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卫衡离开后,寒香让金花她们将东西撤了,寒香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着之前在闺中跟小姐妹们聚的时候,曾听其中有人说道:女人这一辈子,不管出身多好,等着嫁人了,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夫婿,不管他官位多高,不管他多有权势,都不重要。
可是事实证明,她们几个出嫁了之后,不管是身份高,亦或是权势重,还是如林芮如嫁了常笙那样的,都没有找到真心相待的人。
寒香想到卫衡在时说的话,心中泛起暖意。
且说镇国公府那边,傅嘉善在庆功宴上吃多了酒,由着镇国公府的马车送了回去,自他七月底出门剿匪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回府,就是当初跟卫府的亲事,都是云氏所出的老三傅嘉谓代为迎娶的。
府里的下人看到傅嘉善的马车来了,都毕恭毕敬的候着,傅嘉善的随从跟车夫坐在外头,这时跳下车来,对着门房喊着:“去抬个轿子来,世子爷吃醉了酒”
正说着,就见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傅嘉善身影一晃,下了马车,随从连忙上前扶着,傅嘉善一挥手,将他甩到后面,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又不是娘们,要什么轿子,爷长着腿呢。”
说着,就往里走去。
傅嘉善居住的院子是世安院,院里人都知道傅嘉善今日还朝,纵然现在夜已深沉,也都等着并未睡觉。
傅嘉善刚进了二院的门,就有守着的丫鬟往回跑去,等着傅嘉善进院子的时候,萱姨娘已经站在院中等着了,看到傅嘉善进来,连忙上前,温声低语的请安:“奴婢见过世子爷,奴婢让厨房备着解酒汤呢,可要端来一碗?”
傅嘉善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抬脚就往主屋走去。
萱姨娘就连忙嘱咐了身后的丫鬟去端来,人跟着傅嘉善进了主屋。
一旁的薇月的丫鬟站在门口看着,回屋后就对薇月说着:“姨娘,世子爷刚回来,您怎么不过去,你看东厢那边嚣张的。”
薇月此时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在梳着头发,眼抬都不抬一下,只是冷哼的说道:“由着她去,也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以为是以前没有正经夫人的时候,她充女主子的款儿。主屋哪位可不是等闲之辈,且看她上蹿下跳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丫鬟便没再说话了。
且说傅嘉善进了主屋后,也没主意周遭的变化,歪倒在内室外头暖阁的软榻上,萱姨娘的眼睛往内室瞄了一眼,见里面隐隐有烛光,之后蹲子替傅嘉善将鞋子月兑了下来,将他的双|腿挪到了软榻上。
傅嘉善头疼的厉害,还在骂着朝中的那一帮老臣子,为了明示暗示自己交出兵权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他揉着眉心,头疼也没能缓解。
这时,傅嘉善听着一个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喊着:“世子爷回来了。”
傅嘉善不禁皱起了眉头,等着他睁开眼,看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长得不错,算是个美人,只是自己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傅嘉善最是不喜乱规矩的人,尤其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往跟前凑的。心情好的时候倒也罢了,多个趣儿,如今他正烦着呢,便没有什么好话了,当即眉头一皱,呵斥道:
“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东西,主屋也是你能进的!”
傅嘉善说完,一旁的萱姨娘欲言又止,傅嘉善只见那女子一张脸瞬间涨红,轻咬着下唇,极其委屈的样子。
傅嘉善待要再说,就听到一旁的丫鬟说着:“世子爷,夫人,月姨娘来了。”
薇月进来后,先后给傅嘉善和一旁被误认的卫娆行了礼:“见过世子爷,见过夫人。”
傅嘉善起先开始听着丫鬟报夫人的时候就是一愣,这时候听着薇月说夫人便不由得看向了刚刚被自己呵斥的人。
她?卫家的四姑娘?
这时候卫娆才俯身施礼道:“妾身卫氏,见过世子爷。”
傅嘉善之后挥挥手,道:“起来吧。”
神色间多是敷衍,语气也很是随意,卫娆听着抬了抬头,看着傅嘉善依旧一副闭着眼睛,歪在软榻上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闷。
若是刚开始的呵斥说他将自己认错了倒也罢了,如今知道了是自己,且还当着他妾室的面,他这般的随意,卫娆便觉得面上十分的无光,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随后卫娆想到怕是傅嘉善想着之前卫晓的事情,所以难免对自己印象也不好,心中便舒坦了两分,心中想着,且等着以后时日长久,他便知道自己跟卫晓是不同的了。
随后,傅嘉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眼,又睁开了眼睛,身子微微撑起来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卫娆问道:“寒香呢?”
寒香呢。
这三个字又仿佛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到了卫娆的心中,纵然她之前又准备,知道傅嘉善结这门亲事因为寒香的成分居多,但是此时他刚刚训斥过自己,知道是认错了人,连句轻哄或是和善的话都没有,转头就问起寒香,这比刚刚那些训斥的话更让她颜面无存。
傅嘉善见卫娆的脸色变白,双眼眯了起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就不像之前那般缓和了:“爷问你寒香呢?她在哪儿,怎么不见她出来?”
卫娆抬眼看着傅嘉善的眼睛,只见那双眼狭长开去,闪着危险的光,她心中猛地跳了几下,之后低声说道:“妾身正打算跟世子爷说这件事呢。”
卫娆说完便看了看左右,傅嘉善自然会明白什么意思。\
寒香没了这件事,跟傅嘉善说了,定然会让他发怒,卫娆原先不知道傅嘉善是何脾气,但是刚刚看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卫娆心中不确定了。只不过她依然想着,就算是傅嘉善发怒,也不能当着他妾室的面。
傅嘉善看到之后果然说道:“芷萱,薇月,你们先下去。”
(未完待续。)