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火盆子端了出去,寒香上下看了床上躺着的老四一眼。这样一看,他脸上和手上的伤就都不算什么了,断了的那截小腿已经没了,且膝盖关节处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另一条虽完好无损,但是从裤腿里渗出来的血迹可以看出,定然也是受伤不轻的。
寒香看着这个人,这些伤应该是积累下来的,不是一时半刻造成的,这人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寒香看完之后沉默了许久,这个人的伤很是棘手,且先不说身上那些如今没有看到的伤,就是左腿这一处,就不好治愈。
被称作大哥的那个人看着寒香没有诊脉,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举动,只是站在床前沉默着,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是凝重的表情,目光微垂,浓密弯曲的睫毛像把小巧的扇子一样盖住了她的双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只是却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这件事的棘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下的情况,京中没有心月复的大夫,一旦在外请,老四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届时找惹祸端便得不偿失,故此,他才想到了那夜里给他疗伤的小丫头,依着她对草药的熟悉程度,他心中还是抱一些希望的。
如今看她神色凝重,他也知道自己强求了。他见过很多因为受伤断肢而去了性命的,老四这伤耽搁的时间久了,加上身上还有其他地方的伤,就算是医术精湛的大夫,只怕也是无力。
一室静谧,没有人说话,床上躺着的老四也知道了这少女的为难,刚要开口说算了的时候,便听着那少女启唇说道:“我可以救治,但是我需要工具。”
她的话语带着少女特有的轻柔,这种轻柔中却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
寒香身边那人听着寒香说可以救治,见寒香说需要工具,当即便说道:“需要什么你只管说!”
“可有纸笔?”寒香问着。
那人看了一眼身后的胡须大汉,那胡须大汉便出去拿了纸笔回来。寒香接过来后快速的在上面写了几药材,那人就站在寒香的身边,清楚的看到她写的是什么,当他的眼睛看到上面写着木菊花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夜里,她使黑手将自己迷昏的事情,后来他才知道问题不是出在给自己疗伤的草药上,而是出在那朵花上,事后他才知道那花叫木菊花,也问了一些大夫那花的药性。
那次她一早就有打算迷晕自己然后月兑身的打算,自己对她竟没有一点防备。
寒香写完转身看到这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阴测测的,无端的让人瘆的慌,之后不去看他的眼睛,低头看着单子上写的,说道:“这上面是止血和麻沸的,还有另外需要的药材,缺一样不可,若是不方便在一个药店里抓,那便分散开了。”
那人接过后递给了胡须大汉说道:“去把这药配齐全。”
那汉子接过方子就离开了,之后转身看到寒香在看着自己,听她缓缓又说道:“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除夕的夜里,寒香不知道那胡须大汉能不能买到那几样药材,但是这天夜里是绝对出不了城的。
所有的城门紧闭,没有上头的手令,是不能出城的,而寒香要的东西,却是在城外。
那人乘马带着寒香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寒香见城门紧闭,高高的城墙上有站岗的士兵,心想,这出城只怕是不容易。
只见身后那人停住了马,冲着城墙喊了声开门,城墙上的人往下看了看,看到马背上有两个人后起先不以为意,待看到马背上后面坐着的那个男子后,便慌慌张张的下了城楼,来到马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爷,这三更半夜的,还是年三十,您是要去哪儿呢?”
寒香看到这人的神态,以及耳边听着守卫对他的称呼,心中惊讶极了,记得当初卫家的车要出城,亮出卫尚书的名号,这些守卫都不给一点面子,眼前这本原本以为他躲避官兵,是身份见不得光的人,没想到这些守卫竟然对他如此的恭敬。
他是谁?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谜团一般,困扰着寒香。
那人听着守卫恭敬的讨好,反倒是皱着眉,显得十分的厌烦,抓着缰绳的手挥了挥,仿佛赶苍蝇一般说道:“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过问了?”
那些人被他如此嫌恶的说着,依旧脸上堆着笑,看着他无意识的楼了搂身前的人,虽说身前的人被披风捂得严严实实,但是从这拥着的姿态,还有身形鲜明的对比,不难猜出,这定然是个女子。
如此一想,便找到了他出城的理由了。
只是
“爷,不是小的不开城门,是今天上头刚有领下来,白天的时候丢了要犯,这小的今儿要是把门开了,回头小的的脑袋就没了。”这守卫说的极近讨好卑微,生怕马上这人一个不高兴拿他开刀一般。
寒香见身后这人从身上取出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丢给了守卫,那守卫接到后,便双手捧着,看清楚后忙不迭的双手捧着递了上去,一边踢了身后的卫兵一脚,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开城门!”
这边跟马上那人说道:“爷,小的也是遵从上面的命令”
他正说着,马上那人伸手拿过了令牌,之后声音懒懒的,似极其不屑的说道:“别跟爷废话,再拦爷的车马,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守卫连声说是。
寒香此时却是极其的震惊,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因为她刚刚借着火光看到了那个令牌。
那是代表东宫代表太子的令牌!
不是自己的丈夫皇长子周勉,而是现在的新太子三皇子周肃!
待到寒香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掌心钻心的疼,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指甲扎入了手心,刚刚的愤怒让她浑然未觉。
这个人的身份无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是周肃的走狗!
单凭这一点,就是死,她也不会救治跟他有关的任何人!
小剧场:
咸蛋: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条狗,有头有脸还有手,啥狗?
看官:走狗。
寒香:请不要侮辱狗。
身份待定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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