多少军棍才合适?”
周永南既然已经决定要撕开脸皮了,便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转头冷哼了一声,礼楚笑着走近他,轻声道:“丞相要是沉不住气,那么礼楚便来帮帮丞相。”
周永南强压住内心的震动,眉睫抖了几下都忍着不去看他,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礼楚便无继续的意思,干笑了一声便走出了大殿。
皇宫之外,却有一人拿着紫色宝剑,拿着宝剑的手抖个不停,目光中满是杀气,似乎是在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
礼楚骑马不过几步,便勒马停下,吃惊地看着面前人喝声道:“温陆?!你疯了吗?出现在这里不是找死吗?赶紧上马走!”
刘温陆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跟在礼楚身后,直到一处长亭才停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